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7

分卷阅读137

    声都是假的。

不过听不见也是个道理,毕竟外头那么大,声响那么多,他的耳朵却只有一双,声音进了也装不下,走也走不到心里,所以听见也当没听见,他实在提不起兴趣出去。

可他不想出去,却有个人来烦他。

这人名叫楚慎,现在披着霍闲非的壳儿,每天过来敲个门,他不理不睬,这人就铁石心似的,就坐在院子里不走了。他从门缝窗缝里偷看,见这人喝茶吃瓜子挺是悠闲,心里就有些个闷气,想的是我这拒绝你的这么不痛快,你这被拒绝的怎么就这么痛快呢。

后有一日燕择也来了,陪着楚慎在院子里戏耍玩闹,他也在一旁听着,句句都落在耳里,这一句两句的对话本是平常,越到后头越不对劲,听着打骂,实则有情,于是这回这话就走到他心里去了。这二人说着说着又说起楚慎小时候的事儿,原来当日楚恪被夺舍,楚慎有意揭破他身份,却没一个信的,个个都当他是发疯癔症。燕择听了也是叹气,好大的火气都成了同情和感慨。

这故事在原著里可从未提过,张澜澜越听越没法分心,听到后头全神贯注,贴着这门缝就一个劲张望,只觉得这两人从缝隙里看起来像手指头那么小,可他们传出的声,像一道霹雳那么响。

他们说了极久,张澜澜听得有些累,一倒头,这一夜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天夜里,这楚慎却不来了,不敲门也不问好,连带着燕择也不来了,张澜澜心里就有些犯嘀咕,莫不是他昨晚上偷听偷看被这二人发现了?所以这俩人换个僻静地儿去打情骂俏,不在他眼前闪了?

他左想右想,料定是这个理儿,暗道燕择小气、楚慎不够大气,打情骂俏就该光明正大,怕什么别人看?给他看看才是正理。

想了想,张澜澜打开了门去外头看,发现这星好月好,连带吹在人身上的风也是又凉又舒爽,草枝儿在风下晃荡,花骨朵开在那儿羞羞怯怯,他下意识地一想,自己是有多久没出来了?一直躲在房间里算个什么?

可这怎么能怪他?换了是谁遇到这情况都得懵,什么张澜澜和李星河?什么一个人当两个人使?这样的真相谁能受得了?他直到现在都不愿相信,自己不是张澜澜是别人,真正的张澜澜却是如今的楚恪。

话说回来,他到了未来会不会回到过去?那封信究竟是不是过去的他留给自己的?

脑子成了一团乱麻,身份之谜在他心里浮了又沉,时间线在他眼前晃晃荡荡,张澜澜一时想得心烦意乱,决定暂时不想了,有什么事儿都抛到后脑,只有吃的才是真的,咽下肚子才晓得酸甜,其它的何必去管?就他这脑子,管了也想不明白。

刚这么想,他就听见一阵奇异的声响从墙后传来,张澜澜吓了一跳,这深更半夜的谁会过来?不会是陈轻素的人又卷土重来了吧?

他下意识地想逃回房间,可两脚就和生根似的动不了,目光一沉,沉到自己一双手腕上,这是楚慎的手腕,这是楚慎的手掌,轻轻一拍就有万象神功,他又何必怕?

张澜澜一瞬间有了底气,抬头一看,发现有道黑影顺着墙根滑了下来,这人在月光下站定,抬起一张脸,不是楚恪又是谁?

张澜澜的底气一下子xiele个全,怎么是这人过来?他难道对之前那一掌怀恨在心,此刻是来算账的?

不对不对,他们俩明明有更大的仇怨,李星河和张澜澜之间的账还没算完呢,这可比那一掌要重要多了。

楚恪把他上下端详了个遍,见张澜澜面露怯色,一脸不屑道:“怎么?你是希望来的是别人,而不是我?”

张澜澜仰了仰脸道:“是你也没事儿,我不怕。”

说话的时候他身子是又僵又直,那脚也没地方走了,就那么驻在那儿。楚恪一眼看得分明,更添了三分不屑,嗤笑一声道:“怕的人才会强调自己不怕,我看你是犯了事儿心虚,知道自己的身子来得不正。”

张澜澜立刻挺直了身板:“楚慎的身子我迟早还回去,他都不急你急什么?”

这人想嘴硬,却偏偏一声声结巴,楚恪面色一冷,又是轻蔑又是怨愤道:“我说的不是楚慎的身子。”

张澜澜知道他说的什么,也因此心里一软,可想到李星河的种种遭遇,没来由的一股子怨愤涌上心头,这是谁欠了谁?明明两条平等的命,就因为张澜澜的叔婶说了点什么,血浆就让给了张澜澜,难道李星河就平白无故地这么死了么?

他一时气急,不知自己是在为张澜澜不平还是为李星河不平,只觉自己无论是谁,都有着一股子怨。这怨气朝谁发泄都不对,可又不发不行。

于是他抬起头看向眼前的人,语气平淡道:“你被夺舍是你的不幸,但这不幸不是我造成的。夜深霜重,你先回去吧。”

说完他就想走,可楚恪上前一步拦住他的路,“不是你造成是谁造成的?难道你夺了我的舍不是有人在帮你?难道你这么多年的享受都是白享的?”

这一句塞一句的狠,分明是校园小霸王拦住了弱气战五渣,张澜澜本想忍气吞声,可想到那张未来的自己留给他的字条,忽觉得这一切都有因有果,所有的事都指向一件事——一个轮回,一个循环。

谁在这轮回中?谁又创造了这个循环?

他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不然那个真正的楚恪死都不会瞑目,于是对着这个楚恪道:“你也用了别人的身体,你当初来这儿夺了楚恪的舍,可否对原主有半点愧疚?”

楚恪冷笑道:“我又不是主动夺的舍,愧什么愧?”

“照你这么说,我不也一样?莫名其妙地被塞到别人的壳子里,你都毫无愧疚地用了楚恪的一切,我又何须有负担?”

楚恪一口气窒在喉口,神情愈发尖利,那目光扎在张澜澜身上,像一根根刺直扎进rou里。

“若在平时,你无愧于心也就罢了,如今遇着被你夺舍的人,你居然还敢振振有词……”

越说越怒,他一手疾出,在张澜澜身上急点七八下,如雨点乱落,封住了他身上大半的xue道,如此一来就不会重复之前的意外。做完这些他就一把拎起张澜澜,似要把几天前的那掌给还回去。

现在可没有别人能救他,张澜澜心下一缩,想求饶,可一口怨气把他的胆子推了上来,怒都涌在心头,从舌尖迸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