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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写作业吗?”晏航过去把窗帘拉上了,又从窗帘缝里往外看了看。“啊?”初一没反应过来。“我做饭,”晏航转身进了厨房,“你写作业吧。”晏航的话说得很清楚,语气也很正常,看上去就像是已经完全没事。但初一从中午就在这里,还旷了一下午课,哪来的作业可写,就算有作业写,他的书包也还在学校。初一走到厨房门边,看着晏航。晏航背对着他站在案台前,把菜都拿出来整齐地放好了。初一过去,把一颗白菜拿到了水池边,飞快地掰下菜叶开始利索地洗菜。“虾想怎么吃?”晏航问。“白,灼吧。”初一说,比较简单。“嗯。”晏航应了一声,站在灶前盯着锅里的水。初一洗好菜拿到了案台上。晏航现在状态诡异,为了安全起见,初一拿起了刀,低头开始切白菜。“这个想怎么吃?”晏航看了他一眼。“炒丸子。”初一说。晏航没再说话。初一把菜切好,顺手把丸子也切了,动刀的事儿还是都不要让晏航做了。盐葱姜片花椒,晏航把配料都放进锅里,继续愣着。戴着金表。晏航印象里没有见过戴金表的人,看初一的反应,应该也不是他熟悉的人。那今天这事儿只是一个意外吗?虽然他希望是这样,但理智上又很难接受,老爸走的时候跟平时太不一样,他都不用细想也能知道要出大事,下午河边就死了人。说是意外,他真的很难相信。水烧开了,配料的香味扑了出来,他加了点儿白酒进去,然后伸手去拿虾,刚一伸手,一个盘子递到了他手边。他转头看了一眼,初一一直站在旁边,这会儿已经把虾递了过来。他把虾倒进锅里:“去拿冰。”初一马上去冰箱里找到了冰盒拿了过来。“都倒在碗里。”他说。“好。”初一拿过一个大碗,把冰盒往碗沿上哐哐哐砸了几下。动静挺大,晏航让他吓了一跳,转头看着他:“你磕冰还是砸碗呢?”“砸不坏,”初一又敲了一下,冰箱里的冰块都掉进了碗里,“我有,有数,放心。”初一做事很麻利,一句话就知道他要做什么,弄完冰块之后就直接去倒了点儿凉白开,把一碗冰水放到了他手边。晏航把虾捞出来放了进去:“再来一碗,冰透了虾rou才嫩。”“嗯。”初一照做。虾弄好之后他把丸子和白菜一块儿炒了,再煮了包速冻饺子。初一把碗筷摆好,菜也端了出去放在了茶几上,还拿了冰红茶也放好了。晏航过去摸了摸瓶子,是冰的,应该是初一刚才提前放了冷冻室。他看了一眼沙发上老爸总坐的那个位置,坐了下去,然后拿遥控器打开了电视。不用换台,直接就是本市新闻播放中。一顿饭他俩都没说话,边吃边看着新闻。新闻一如既往地鸡毛蒜皮鸡零狗碎,没有提到河边的杀人事件。市台的记者效率都不如微信朋友圈。不过晏航觉得自己看新闻只是一个程序,吃饭的时候得有这个声音,他并不确定真有这个新闻内容的时候他是不是愿意去看。吃完饭,初一长工之魂依旧,飞快地就把茶几上的东西都收拾走了,在厨房里一通忙活之后案台都一块儿擦干净了。电视上开始放天气预报,晏航正想拿遥控器换另一个台的时候,响起了手机铃声。他心里猛地一惊,拿起手机的时候用力有点儿过度,直接咔地一声把钢化膜给捏出了两道裂纹。“是我……我的响。”初一拿着手机站在他旁边,一脸震惊地轻声说。晏航看了一眼自己黑着屏的手机,把上面的膜给揭掉了扔到茶几上:“是你妈来骂你了吧?”“可能。”初一有些勉强地笑了笑,接起了起话。“你不用回来了!死外头吧!”电话刚一接通,老妈的声音就炸了出来,“一个个的想不接电话就不接,想不回来就不回来!想旷课就旷课!那就别回了!谁敢回来我就打断谁的腿!”没等初一出声,老妈的电话已经挂掉了。“回去吧,”晏航说,“我没事儿,就是有点儿心烦,睡会儿就好了。”初一站着没动。晏航看了他一眼:“你跟我认识多久啊?就这么能cao心。”初一飞快地在心里算了算:“差不多一,一学期。”晏航笑了:“很久吗?”“嗯。”初一也笑了笑。“一辈子有很多个一学期,”晏航说,“数都数不清呢。”初一皱了皱眉头,没吭声。“谢谢。”晏航说。初一皱了一半的眉头定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复了位,晏航说话不按套路,这句突然的“谢谢”,他连“谢个屁”都来不及回。“你挺可爱的,”晏航说,“别人只是没看到而已。”“你看,到了就,就可以了。”初一说。晏航转过头看着他笑了笑:“我爸说以前想再要个孩子,只是……没来得及,要有个你这样的弟弟就好了。”初一一下无法明白这个“没来得及”是什么意思。“我就不会总一个人了。”晏航说。“你现,在也不,不是一个人啊。”初一想了想,“晚点儿我,陪你。”晏航看着他,挺专注地看了好半天,然后起身,过来在他脑门儿上亲了一下。初一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晏航身上很淡的香水味儿扑了他满脸,虽然这一下亲在了他头发上,他还是觉得有些发晕。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这样亲过他,记忆里他都没被家里人抱过。晏航在他脑门上这很轻的一触,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亲密。“真该理发了。”晏航啧了一声。“嗯,”初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扒拉了一下前额的头发,“周末去。”“晚上我想一个人呆着,”晏航说,“要是有事儿我会给你发消息。”“保证。”初一说。“保证。”晏航点了点头。初一离开之后,晏航在沙发上又愣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去拿了瓶老爸的二锅头,还有一包花生豆。回到沙发上窝好,他点了根烟,把电视的声音调小,继续看市台。晚上市台都会播一个狗血偶像剧,非常偶的那种,出场的老头儿都带着柔光磨皮。这个剧播完之后还会有新闻。他就这么在黑暗里喝着酒,吃着花生豆,盯着那一方闪动着的亮光。这种“我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