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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拿出一把锃亮的手心刀来,那天晚上脖子的冰凉触感,一想起来都还在害怕。哪知道,她从怀中摸出了一块玉佩来,赫然就是昨日里准备扔给老头大夫的那块,苏泯见状,往她的身前一挡,将她快要伸出去的手给挡住了,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串佛珠来,状如碧玉,通体透亮,十八颗佛珠串在一起,像是雪山上未化的雪,高洁的不像是凡间之物。这一看就是个好东西。伙计的眼前一亮,笑眯眯的看着苏泯,苏泯看着手中的佛珠怔了一下,随手扔给了伙计的,一双桃花眼清冷无比,没有任何的情绪。“这串佛珠,足以,再给我十两银子。”他说话不容置疑,伙计的连连点头,这小村子里,这样的好东西可不常见。伙计走后,叶眦撅了噘嘴,拉了下他的衣袖,眼底的笑意如同洪水漫过,她问道:“那可是你最爱的佛珠,干嘛就当给了别人?”他莫名的看着她,长睫颤抖,外面的风被门挡在了外面,把窗户纸吹的作响,他眼神一闪,回答道:“既已出佛门,何必长留恋。”既已如此,又何必留恋。万丈红尘,十里繁华,空门既不留你,那便到她心中也无妨,叶眦不语,可是眼中的欣喜却是掩不住,似乎是将这蔽天红尘,都装进了笑意之中。方才他拿出佛珠的时候,她未加阻止,不过也是为了让苏泯忘了那些佛门中事,不必留恋,她将手中握得温热的玉佩摊在手心里。她笑意慵懒,嘴唇翕动:“定情信物,能否烦请苏少侠收下?”她眼中所有的风波徐动,春光潋滟,都落在了那双桃花眼中。定情信物么……苏泯正在考虑收是不收的时候,心中一震,随后耳尖一红,只觉得一股热浪涌上了脸,一时羞涩,歪过头去,抬腿就往外面走去。这种东西怎么能够随意乱送!外面细雨正下,连绵不绝,将远处的柳杨洗的碧绿,也将不远处的石桥,洗的面目一新,好一派春雨,这一场雨过后,大抵会暖上一些了。苏泯十指修长,骨节分明,他站在屋檐下,伸出手来,细雨落在他的手中,化作了缠绵,眼中流过暖意,在看到身后跟着出来的叶眦时,收回了目光来。叶眦走在后面,手里提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艳红的,十分扎眼,她打开伞来,跳进了这一场雨中,细雨打在油纸伞上,润无声息。她回过头来,红色的伞面,衬得她面如桃花,美艳的不可方物,惹得苏泯一怔,随即撇开眼去。她眼如春水,巧笑盈盈,挥了挥手:“阿泯,快过来,客栈只有这一把伞了哟。”她眉眼弯起,苏泯只觉得心中一动。像是春雨落下,滋润万物,青草在这一刻蓬勃向上,迸发出生机勃勃。恰如春发。虽然苏泯心中了然,叶眦大概是在胡说八道,可是心底里却是不想揭穿,抿了下唇,薄唇未动,走了下去,钻到了伞下。伞下颇低,苏泯钻进里面,碰了碰脑袋,叶眦便踮起脚尖,将伞举的高了一些,满心欢喜,苏泯吸了一口春意,握住了红伞的竹节,眼眸低下,看着她说道:“我来。”她没有拒绝,放下手去,苏泯将伞打了起来,将她遮在了其中。明月村街头,红伞艳艳,春雨如洗,伞下的二人,心思微动。就这样一路,到了昨日去的这明月村唯一的医馆,叶眦敢说,她上辈子都未曾如此浪漫过,上一世做过最浪漫的事情,便是和宋遇一起在桃花之中舞剑,听红林说,那时候真的是风姿绰约无双。那时她不曾意动。如今这春雨缠绵之下,伞下共语,大抵是叶眦这重生以来,最为欣喜浪漫的事情,她接着细雨湿了衣衫,靠的苏泯近了一些,那股熟悉的檀香味盈盈绕绕在鼻尖,异常亲昵,她只感觉到苏泯身体一僵,却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她憋在心中偷偷一笑,却并未拆穿。不久,便到了医馆外面,此时时辰已经不早了,可是医馆大门却是紧紧关着,丝毫没有要打开的意思,叶眦皱了下眉头,走过去敲了敲门,也是无人应答。不会是老头故意躲着他二人,收拾行李跑路了吧?又敲了两声,依旧是没有人,叶眦除了在苏泯面前之外,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脾气,眯了下眼睛,苏泯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她一脚就把大门给踹开了。那模样,与叶成欢踹她大门的时候,一模一样。医馆里药香扑面,苏泯收起伞来,跟在叶眦身后走了进去,屋中清冷,除了各种草药之外,别无他物,四下静谧,透着丝诡异的安静。这时候,微弱的喘息声响了起来,叶眦眉头一凛,往着药台那边而去,苏泯紧随其后,在她的不远处跟着,走过去,果然,台下躺着一个白发老头。赫然就是那老大夫!老头嘴角出血,撑着身子睁开眼睛,虚弱的指了指她的身后,她转头过去,一把弯刀从她的面门上劈了下来,她刚想要伸手挡住,却见面前红光一闪,一把红伞挡在她的面前,不过咫尺。艳红色油纸伞应声而断,苏泯眼神一凛,反手将断伞往前一掷,正好打在那从房梁上跳下来的黑衣人身上。苏泯平日里看起来平和不动手,可是少林功夫独步江湖,再说苏泯学遍少林,怎么可能是个软柿子,他这一击便将那黑衣人击退了好几步,手中的弯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来。银色的弯刀闪烁着邪恶的光,黑衣人体型不大,胜在灵活,可是他身形快,更快的,却是叶眦的手心刀。薄薄的一叶小刀,逆风而去,划破春风,黑衣人手上被划出了一道血痕来,手心刀穿过去,钉在了门板上,黑衣人一咬牙,转身而去,身形轻快,如同鸿雁。穷寇莫追,两人都明白,当下便停下来查看老头的伤势,弯刀从他的腹部滑下,长长的一条血痕,纵横开来,衣裳染血,老头吐了一口气,虚弱的说道:“我、我能、能自己抢救一下。”正在等着听遗言的叶眦:“…”她伸手点了老头身上的几处大xue,暂时控制住了出血,老头神情一阵恍惚,抓起身边的干草药就往伤口上塞。老头皱眉,继续说了下去:“去,去破瓦巷,最后一家,找、找……”“找贺长垣?”叶眦接过话来问道。老头并不惊异于面前二人能够猜出来,平静地点了点头,伸手捂住自己的伤口,在地上继续抓着草药放上去。“可是你……”叶眦看着他的伤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去找贺长垣,还是留在这里救命,就在她摇摆不定的时候,虚弱的老头一巴掌拍在她的手背上。昨日被门压过的地方,被他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