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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一捞起来,就好像心中的一股劲给xiele下去。羽洛顿时觉得寒冷无比,莫说是身子了,就连牙齿都在打颤。“说不清楚就先别说了。”尹十一把羽洛拉上岸,用自己的披风裹住,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羽洛缓缓地睁开眼睛,她觉得自己很疲倦,疲倦到就连抬起眼皮也是一件乏人的事。她的雕花木床怎么好似变了?羽洛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变了的不仅仅是雕花床,还有她床边的烛台,墙上的挂饰,梳妆台、圆木椅。每一件摆设都变了!羽洛哈了一口热气出来,突然明白了。这里,不是她的房间?!“雪儿姑娘,你醒啦。”秋戈端着一碗药正好进来。“这里是?”“是东厢。”秋戈说道,“主子已经命人把姑娘的东西都搬到东厢来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搬到这儿来?”羽洛还挺中意那片宁静的小院子的。洪伯忙里忙外地帮她布置了一整天的小天地,才住了没几天,怎么说搬就搬了?“当然是为了方便照顾姑娘咯。”秋戈答道,虽然主子的心思一向都不会表露出来,可这一回,她看得再清楚不过了。一想起昨晚主子抱着昏睡过去的雪儿姑娘,就好像抱着一块宝玉似的,生怕在路上撞着她的头或是脚尖的模样,秋戈就打心眼儿里替主子高兴。“不就是头疼脑热,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羽洛不以为然。“风寒要是处理不好,会积下大病的。”秋戈一副资深大夫的模样,“雪儿姑娘,你昨天从湖里上来的时候,全身都冰透了,才走了两步就昏昏欲睡,吓死人了。主子急得一夜都没睡好,又是喂药,又是替姑娘加热水暖身子的。”“暖身子?”羽洛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着装。“姑娘,暖身子又不是沐浴,不用褪衣服的。”秋戈毕竟也是女子,一眼就看穿了羽洛的想法。“哦。”羽洛喝了几口药,苦得直皱眉头。她还在消化着秋戈刚才的话。东厢!那不是冰木头住的地方?!那不就意味着,她将与那块冰木头低头不见抬头见?!因为金锁片的事,她已经得罪尹十一了,要是假装失忆的事再露出了马脚,岂不是……————尹十一看着熟睡中的雪儿,不禁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秋戈说她适才醒过来过,才一转眼的工夫又睡过去了,看来的确烧得不轻。短短一个晚上,从全身冰凉到几度高热,她想必很难受吧?尹十一轻轻地取下羽洛额上退热用的布巾,在凉水里过了几遍,又轻轻地放回她额头上。如此单薄的小人儿,为什么还总是这般倔强呢?“晓律,帮我倒一杯咖啡好不好?”羽洛在梦中喃喃自语,她梦到了以前熬夜赶戏的时候,没有咖啡因的支持,还真是挺不过去。“咖啡是什么?”尹十一在她耳边问道。“咖啡,就是咖啡啊。加两匙奶,不要糖。”羽洛说道。加奶?不要糖?“你说的咖啡,是什么样子的?”尹十一实在是想象不出来。“咖啡是什么样子?不就是棕色的,苦苦的嘛。你怎么连咖啡都不知道?”羽洛答得有些不耐烦,晓律是怎么了?棕色的,苦苦的?尹十一在心中默念了几遍,眼神瞟到了床头一只空了的药碗,顿时明白了几分。这丫头,总爱说些让人莫名其妙的话,就连做梦也不例外!尹十一替雪儿将被角掖好,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木凳稍稍移动的声响却把羽洛吵醒了……晓律?羽洛的思维还停留在现代,与她的经纪人晓律在一起。“咦?你怎么长个儿了?”羽洛看着眼前高大的人影问道。长个儿?尹十一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一般的病人醒来,不都是嘴发苦、要水喝的么?哪有开口就关心别人身高的?“你,觉得好点没有?”尹十一尽量放柔了语调。低沉的男音迫使羽洛定睛回神。吓!这不是冰木头嘛?羽洛揉了揉眼睛,果然没错。“你也病啦?”羽洛突然发问。这也难怪,平时的尹十一说话总是又大声又僵硬,今天是怎么了,要不是病了,怎会连说话的底气都没有?“没有。”尹十一说着,见雪儿想坐起身来,便俯身想扶上一把。可羽洛却是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啊!手指与手腕上的伤痛,让没有防备的她突然一震。手指上的伤口是被锁片的裂处划伤的,而手腕上的淤青,是被尹十一抓伤的。尹十一看着雪儿手腕上青青紫紫的一大片,心中很不是滋味儿。“那天,我出手太重了。”他说道。“没事的,过几天就会好的。”羽洛吃力地笑了笑,想起锁片,还是有些愧疚,“都是我不好,好像,把你的金锁弄坏了……”“它本来就不完整。”尹十一说。“哦,是吗?那就好。”羽洛总算安心一些了。“那个锁片,是很重要的东西吧?”她也是没话找话。“是我小时候戴过的。”尹十一说。算起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谈话,可不知为什么,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尴尬的味道。“那个,我去给你拿点药膏。”尹十一看着羽洛的手腕说道。“嗯。”羽洛点点头,等尹十一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加了一句:“晚点让秋戈拿过来就好。”尹十一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否定。————傍晚,秋戈端着药进来。她舀起一匙,吹了一吹,才送到羽洛眼前。“雪儿姑娘,你试试,看这药合不合你的口味?”口味?喝药还讲究口味?羽洛暗自觉得好笑,心想这秋戈也是越来越幽默了。羽洛低头,往药碗里瞟了一眼。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什么鬼?碗里淡棕色的“乳浊液”,飘散着令人难以忘怀的气味。“这个——是药?”羽洛想要秋戈确认。她只是受些风寒而已,用不着“以毒攻毒”吧?“没错,是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