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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头啊。”向也来了劲头,坐起来问他:“你告诉我,‘组织’里面像我们这样的‘空空儿’有几个?”曾有良禁不住乐了,“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吧,空空儿会像你一样第一次出手就失手?”拙劣的激将法,但对向也这样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很奏效。他抿嘴,决心已下的样子,说:“你等着。”曾有良揽过他肩膀,“别想这事先,哎,我跟你说,最近我相好店里来了个新的女孩,你看要是有意向我给你搭个线,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老有人给我介绍女人。”向也随他露出促狭的笑,“漂不漂亮?”“当然漂亮,可水灵了!刚进城工作的乡下妹子。”“那你怎么不要?”曾有良当真是“有点良心”,“都快可以做我女儿了我才没那么咸湿。怎么样,要不要?”向也想了想,敷衍道:“再说吧,要睡觉,养好精神干大事。”向也已经蹬开鞋子拉上被子,曾有良去扯,无果,恨铁不成钢地说:“对于男人来说这就是大事啊!”*陶燕坤按往常时间起床下楼,依旧是吴妈喊她一声“早”,另外那人还没学会规矩,无声无息。今早餐桌似有异样,陶燕坤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太安静了,她的另一边没有半点动静。“向也呢?”吴妈说:“周六啊,回去了。明天下午或者周一早上才来吧。”“这样。”她还打算今天去钓鱼,这是她目前发现最能打发时间的休闲,其他很多东西无时不刻不在提醒她与以往不一样了。陶燕坤吃过早饭在院子的藤椅上晒太阳,耳机里播放着她下载的言情广播剧。套路大同小异,只有些隐晦的地方如同小羽毛轻搔着她的心,陶燕坤不自在地调整坐姿,叠起一条腿,脚尖不自觉点着地面。陶燕坤异地恋时,会偶尔找些艺术向的片子消遣。但如今她许多生活技能变得凑合,凑合用手机,凑合用电脑,在那个新世界里她贫瘠又狭隘,很多以往寻常的事没尝试过。起先她抱着一丝侥幸,她会恢复,这些东西永远用不上,学了也白费劲。后来她的视野越来越模糊,世界也跟着封闭起来,拒绝接受这样的巨变,每日三餐、发呆空想,变成无法思考的咸鱼。耳机里转瞬即逝的呻|吟撩拨她炽热的耳廓,陶燕坤双腿交换位置。也许她该去做点转变了,打发时间也好,转移注意力也好,以后总得靠自己摸索。忽地想起和小朋友那个幼稚的约定,大概他潜台词就是想让她好好生活吧。*向也果然在周日午后好返回静莲湾,吴妈在前院当园丁,依旧塞着耳机,不知此时听的又是哪首民歌。陶燕坤书房和房间门敞开,但人不在里边。向也下楼问吴妈,得知陶燕坤已出门,是她爸爸那边的司机来接的她。天赐良机。向也掩下笑意,安心回到二楼,这次把那支圆筒藏在夹克里头。漫步偌大的书房,向也比上回从容许多,光线充足得以看清书架上的收藏,一大部分是舞台灯光设计的书——她的本职,以前的本职,也不知道她现在做什么工作,她看上去每天无所事事。另一部分是财务管理相关,依然没有跟圆筒形状相近的东西。向也研究过房间面积和家具摆设,没有暗室的可能,但他依旧把看上去像开关的手办、书本检查一遍。转头又沙发边那个比灵婵高的置物架,上面已经没了俄罗斯套娃,取而代之是一盆固定的绿萝。书房搜寻无果,向也望向陶燕坤的卧室门,几乎没有犹豫便推门而入,当然他早已戴上手套。卧室很简洁,铁艺床、梳妆台、五斗橱、墙面衣柜,其上很少摆设品,墙面也只有一张她早年的艺术照。向也先拉开五斗橱最上层抽屉。一抽屉黑色蕾丝内衣裤,向也双颊一阵燥热,赶紧合上。看来上回他猥琐的担心多余了,压根不会不成套。第二层,黑色丝袜……向也气馁又失望。一直拉到最下层,才发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最靠外面的是一沓用缎带绑着的信,他的字迹,陶燕坤的名字,厚厚的一捆,不知道他们那几张大头贴是否也夹在里面。她大概不会再翻出来,即使翻出来也看不见了。物是人非,一切早已无所谓。向也有点烦躁地合上抽屉,蹲在原处呆呆望着雕花的黄铜把手。除了屋外天光大亮,鸟语啁啾,周围如那夜寂静。而寂静之中,似乎暗藏一丝不和谐的声响,窸窸窣窣。有人要进来。卧室外阳台正对前院,吴妈就在那儿,向也无法从阳台溜走。卫生间也是死路,走投无路之下,向也伏身一滚,进了床底,还想滚进衣橱藏好,已然来不及……门被推开了。向也斜着眼瞅,是陶燕坤。看样子的确刚从外面回来,黑色丝袜来不及脱,直接穿了墨蓝色棉拖。陶燕坤走到五斗橱边,向也可以看见她纤细的脚踝。她提起一只脚,再放下来时光溜溜的,脚拇指舒展,丝袜松垮垮垂在一侧。陶燕坤把丝袜脱了。向也转过头,目视铁杆横亘的床底。他呼吸加重,可并不是因为命悬一线的紧张。床垫下沉,床架微颤,吱呀几声,是她躺到了床上。他在等待入睡后平稳的呼吸声。然而没有,陶燕坤幅度较大翻了个身,磨蹭被子的窸窣响,她如被人掩住口鼻,久久才吐出一口大气。抽屉滑轮滚动的声音,床头柜抽屉被拉开,翻动和拆纸盒的声音,她从里头拿走了什么。一阵很细微的声响,起初向也以为是手机震动,但响声连续,比较像电动牙刷。等联想到那是什么,向也血脉偾张。他闭上眼,但眼前却不是黑暗,而是一副瑰丽壮阔的雪景,很白很美,只有一丛看似不和谐实则契合无比的黑色做点缀。他绝望地睁开眼,仿佛床垫和床架消失,她盯着他,实实在在看进他眼里,严酷的美貌禁欲又性感,她伏到他身上,嘴唇微张,诱人索吻。两手摊开在身侧,向也压抑呼吸,窒息的眩晕将血液掀起又一堵骇浪,鼻息潮热起来。她没有夸张的叫声,像这是不堪之事,竭力崩住一口气,许久无法忍耐才长长吐出。直到最后一声带着痉挛似的呻|吟,她才如临岸之鱼,粗重喘息。那一声也如有力的一击,将他脑子里的弦“筝”的一下拨断了。他眼红如血。……向也不知道自己在床底藏了多久,只记得听到陶燕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