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大晟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08

分卷阅读408

    派兵援势在必行,不知王上打算派多少兵马,何时出发?”问话的是王齐励。

身为礼部太司的他,对这些朝中重事,远没有王罕知晓得多。

“听闻粮草部队都已经在紧急筹备之中,如今倒是这领军的人,还有待商榷。”王罕说着,排了一黑一白两颗棋子与棋盘上。

“王上心中的人选有二。”王罕先指了黑子道,“一,是禁卫统领蒋真。此人现虽任职宫中,可他本就是郭项的副将出身,自林奎死后,才顶了统领的位置。这一两年,王上太后对他是契重的。关键时刻,让他去支持郭项,谋略配合等,自然不在话下。”

顿了一下,王罕又指了白子道:“其二,就是公良长顾。关于他嘛……”王罕说着,又思索了一阵。

“公良将军他,有何问题?”王齐励问。

王罕摆首道:“倒不是问题,而是此人,老夫暂时还不清楚他心中所向。”

“此话怎讲?”

捻了一把胡须,王罕悠悠说道:“这公良一家,以忠为名。尤其他父亲公良玮老元帅对先王可以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然而当年,老元帅与先王先后去世,其中疑点重重,不知公良长顾他可有察觉……”

“博史公的意思,老元帅的死,可能关联着当年宫中的斗争?”王齐励一听就听出了症结所在。

王罕颔首不答,只是对着那一颗白子思虑。

倒是王齐励把他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博史公,要是老元帅的死真有蹊跷,那对咱们岂非有利?倘若王上命公良将军前往西疆援手,说不定,咱们还可以伺机策反……?”

王齐励说罢,盯着王罕许久。

可王罕也不明示,他只说:“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仅由谁发兵这一项都还未定呢,且一步步看吧。再说了,这人真要到了西疆,劝与不劝,策或不策的,也由不得你我做主了,一切,还是要看西岐王爷的。”

王齐励道了一声“也是”,静静地看着王罕又抓起两把棋子,在棋盘上摆着。

打头的是一粒黑子,王罕放下后,就没有说话。

一伸手,又排了六粒棋子于其后。

“博史公,您这是?”王齐励问。

“齐励兄,你且看,”王罕道,“如今的朝上,有吏、户、礼、兵、刑、工六部。每一部的太司都可谓掌控着大晟的一角。”

“吏部太司裘向田,做事一向遵循原则,早在太子府的时候,就因不肯照着宣于嶙的殃民部署做事,差点被扫地出门,还因此有了个梗脖子郎君的称号。这几年,外戚当道,他这吏部太司,也不好当啊。”

王罕说着,将代表吏部的黑子换成了白子。

手指一移,跳过了第二颗,暂停在第三颗:“这礼部是由你掌管的,老朽也就不多说了。”

言罢,将第三颗黑子换成白子,又指向了第四颗。

“兵部太司,是郭项,太后的亲戚。正与王爷佣兵对垒之人。”

第五颗。“刑部太司秦玉。”光报了个名字,王罕就皱眉以对,似打心眼里看不上此人,“也是当年太子府出身,此人贪婪成性,借着掌管刑狱的权司,一方面为王上剔除异己,另一方面专注敛财,由他经手的冤案错案不在少数。这等恶官,不提也罢。”

“至于这最后一粒,工部太司程天伯嘛。”王罕将一粒白子压在了黑子之上,“此人也是外戚之一,宫中梁妃娘娘的表亲。年纪不大,掌管着工部,在接下樊诸梁的烂摊子之后,也算将工部打理地有条有理,至于他为官品性如何,还需时日,才得看清吧……”

第三百七十八章真王爷

王罕一一评过朝中重臣,凡是他看得入眼,或有心拉拢的人,都用了白子表示。

半轮之后,吏部太司裘向田以及王齐励的礼部为白,工部太司程天伯则算得半黑半百。

对桌而坐的王齐励是听得频频点头。

直到王罕告一个段落时,他才发声询问王罕跳过的棋子们:“博史公,这六部之上,打头的一子为谁?还有户部,马忠川大人,又是何解?”

似乎早料到王齐励会有此一问,王罕将户部的棋子一挪,与为首的那颗放到了一起。

“六部之上,非大司卿莫属。”他道,“还有这马忠川马大人,向来与大司卿交好,此二人可谓同进同退,至于他们是黑是白嘛……”

王罕手里捏着两粒白子,一时没有换下。

他的犹豫也不是不好理解,大司卿忧国忧民,对于政事的看法有许多和他王罕同意同向。

可又不得不提,大司卿是国丈的身份,真要到了关键时刻,就算不帮宣于嶙,也要为女儿着想吧?

当然,这也只是他自己的猜测罢了,自打王长子死后,大司卿悲恸有加,在朝上寡语少语,甚至有的时候,王罕还觉得他是向着西岐王说话……

世事无常,也许大司卿的心中对当朝天子也藏着不满吧。

“乱政之下人心必散啊。”王罕突然叹了一句,犹豫再三,还是把象征了大司卿与户部马大人的棋子换成了白色。

扫一眼棋盘,王齐励不禁又问:“博史公,你说,这些白色的棋子,是否都可能为我方所用?”

被齐励兄这般一问,方才还滔滔不绝的王罕竟哑然一刻。眼前黑白径明的棋盘,令他不住感叹。想当年,先王似乎早察觉太子的异动,刻意以“过度强谏“之名冷落他王罕,这才将他这个老朽之人留于朝上。想他在宣于嶙座下伺奉朝廷数年,到了今时今日,总算又有他用武之地了……

“一代君朝的瓦解,并非一朝一夕可成。如今六部太司当中,又有几人是心无异论的?就算有,也只是那些庸顿贪婪之辈吧?”说罢,王罕将大司卿与户部的两粒棋子握于手中。

虽没有明着回答王齐励,可他的意思已经表明。尤其,是对柳弛颉的态度。

自先王在世的时候,他与大司卿,就是一人向贫,一人向富,国政家律,皆各执一方。

争吵了这许多年,耳边乍一清静,反倒令人不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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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都街头。

羽洛拉着宣于璟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这一条主街她来过不少次了,可因受伤被关了几日“紧闭”,再次出行,一切都显得格外美好新鲜。

左看右探,就连那些平日里,她很少会留连的瓷器,箩篾,或者书画摊子,都要看上几眼,才肯绕走。

一路上,宣于璟就被她这么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