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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去,都是年纪小惹的事儿,否则她想做什么会更方便。昔日段炎的太傅们只会教他四书五经,从未与他说过要读史,今听颜元那么一说,明显一顿地问道:“这是佛祖说的吗?”“唐太宗李世民曾说过,以史为镜可知兴替。哥哥现在并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皇帝,史书记载的是千百年来的皇帝,创世之帝,中兴之帝,亡国之帝,哥哥正好从他们的言行举止中学着如何做皇帝,做一个好皇帝。”古往今来当得了一个好皇帝的人,没有不读史的,像段炎这样一个作为皇帝继续人的人,竟然没人跟他说过读史,这是在培养未来的皇帝吗?想了想大理这几代的皇帝,算了,她还是别纠结了。“大哥,元元!”还有一位是颜元不能忽视的当数大她三岁的二哥段述。段述原本调皮好动,因他是次子,并无人要求他要像段炎一般读书识字,他整日游手好闲的,直到逼宫之事,他也似是一下子长大了,现下正跟着师傅学武,说是将来要当个大将军,为段炎掌兵护国。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既是亲二哥,断没有叫他养废的道理,段述还特别知道上进。对比段炎这位年长一些的大哥,往日的颜元常跟段述玩一块,段述一直都是个好哥哥,去哪儿玩的都不忘带着自个儿的亲meimei,但有人敢欺负颜元,他可是拎拳就揍上去的。是以颜元要想引导段述可比段炎要容易得多了,段述都是有什么跟颜元说什么的人,加上年纪小又单纯,颜元忽悠起他来真是丝毫不费劲儿。“元元,今天师傅夸奖我的箭术了,我就照你说的练箭,准头比师傅还厉害!”颜元这位不知掌过多少次军权,还当过特种兵的人,要把段述教成一个将军,计划都备好了,如今正一步步地实行。“二哥要坚持,不管是箭术还是武功,非一朝可成!”颜元嘱咐地与段述说了一句,段述点点头,顺手从颜元的枕头下拿了一本书来看,那是一本兵书,颜元特意从藏书阁里找出来的。皇帝的藏书历来是丰厚的,但就大理的藏书来说真是少得可怜,颜元转了好几回都表示很嫌弃,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往大宋去一趟,不为什么,就为了古籍。兄妹三人都窝在颜元的小房间里各看各的书,虽然不说话,四周却弥漫着温馨的气息。很多年后,哪怕他们各分东西,依然忘不了最初最难的时候,他们兄妹相互扶持之情。“陛下,求陛下,救救刘家吧!”刘家,在被姻亲所弃,又为百姓所困,朝中的武将更是恨不得喝其血,啃其rou的情况下,终究撑不下去了。昔日那位高高在上的刘大人,此时仿佛老了十岁一般地跪在段炎的面前。“刘大人,朕以为你应该很清楚,最想要刘家死的人是朕呢。”段炎真是丝毫不曾掩饰他对刘家的恶意,那位刘大人啊,一听段炎所言,立刻叩头,“臣愿一死平息陛下心中之恨,只求陛下救救了刘家的子孙,求陛下!”一下一下地磕在石板上,直磕得额头都出血了,段炎的声音冷冰地响起,“因为你刘氏不守妇道的的女儿,我的父皇抛下了这万里江山,抛下朕兄妹三人。因朕年幼,二叔与金人勾结逼宫,朕的meimei身中剧毒,如今日日受着毒发之痛。刘大人,你说,这是你一人身死而能平息的吗?”那位刘大人呆呆地不能动了,他抬起头看向段炎,段炎咬牙切齿地回视着他,他眼中的恨意叫刘大人感觉到一股冷意从脚底窜上……“但是啊,朕会留你刘家上下的性命的,只叫你们刘家那么轻易的死去未免太便宜你们了,朕兄妹受的苦,总要叫你们慢慢地还,那逃出大理的刘贵妃啊,你们都还活着,朕要她也得好好地活着,却必须比我们所有人都要痛苦地活着,你知道该怎么做?”段炎并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一开始他就想要刘家死,哪怕眼下颜元说明白了留着刘家上下的命更叫他们痛苦,但是,刘大人亲自求到了他的面前,这般贪生怕死,他更要好好地折磨他们。翌日,段炎下诏:刘氏女犯下大罪,致大理举国受难,举国共伐刘氏,然一死百了,刘氏一族当活着,活着方能为大理那无辜死去的百姓赎罪!“陛下说得对,就那么杀了刘氏一族太便宜他们了,就是要让他们活着,活着叫他们治国安民,征战沙场,那才能洗净他们的罪孽!”段炎的诏令一经公布,围堵刘家的百姓们一时间不知道究竟该不该继续地堵了。这时人群中有人开口说到,这道理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往后啊,大家都盯着点这刘家的人,若是他们没有为咱老百姓出力啊,咱们一人一口唾沫的淹死他们。”“对,说得对,要是刘家的人不曾念及陛下的恩情,但有辜负圣恩的,咱们一人一口唾沫的,淹死他们!”人们一声声地附和。“行了,大家都散了,散了吧!”往刘家堵了那么久,虽说有恨刘家的人,可这刘家真要追究起来,要他们死太难了,像这样叫他们刘家的一辈子背负着这等骂名,呵呵……“老爷啊,往后我们刘家如何还能抬得起头啊!”不管是段炎的诏令还是百姓的传言,刘家的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的。刘家的女眷没有不抹眼泪的,待字闺中的女子,更是恨得那位不守规矩的刘贵妃去死。“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再闹下去,我们刘氏只怕要落得灭族的下场!”“这究竟是谁如此害我们刘家啊?”有那青年哭喊着道出众人的心声。“谁,自然是龙椅上的那位!”刘大人面如死灰地开口,“以往啊,我们都欺着这位陛下年幼,没想到啊,我们刘家就成了他的试刀石。往后,我们跟谁都没关系,你们都给我牢牢地记住,陛下无论说什么,做什么,我们都只听令照做,谁要是再不拿陛下当回事儿,再闹得我们刘家不得安宁,我就废了谁。”刘家的议论,很快又一字不落地传到段炎的耳中,段炎皱着眉头道:“若是设计刘家的事被其他人知道了,我们岂非要被群起而攻之?”“不会的,他们不会的!”颜元笃定地说,段炎看向她。“我们并不曾设计过刘家,我们只是把刘贵妃做的事儿揭了出来,虽然煽动了百姓,也拉拢了武将,可由头到尾,我们都没有陷害过刘家。透过刘家的事,哥哥的态度强硬只表明了欠了我们的,我们一定会讨回。刘家往日在大理是什么样,如今是什么样,他们看着就心里有数,刘家都斗不过哥哥,他们敢斗那就只管的试试。哥哥不必畏于他们,君强而臣弱,君弱而臣强,人都是欺弱怕强的。”颜元直白地说透人性,段炎原本有些不定的心,听到颜元的话可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