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三水汝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这么个名头,继续待在京城少不了糟心事,打算带着妻儿四处游历。正所谓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昔日的京城纨绔跟着遭殃,可能各奔东西,也可能就此等死。

可这世间的事多的是落井下石,雪上加霜,少的是雪中送炭。就如世人常说的“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花魁jiejie,不对,前花魁jiejie有孕了,肯定是乌悭的没跑了,已经四个月,若非李大娘发现了安胎药的药渣,我们阁里的人还不知道要蒙在鼓里多久。毕竟最近事情太多了。

这件事,要是寻常,一药下去就完事,但,是顺王的子嗣,这就有点难办了。阁里一时间竟想不出稳妥的办法来,就先搁置着。

除此之外,还有件事,核桃死了。

前几日,公主从外边领回一名俊逸公子,扬言要与核桃和离,同那名男子成婚。核桃一气之下签了和离书,即日收拾好东西就回了将军府。

却不想隔天早晨,他死在自己屋里的房梁上的一根麻绳上。

看上去像受不了屈辱而自尽,但据我所知,核桃回府的时候就和家人商量要去宫里讨个公道。

再讲,这公主给核桃戴绿帽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这次放到明面上来罢了。核桃与公主又没有情谊。

可我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将军府因为一段婚事,早就被皇家挖空了,儿子当了右相又如何?都是皇上给的。

在核桃出殡前夜,往日同他处得比较好的朋友包下包下满芳阁,办一场送别宴,送别何陶,也送别彼此。此宴过后,可能此生都不再相见。

那晚阁里的人大都待在各自的屋里,我看了下,唯有我和轻湘出来。也是,今晚的这群人已经没有要她们伺候的必要了,况且,也不需要。

我看着一群在拼酒的酒鬼,叹了口气,拿起身旁的酒坛,继续喝。只是今晚阁里酒气冲天的,我还能睡得着吗?

根据前几晚的经验,估计是更睡不着了。

喝完一坛后,我实在没兴致看一群神志不清且又哭又笑的酒鬼,自罚三杯后,就回屋去了。我前脚刚走,白墨水后脚就抱着酒坛跟了上来。

他喝了不少,那身上的酒味我觉得不比那些大口灌酒的淡,我原先看他他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喝闷酒,喝得还一如他往日般文气,以为他没喝多少,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但现在看来,问题大了去。核桃的死对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啊。

幸亏他酒量还不错,脚步稳当,跟我上楼梯没问题。

跟着我进了屋,他体贴地把门关上。

之后便抱着酒坛,呆呆地站在门口。

神情恍惚,目光飘离。

我看了看自己这住了十七年的屋子,里面的摆设物件都没变,除了衣柜里的衣服。

多少年过去,我的屋没变,里面的人却是变了个干干净净。物是人非也不过如此了。

我收起桌上的茶具,好腾出位置放他的酒坛和他。想了想,从柜子拿出一条白帕子,放在一旁。

“坐吧。”

他倒是乖巧地坐下了。还是愣愣的。

我忍住自己看向天花板的冲动,好脾气地说:“你喝你的。”

他像是突然想到,拿起酒坛继续饮了起来。

……

他跟我上来,不就是想找我诉苦的么如今怎自顾自地喝起来了?只是,看这样子,他陷得还挺深,这样下去迟早得出事。

“何陶他也喜欢你。”我突然开口。可能过于猝不及防吧,白墨水他一下被呛到了,不停地咳嗽。

白墨水大才子醉的时候倒挺可爱的。

我耐心地等他咳完,诧异地问我:“你,你说,何陶他也喜欢我!”

我理所当然又平淡无奇地点点头。

“他,他不是,不是喜欢公主么”

“当然不是了。”

“那他,他,他……”

我面无表情地接下去说:“他怎么还容忍头顶上那么多顶绿帽子和为公主自尽了?”

白墨水眼里闪过受伤,陷入沉默。

我叹了口气,难怪人们说陷入爱情的人都会变傻,平日瞧着,多机智的人,现在像是脑子被偷了似的。

“我跟你还原下十年前核桃得知自己和公主订婚后,来找我宣泄兴奋的情景吧。”

白墨水看着我,眼底还有几分迷茫。

“小淼!小淼!我跟卉扬订婚了!订婚了!你都不知道公主是多好看,皮肤好白,跟我完全不一样,当然没有墨水白,但还是好好看啊!”

并一脸痴迷,额,这个太丢脸,我做不来,跳过。接下去“小淼!卉扬也很聪明!和墨水一样聪明!有次元宵节我陪我娘去逛花灯,看见她一下子就解开了好几个灯谜!”

此时他一脸崇拜,这个,我也无法做到对一个只会答几个灯谜的公主崇拜,略过。

“而且,她都不会嫌我烦,愿意和我一起玩,除了墨水就她愿意和我玩了!”我呢!!!有本事别来我这里炫耀!咳咳,话岔了,总之,提那卉扬公主总得附上一个墨水,我当时就想着要是核桃因为这些喜欢公主,那怎么不会喜欢墨水呢?

我看着白墨水,无奈地说:“核桃他胆小又爱逃避,你也不是不知道,要他意识到他喜欢上自己的发小,那是不可能的,在他的认知范围里,没有断袖一说。”

“而你,十几年前就意识到了吧,当初你那本启蒙本子还是我偷偷拿给你的。”

白墨水又拿着酒坛灌了起来。

我压下心中的怒火,尽量心平静气地说:“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哭了!”

他灌完了那坛酒,又拿出了一个酒壶,继续喝。

“墨水,我能告诉你的,很多事情都不是人们说的那样,他们只是看到那个结果,再去臆断罢了。”

看着他都是水的脸,我拿起白帕子,擦了擦桌子,这泪水混着酒水洒在桌上,一片狼藉,有点看不下去。

白墨水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拿着酒壶,重复着依旧文雅的动作。

我也懒得管他,都二十七岁的人了。

嫌弃地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全是酒味,忍不下去了,赶紧去里间把衣服换了。

谁料出来后,看见丢在地上的酒坛和酒壶,以及醉倒的某人。

怎么把他弄出去?然后扔哪呢?

先弄出去再说。把他拖出门,刚好碰见上楼来寻他的小厮,也不是什么人贩子,我放心地将他家公子交给他,就走了。

回到屋子——“顺王殿下,你怎也来我这喝闷酒”好家伙,刚刚送走了一个,又来一个,同样颓废低糜,同样浑身酒气,今晚我要去别屋睡!

顺王殿下忽略了我的问题,一副老生常谈的模样,“淼淼啊,玉壶怀了我的孩子是不是”

谁告诉他的轻湘吗?

“嗯。”这也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