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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渊紧紧地咬着牙关,因为黑夜的缘故,没有人看到他微微泛红的眼眶。他将怀中的婴儿搂得更紧,低声叮嘱道:“一定要活着回来。”说完,他便闭了闭眼,转身朝着偏离安全区一些的地方跑去。而叶泽则在他们离开之后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捂着自己剧痛的肩头,快步地行往安全区的方向行去。如果他能够成功引开追兵,那么柏渊和李单便只需要稍微绕一下路便能顺利回去。这样想着,叶泽便加快了步伐。巴卡达星人追得很紧,叶泽行动虽快,但是却还是在慢慢地被他们拉近距离。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被追上时,一颗豆大的雨滴缓缓地滴落在他的脸上,紧接着,雨势来得迅疾,脚下的叶片很快便裹上了一阵潮意。叶泽靠在树上,突然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然后迅速地将肩头上的衣服撕开,露出方才被击中的肩部,那里已经变得血rou模糊,而叶泽却面无表情地让突如其来的暴雨浇淋着那处地方,数秒之后将那块布料撕下扔在了地面上,转身顺着坡朝下滑去。赶来的巴卡达星人已经捕捉到被他们标记的人就在附近,但是浇灌而下的倾盆大雨让他们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找到目标。将那块被撕扯下的布条捡起,然后在掌心中攥紧,这位巴卡达星的连长脸色铁青地说道:“这场雨来得真是不巧,就这样让对方给跑掉了。”他们在附近搜索了一阵,无果,最终只能郁郁而归。第40章营救柏渊抱着怀中的孩子冲进了赶来支援的队伍中,他没有直接跟着他们撤退,而是将手里的婴儿交给副将军,交待到,你们带着一部分人先回去,剩下的人跟我一起去找人。”他如今心急如焚,之前不得不同意让叶泽一个人去引开追兵,而叶泽的行为也是将自己完全暴露在危险之中,他肩膀上的伤非常容易地为敌军指引着方向,现在不知道情况如何,但有极大可能是最坏的情况。过了一阵之后,柏渊带领支援的队伍赶到了他们与叶泽分开的地点,他们在原地站了站,顺着叶泽引开追兵的方向去找。大雨倾盆,眼前的路都处在一片雨幕中,在昏暗的夜色中更加难以看清。最终,他们根据对叶泽定位器的搜索,在一个滑坡下找到了他。叶泽整个人都陷在湿软的泥潭中,闭着眼昏迷着,一动不动。一个士兵先下去将人扶了起来,看到他的肩头时忍不住说道:“少将,你看!”柏渊低头一看,心中一痛。叶泽的右肩已经是血rou模糊,那里活生生地被他割了一块rou下来,在雨水的浇灌下让人不忍直视。他将人抱在怀里,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叶泽的身体包住。正准备发出命令时,怀中的人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到他迷茫的眼神,柏渊呼吸一滞,低声叫了他的名字,叶泽的嘴唇动了动,但是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很快便又闭上了眼睛。柏渊不再打算停留,将人背起,对所有人说:“迅速撤离这里。”“是。”返回的路上,雨势又大了不少。有士兵看到柏渊被雨水淋得浑身湿透的样子,忍不住说道:“少将,我背着好了。”柏渊摇头:“不用,快走吧。”他用手将身上的人往上扶了扶,继续一步一步地往前走。雨水从他的靴子中灌了进去,衣裤也彻底湿了,黏在身上沉甸甸的,但是柏渊却像没有察觉一样,牢牢地背着人返回。叶泽在迷蒙之间感受到自己被人背着往前走,他的头颅垂在男人的肩头,因为雨水的作用,那股只属于柏渊的信息素味道加深了很多,萦绕在他的鼻尖,让叶泽一时无法判断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昏沉之间,身下的路在晃动,可却让他觉得有几分安定,片刻之后又闭着眼昏睡过去了。半个小时后,柏渊坐在医疗室内,看着医疗兵cao纵仪器为叶泽做肩部上的缝合。医疗兵一边移动着手中的cao纵杆,一边用余光看着坐在一旁的柏渊。直到将缝合做完,他才忍不住将刚刚想要说的话道出:“少将,你还是换一身衣服吧,否则第二天很容易感冒。”柏渊在这时才仿佛回过神来,他站起身,雨水从他的头顶和裤脚滑落,在地上迤逦出一串的痕迹。他走到床边,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青年,低声问道:“他没事吧?”医疗兵看着他肩部上的纱布,说:“嗯,没什么性命危险,只是肩部掉了一块rou,几天内还是尽量不要作战。”“嗯,”柏渊看着叶泽的脸怔了一下,说,“不会让他作战的,他什么时候能醒来?”“唔,应该不会太久,除了肩部的伤,暂时也没有比较严重的伤口了。”“嗯,照顾好他。”“是。”柏渊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湿透的衣服脱下,用毛巾将身上的水痕擦干,然后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换好之后,他在自己的房间坐了一阵,视线一直落在眼前的墙壁上。墙是白的,可他眼前却反复出现叶泽肩部血rou模糊的景象,也浮现出他说自己去引开追兵时的场景,那时他的表情和声音一直反复在他脑海中播放,最终都被一片血色代替。柏渊皱起眉,用手撑住额头,神经又开始绞痛起来,他努力放空了一阵思绪,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些导致头疼的画面。过了好一阵,他才觉得稍稍好了一些。他站起身,拧开门把走了出去。在柏渊回自己房间之后,叶泽很快便醒了过来。他动了动身体,肩膀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咬着牙嘶了一声,在一旁调配药物的医疗兵看到后立刻站起身,对他说:“你先不要动,躺一阵好了,现在也不需要你去上战场,先把伤养好,也不枉少将亲自将你救回来。”叶泽听他说前面的话时心里有些不耐烦,听到最后一句时忍不住问:“是柏渊少将亲自将我救回来的?”“对啊,我给你缝合伤口的时少将就在旁边坐着,身上的衣服都还是湿的。”叶泽怔了一下,下一瞬便禁不住扬起了嘴角。看到他掩饰不住的喜悦,医疗兵也善解人意地笑道:“少将人真是太好了。”在床上躺了一阵,什么都不能做,医疗兵很快也走出去安排伤员,房间里只剩下叶泽一个人无聊地躺着。就在这时,医疗室的门被推开。叶泽侧过头去看,看到柏渊穿着一身素净的军服走进来。没等柏渊制止,他已经坐了起来,肩膀上的伤口被牵动,但他紧咬牙关没有出声。柏渊走到他身边,低头望着他裸露的上半身和肩膀上的伤口,沉默了几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