分卷阅读229
么突然就与五叔有了密切的关系,萧王又为何要搅和进来,雅乐居的那张旧琴究竟是怎么回事,云倚风究竟从中带走了什么……他实在有太多太多疑问了,近几个月,各种事情桩桩件件纷至沓来,每一件都那么有悖常理,每一件都打得江家大少一头雾水、措手不及。原本势在必得的掌门之位,突然就变得如水中月、风中沙,成为了缥缈而又遥不可及的存在。江凌旭已经彻底慌了。虽然在下人眼中,大少爷依旧同往常一样,每日都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家中事务,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一旦江凌飞、江南震与季燕然三人联手,那将意味着什么。江凌飞道:“五叔本事通天,大哥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说实在的,连我也不知他是何时与王爷有了交情。”一边说着,又亲手斟了杯酒,漫不经心道:“其实当掌门又有什么好呢?劳心费力,还要遭人算计,倘若叔父不是掌门,现在怕也不会搞得生不生、死不死,大哥说是吗?”江凌旭端着酒杯,手指微颤,苦心孤诣十余年,精心布局步步为营,眼看就要达成目的,偏偏又……他如何能甘心,可却又不得不甘心。江凌飞暗自摇头,将手中梨花白一饮而尽,入口甘甜清爽,是顶好的酒。只可惜,这好酒不能与好友共饮,反倒要看着大哥那张苦大仇深的脸,实在扫兴。……秋日里的丹枫城,果真满城满山,都是金红色的枫林,被阳光一洒,漂亮壮阔极了。文人才子们结伴出城郊游,曲水流觞纵情高歌,漫漫诗歌狂舞如雪片。云倚风看得好玩,也混进去喝了几盏别人的酒,吃了半只不要钱的烤鸡,方才心满意足一抹嘴,抱拳告辞啊,告辞。季燕然问:“你就没写两句酸诗?”“我若写诗,自然得第一个写给王爷,如何能让旁人先占去便宜。”云倚风说完,顺便将手中的鸡腿递给梅竹松,“前辈尝尝,那烤rou的厨子自称来自千伦草原,算是家乡味。”梅竹松笑道:“西北大捷后,大梁与各部皆签订了和平盟约,往互相来频繁,我的族人有不少都前往大梁学习与经商,这全是王爷的功劳。”云倚风擦干净手,又恋恋不舍往山上看了一眼。富足安稳、文化繁盛,各族和乐融融,共醉于眼下的金秋美景中。这应当就是史书里最为人称道的,清平盛世了吧。只是清平盛世,也有清平盛世的烦恼。比如说,若生逢流离乱世,连肚子都吃不饱,就肯定不会有人还有心思,勾心斗角争什么见鬼的掌门。……皇宫里,李璟正在批阅奏折。下头另摆有一张桌子,李珺手捧一本厚书,看得昏昏欲睡,欲睡昏昏,只恨不能就地躺上三百年。他原以为自己此番回到王城,因为多少也在西北立了一些小小的功劳嘛,所以肯定能过上遛鸟养花、纸醉金迷的王爷生活,结果人算不如天算,恰是因为他在西北的表现看起来不那么草包,还颇有几分大局观念,所以李璟便命他要熟读兵书策论、大国礼仪,好好学一学要如何当个合格的皇亲国戚,以备将来不时之需——反正现在杨家也倒了,不怕再生出别的乱子。李珺心酸不已,鼓了七八回勇气,也没敢告诉皇兄,他将来当真只想开个裁缝铺子,或者花鸟鱼虫铺子,或者别的什么铺子。德盛公公送来一封书信,低声禀道:“是飞鹰加紧送来的。”“飞鹰”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负责探听各路消息的朝廷机构,算是只听命于天子一人的“风雨门”。李璟挑开火漆,薄薄一张纸,上头只写了几行字,却看得他眉头紧锁,许久未语。气氛太过压抑,压抑得连下头的李珺也不敢再打呵欠了,只胆战心惊地想着,这又又又是怎么了?良久,李璟提笔写下一封密旨。“八百里加急,用最快的速度,交由萧王手中!”……江家山庄,处处都栽种着奇花异草,云倚风四处逛了一圈,还是最喜欢烟月纱。江凌飞道:“喜欢就多住几天,正好架上的葡萄也熟了,摘一些下来,我教你酿酒。还有楚州送来的烟熏红rou,切片后用炭火细细烤熟,用来配甜酒最好。”“也就在这烟月纱中,还有些人间乐趣了。”云倚风斟酒,“方才圆圆姑娘带着我去雅乐居,一路遇到不少人,不是战战兢兢就是怒目而视,再不然便是防贼一样的眼光,后背都要起一层毛。”江凌飞笑道:“待五叔接任掌门,我们便回王城吧,这烟月纱虽好,可出了烟月纱,别的地方却实在没意思,不如回去陪陪干娘。”两人正在说话,梅竹松恰拎着药箱从院外进来,他这几日一直在替江南斗看诊,耗费了不少精力。“前辈,快请坐。”云倚风替他搬过竹椅,又问,“江掌门怎么样了?”“恢复得还不错。”梅竹松道,“我用银针刺激他的xue位,已经有些知觉了。”江凌飞一喜:“当真?”梅竹松点头:“不过练功时走火入魔,到底伤了元气,将来就算能醒,只怕也会落下病根,须得好好调养,掌门之位,是万万不宜再担任了。”“只要叔父能醒,倒也不必非做什么掌门。”江凌飞道,“实在不行,我便在王城替他买一栋宅子,好生安度晚年。”至于江家的事情往后要交于谁手,江南震的掌门接任仪式,就定在十日后。他气焰高涨、如日中天,连带着手下弟子也趾高气昂起来,像只只螃蟹横着走,首当其冲便是江凌旭的人——被冷嘲热讽不说,还不能回嘴,要多窝囊就有多窝囊。至于江凌寺,因为先前并未露出锋芒,野心还没冒尖就被一把掐了,黎青海又写来书信,下令不可惹事,所以人人都还只把他当成斯文儒雅的四少爷,倒是没吃多少亏。有嘴损的下人,暗地里都在笑话,说什么鸿鹄楼,呸,大少爷现在啊,可连落架的阉鸡都不如。日暮,江南震正在闭目运功,四周无风,桌上灯火却微微晃动。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房中。江南震睁开眼睛,冷冷与对方对视,质问:“那些账目究竟是怎么回事?”根本就没有什么“琴痴”,所谓琴痴,只是他在情急下想起雅乐居中那张旧琴,随口编来敷衍季燕然的一个故事。真正存在的,从始至终就只有面前这蒙面的黑衣人。第121章谁是故人江南震语调中颇有几分怒意,那黑衣人却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将蒙面巾取下来,熟门熟路给自己倒了杯茶,漫不经心道:“若不是我偷得账本,又撕了那几页去威胁徐煜,季燕然如何肯及时调兵包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