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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眉头,他已经有好几年没再练过琴了。他试着挑了一下琴弦,却惊异地发现曾经的音色未失,倒有种怀念之情了。顾玉风六岁开始习琴,学了五年,便半途而废。说来也是因为司寒,当时他只觉学琴苦闷,没什么意思,练琴也是敷衍了事,三两作罢。司寒见了就说不愿意就不要弹,否则只会毁了一把好琴。顾玉风不服气,便废寝忘食数日,不知昼夜地弹琴,搅得府中上下不得安宁,当时下人都吓坏了,还以为顾玉风生了什么怪病。持续到第五天,顾玉风洗了把脸,就去司府,将自己谱的一曲演奏给了司寒听。听后,司寒没有说话。顾玉风却再也不肯练了。几日的经历就如同噩梦一般,练得他只要一触琴弦,手指就忍不住的颤抖。数年未练,恐惧感已经没有了,但是指间的熟悉感还在,甚至指尖还留有一种缱绻。马车突然停下,顾玉风掀开帘子,发现他们到了城外的一座小山下。抱着琴下了车,竹吕上前接过。马夫说道:“诗会傍晚结束,二公子吩咐那时再来接您。”顾玉风点了点头,马夫就架着马车走了。他心中腹诽,难道还怕他提前走了不成。诗会地点在半山腰上,顾清允带他来过一次,只是也记不太清了。所以绕了好大一圈才找到地方。应该是他们常来的地方,较远处看着有一条小溪留过,溪上是一小亭。正是春意盎然之时,溪边尽是桃树,开得繁盛,花瓣也落了一地。真是一处饮酒作乐的好地方。接近了些,就听见一阵悠长的笛声传来,婉转缥缈,不绝如缕。走近了便看见人随溪散落地坐着,也有人坐在亭中饮酒,他没注意到他其他人,却看见不远处坐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司寒。顾玉风当即变了脸色,就要转身离去。“顾小少爷既然来了,为何如此着急就走?”笛声戛然而止,随后就是一人不羁的声音传来。即便看不见,也知众人都在看着自己。顾玉风顿下脚步,咬牙切齿,早在心里把顾辞山骂了千遍万遍,“本公子突然身体不适,还是不扰你们雅兴了,先行告退。”顾玉风说得不客气,这人却一点不在意,笑出声来,“既然如此……在下略懂医术,可帮余小少爷看看,否则此地距城中有些距离,耽搁了就不好了。”这摆明就是不想给他台阶下,顾玉风转过身,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找他不痛快。只见那人一袭红衣,笑眼看着自己,手中是一把玉笛。仔细地看了看,顾玉风还是觉得自己不认识他。他环顾四周,都觉得眼熟,虽有叫不上名字的,但也是见过得,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一个人物了?齐家的?还是吴家?旁边谢家的公子轻轻拂过衣袖,花瓣落入了溪中缓缓流下,开口提醒道:“早听闻右相医术过人,余小少爷不妨让他看看。”原来如此,是右相蔚越。顾玉风不涉政场,不怎么见过蔚越,也不为过。不过在这里讨论政场实在是不合时宜,在座大多数都只求雅情逸致,既然能请他来,自然也是有一定的本事。只是如今故意为难他是何意?“右相好意,只是本公子这病啊自小就有,也不碍大事,心慌气闷罢了,就不劳烦您了。”蔚越却只是笑着摇晃着手中玉笛,挂着的金色穗子一下一下打在衣袖上,红金相配,煞是好看,只可惜人坏心思多了些,“我看你带着琴来,不如奏一曲再走,否则岂不是白来一趟。”“这是家兄……”还不等顾玉风说完,其他人都附和道:“你就不要推脱了,丞相今日未来,你就当替他。”事已至此,顾玉风也不好说什么,叹了口气,走上前掀开衣袍席地而作,接过竹吕递来的长琴,挑了一根弦。沉重的一声。“我数年未弹,早已生疏,既然你们想听,便做好准备别被吓坏了。”说罢,右手拨弦,左手按弦,打摘,勾剔,抹挑,琴声时而清脆,时而厚重。顾玉风从来不是循规蹈矩之人,他人载弹载咏,爱得我娱,或者如顾清允般心平气和,清微淡远,只是他不行,只要弹起琴,只余物我两忘,随心而已。众人惊了一瞬,这种曲风是他们从未听过的。司寒却面色沉闷,拿起了一旁的酒,一仰头饮了下去。虽与常人不同,但此曲亦有过人之处,就似云中突然穿出的一支羽矢,充满着力量。弹至一半,蔚越笑着指尖一挑,又横起了笛,吹了起来。笛声向来悠长,配上矢箭,如同回忆过去,往事不可追,却隽永不逝,别有韵味。顾玉风抬头看了他一眼,皱眉加快了速度,蔚越也不甘示弱,追了上来。终是弹完一曲,蔚越也收了笛,“不愧是是顾小少爷,琴技非凡。”顾玉风让竹吕收了琴,站起身来,“如今可以走了吧?”“嗯,请。”蔚越伸手,好似要送他一样,顾玉风伸手挡住他,冷冷说道:“右相止步,不劳您大驾。”说完,飞快的离开了。看着顾玉风下山去了,蔚越别有深意地瞥了眼司寒。第26章下了山,却发现一辆马车正在等着自己,“司爷吩咐在下接您回去。”是个陌生的面孔,顾玉风有些犹豫。马车内钻出了千奕,招了招手。“怎么,你还怕见人?”顾玉风调侃道。“唉,出面买洗骨石的是我,不得避避风头啊。”千奕枕着双臂,乐得自在。“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儿?”顾玉风也是今天临时被拽着来这儿,司禹城竟还差了马车接自己。“你两个兄弟都在朝廷,能来诗会的你说还有谁。”两人又拌了几句嘴,顾玉风回到顾家,顾清允已经回来了。他将怀里的洗骨石掏出来,放在手中看了看,呼了口气,握紧了手,走上前去。“大哥……”顾玉风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