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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的人,人皆知之。”沈梅君急急道:“我如今瘫残在床,阎家的嫡长孙媳,又岂能是一个残废。”“商户人家没有那么多规矩,何况你跟傅大少爷连摆酒席都没有,瘫了亦不要紧,阎家又不是养不起你,你不嫌弃我孙子是个傻子便可。”阎老太太不以为意,傻孙子喜欢沈梅君,沈梅君即便是和离的正室,阎家也不在乎。本来不便横刀夺爱,是顾忌着阎傅两家的交情,如今傅家把沈梅君赶出来,恰似是天赐良缘。谢氏听得连连点头,沈梅君急得几欲晕倒。“我那傻孙子日夜叨念着沈姑娘,沈太太若是不反对,便和沈姑娘随老婆子回阎府,一起参详婚事置办物品铺陈,择日办婚事。”既说开了,阎老太太迫不及待想娶孙媳妇了。“老太太,梅君这样子无法生儿育女的,白耽误了阎家子嗣,万不敢担阎家罪人。”沈梅君冷静地道。“梅君这话有道理。”谢氏竟是不反驳,沈梅君提起的心刚放下,又给谢氏接下来的话刺得无语凝噎。谢氏正颜看着阎老太太道:“老太太,往后的事咱们先议定,若老太太觉得不妥,这亲事便作罢,我的意思,成亲三年后,若梅君一直无喜,给阎少爷添一两个房中人,产子后留子去母,对外只说孩子是梅君生的,放梅君第四十六回夺子谋母命,这样的话母亲怎么说得出口,沈梅君羞愧欲绝。阎老太太微微迟疑后,道:“沈太太为女儿想的周到,这等大事老身也不便做主,我回去问过家人再给沈太太回话。”“应该的。”谢氏微笑。阎老太太吩咐车夫上路,说了个地址,沈梅君听得不是去阎府,暗松了口气。阎家送的是二进宅院,外院住下人,内院住主子,家具床褥一应俱全,碗箸杯盘齐备,下人也安排得周到,灶房一个婆子,使唤小厮兼车夫一个,粗使丫鬟两个,一等丫鬟两个。以沈梅君母女俩如今的处境,不多也不少,恰到好处。阎老太太略坐得一坐便告辞了,家下下人都是刚接触,却训练有素,做起事来麻利干净,母女俩加骆青意的衣裳也没多少,很快整理好。谢氏方才和阎老太太说话时骆青意也在一边,收拾好一切后,骆青意坐到沈梅君床前,低声问道:“我看着阎老太太似乎同意你娘的提议,你有什么看法?”“肯定不成。”沈梅君很恼怒。“大少爷若是给杜家逼得枉死了?或是屈服娶了杜小姐呢?”“大少爷绝不会向杜小姐屈服的,若是因刚而折,我……”沈梅君咬唇,沉声道:“我为他守一辈子。”“你娘不会同意的。”骆青意低叹,这两日看着,傅望舒连沈梅君瘫了都没嫌弃她,心中不是不感动的。绝了阎家那边的意思,让母亲无可图便可,沈梅君倒不是很担心,眼下最要紧是救出傅望舒。傅老太爷突然受伤,应是与傅望超有关,傅家那边怕是没指望了,自己得想办法救傅望舒,不能坐等。傅家如今给傅太太掌握,秋梦等人要出府来给自己传递消息不易,向南诚对傅望舒忠心耿耿,又很能干,先和他联系上再作计较。沈梅君想了想,让骆青意去找骆展鹏过来。骆展鹏虽尚年糼,到底是男人,在外行走比女人方便,骆青意走后,沈梅君闭了眼静静思索。在布局之前,最好能见傅望舒一面听听他的意见。要救人也好要见傅望舒也罢,没有银子疏通关系是不行的,阎家送的那一万两银子,正好可以拿来用。银票在谢氏那里,沈梅君揉了揉眉心,有些烦恼,怎么才从谢氏那里掏出银票。沈梅君默思间,谢氏端了药进来。“梅君,喝药了,青意不在,娘喂你吧。”“娘,让丫头们来便是,你别太累了。”沈梅君有些不安。“我照顾自己闺女有什么累的。”谢氏把药碗放在床头柜子上,给沈梅君脖子围上棉布,一口一口喂药汤。她没服侍过人,一碗药喂了许久时间才喂完,还洒了大半出来流到棉布上。“难怪人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娘病了那么久,辛苦你了。”谢氏长叹。“我是娘的女儿,应当的。”沈梅君觑了机会,赶紧道:“娘,老太爷出事,只怕救大少爷的事力不从心了,我想找找关系,你把阎家赔偿的银子拿来给我。”“傅家的人那么绝情,都把你赶出来了,你还想着他做什么?”砰地一声,谢氏把药碗重重砸到床头柜上。“娘,傅家绝情的不是大少爷,那府里太太和四少爷一直在暗算大少爷,大少爷出事了,他们连我这个大少爷的房中人都赶出来,这时候我们更应该支持大少爷。”沈梅君拔高了声音,不想杵逆不孝的,但有些事不能退让。“娘也是为你好。”谢氏叹气,软了声调,道:“傅府里乱糟糟的,傅望舒纵是能干,上头老太太和太太压着,底下还有不省事的弟弟,你跟了他半点不省心,你若是好好儿的,也能陪着他拼一拼,你现在这么个样,你自己想想,嫁进阎家是不是更好?”便是再好,人总得念着恩义,再说她喜欢的是傅望舒,不是傅望舒她也不想嫁,沈梅君正想开口,外面传来好几个人的声音。骆展鹏来了,同来的还有骆太太。骆展鹏拉着沈梅君的手,泪眼凝望,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如何说起。“蕴秀。”“语岚。”谢氏和骆太太喊得彼此一声,抱到一起痛哭。“没想到我遭祸,你也落了难。”骆太太泪流满面,道:“谦哥被人陷害没法子,你好好儿的,沈训怎么就这么无情无义的,做的太绝了,只见新人笑,半点不念结发之情。”娘还不知爹另娶了,沈梅君听骆太太说了出来,吓得不知如何是好,谢氏已经眼直了,怔了怔,却没沈梅君想的那么严重,还笑了,轻摇头道:“我有梅君懂事孝顺,也罢了。”沈梅君料不到谢氏能如此镇定,意外不已,看谢氏精神尚好,忙赶紧交待骆展鹏事情。画廊来往的都是文人逸士,笔杆子嘴皮子的影响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