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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被陈默风撞破,索性便将此心病一并解决。她拜师之事虽隐秘,但莱烨天君和褚云倾却是知道的,但他们从未表示过反对。不管莱烨天君是念着旧情也好,不敢招惹李靖阳也罢,总之他都没有追究,陈默风应该也不至于为此就要她的命。而只要让她留下性命和修为,什么样的惩罚她都愿意接受。极寒的冰气扑面而来,陈默风的本命法宝墨玉笛飞到了书言上空,空中出现一片由细碎冰粒组成的云。云朵越来越大,寒气也越来越凌厉,书言却只是低头跪着,半点反抗的意图都无。她脑中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在雾霭峰的点点滴滴,师父的苛责和冷遇、同门的嘲笑和排挤,都已经恍若过眼云烟,只有陈默风的关怀和教导还铭记心中。她突然很难过,如果两人没有走到敌对的地步,该多好。第94章邪王之祸(四)霍显扬没想到书言竟然那么傻,完全不反抗,任陈默风的冰云将她覆盖。冰粒开始不断往下落,明明那么细小,可是砸到她身上的时候,却令她阵阵战栗。她竟然心甘情愿死在陈默风手中?霍显扬很想将她吼醒。虽说他对这位小师妹既羡慕又嫉妒,但毕竟有同门之情,自然不忍心眼睁睁看她被陈默风诛杀,可他被玲珑索制住,呼吸尚且艰难,哪里能出声劝解?“为何不反抗,料定我下不了手杀你?”陈默风突然问。其时书言已经浑身剧痛,陈默风出手并未留情,不过到底比不上她在识海修炼时那种钻心蚀骨的疼痛,她深吸一口气,答道:“是。”她不愿说谎骗他,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她赌的便是他的那一丝不忍。陈默风召回墨玉笛,说道:“你走吧,从此你我是路人。”“师兄……”陈默风冷笑:“身为雾霭峰掌事弟子,你觉得我会与叛徒为伍吗?”书言说不出话来。陈默风没再看她一眼,径直往来时的方向而去。书言一直跪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也不处理身上的伤口,仿佛完全察觉不到痛楚似的。霍显扬那边好容易才喘过气来,暂时压制住玲珑索,向书言道:“小师妹,天一派有什么好?为什么你竟如此忠心?”书言过了许久才答道:“天一派是没什么好的。”可是陈默风不一样,那是雾霭峰唯一一个给过她温暖的人,或许在别人看来那些关怀和教导都微不足道,可于她却是大恩。她可以背叛止水真君转投李靖阳门下,却无法与陈默风为敌。霍显扬不解:“既然没什么好,你如今这般又是为何?”“你不明白。”书言收了玲珑索,“霍师兄,你离开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可是你……这里危机重重,你现在这样……”书言傲然道:“靖阳尊者的关门弟子,会轻易着别人的道吗?霍师兄多虑了。”霍显扬见她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之前他见书言和陈默风同行,书言口称师兄,猜到陈默风应该是天一派弟子,于是故意挑拨他们的关系,可是此时目的达到,却并不觉得开心,反而很是郁结。大概是因为书言太重视陈默风,却对这个师兄很冷漠的缘故吧。他虽不知陈默风对书言如何,但知自己可没几分疼爱师妹之心,如今被嫌弃也是活该。他再看了书言一眼,转身离开。书言听着他的脚步声消失,仍旧没有动,只觉心里空落落的。陈默风这一走,大概不会再回来了,日后相见多半便是敌对双方。这明明是她想要的结果,早就决定要打入邪修内部,解决邪修之祸,如今陈默风知道她背叛师门,她便可以趁机脱离天一派,明明目的达到,却忍不住想要落泪。幽鬼森林中不辨日夜,也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再次响起。她虽伤心,但警觉性还在,猛地抬头望去,却见陈默风又走了回来。他走到她面前,良久,说道:“起来,跟我走。”“师兄……”“你拜靖阳尊者为师的事,先瞒着其他人。”陈默风说完便转身往前走去。书言跪得太久,起身时身子有些僵硬,见陈默风并没有等她,赶紧揉了揉膝盖,跟了上去。走动间,两滴晶莹的泪珠却滑落在地。即使她背叛师门,陈默风对她还是那么好,生怕止水真君知道此事后对她不利,所以才叮嘱她暂时保密。她追上陈默风,两人都没有说话,一路回到先前藏身的地方。书言犹豫了许久,终于问道:“师兄,你查探到了什么?”陈默风道:“并未发现元婴邪修,倒是见到了一个元婴鬼修。”“元婴鬼修?人身入鬼道的那种?”书言问道。幽鬼森林修炼不易,若是这里的原住民,金丹已是稀少,更遑论元婴。陈默风大概描述了一下对方的相貌,叮嘱:“如若见到此人,须得小心行事。”书言心中一震,陈默风说的人正是欧阳明远,想不到四十年不见,他竟已臻元婴境界了,肯定是有什么奇遇。陈默风见她神情有异,问道:“如何?”“师兄,此人……是我朋友。”她轻声道。陈默风眼底蕴上一层讶色:“你朋友?”书言点头:“他爹与我义父原是至交好友,我们算是世交。”陈默风从未听她提起过家人,微微蹙了蹙眉,问:“此人信得过吗?”书言想起与欧阳明远相处的种种,他对她体贴关怀,却又从不逾越,看不出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可是李靖阳却曾言明要她防备着他,她也不知道该信自己的感觉还是信师父。只得对陈默风道:“我与他交往并不太深。”陈默风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此人修为如此之高,在鬼修中也颇有威信,若是敌非友,倒是个大|麻烦。”书言虽然觉得欧阳明远不至与她为敌,但陈默风的话也不无道理,于是点了点头。“休息一会儿吧。”陈默风又道。两人像之前那样,一人找了棵大树栖身。书言想起欧阳明远,不由得便想起义父,随即又想起了褚云倾。她再次将连心佩拿了出来,温润的玉上并没有任何红光,她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