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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小宴……你先回去……”徵羽上前要去扶孟祁宴,却被孟祁宴躲开了。“清微掌门,只是我就是好奇。”孟祁宴冷笑着看着清微,“你做这些事……心里难道就没有愧意吗?是……你们是为了大局考量,可你们夺走的是我的一切,这对我难道就公平吗?”“小宴,别说了。”徵羽将孟祁宴拉到怀里,“我带你走……”“你放开我!”孟祁宴一把推开徵羽,指着清微说:“我今天就非要跟这个老头子论论这个理了!”“看来当初我就不应该答应孟怀庭。”清微手里化出一杯清茶,“惹得这一身麻烦。”“你说什么?”孟祁宴有些发愣。“既然你口口声声质问我是否问心有愧,我也就照实说了。”清微挑了挑眉,“你哥哥曾经私底下来找过我,求我与他演一场戏。”孟祁宴睁大了眼,结结巴巴地说:“他来找过你……为什么……”“当年明阳宗作乱,天云宗蒙遭大难,你也知道,明阳宗修炼的功法奇特,就算其他门派联手,也难免不会两败俱伤。”清微喝了一口茶,“所以孟怀庭来找我,希望我能够使一出反间计,因为这是损伤最小的法子。我一开始并不情愿帮他,可后来实在是耐不住他屡次请求,便答应了他。”“你说谎!分明是你……”“我没必要骗你。”清微抬眼看着孟祁宴,“你哥哥原本不想让你知道这些,我便也从未提过……你若是不信就罢了,继续恨玄清门也好,我也管不着。”清微手里突然闪过一阵清光,一把琴穗子突然出现在了清微手里。“孟怀庭走之前……把这个东西给了我,希望我有一天能交给你。现在,物归原主。”孟祁宴看着空中的琴穗子,有些嘲讽地笑了。“他说……要送我一套新的琴穗子,可没来的及送,他就走了。”“我哥原来……是自愿赴死的啊……”孟祁宴的眼神有些空洞,“他做这些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我和师父吗?他就没想过……还有人等他回家吗……”“那个时候,有太多事情是无可奈何的。”清微轻声道,“他是个英雄,当之无愧的英雄,你应该为他而自豪。”孟祁宴慢慢低下了头:“是啊,英雄,当之无愧的英雄……可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只是想要他的亲人,他又做错了些什么呢?回去之后,孟祁宴一直把自己关在内室里,不厌其烦地设了一圈又一圈禁制。他现在不想见任何人。孟祁宴握着他哥做的流苏穗子,心里说不出的堵。他的好哥哥不是被害死的,是自愿赴死的。清微的话在孟祁宴耳边一遍一遍的重复。“他是个英雄,当之无愧的英雄,你应该为他而自豪。”为他而自豪。孟祁宴很想笑,这样值么,为了一份所谓的道义,他哥哥宁愿抛下他和整个天云宗去死。他有点明白他哥哥死活不愿意让他知道的原因了,他的好哥哥大概也预料到了,如果孟祁宴知道孟怀庭是主动抛弃了自己,会有多么愤怒。他现在的确气的发疯。就算赢得所有人的崇敬和叹惋又有什么用?身后之事,从来都是做给在世的人看的。真是,光宗耀祖,荣耀万丈。孟祁宴紧攥着穗子,被上面挂着的玉石硌得生疼。孟祁宴心里虽然难受,但他一点也哭不出来,年岁太久了,久到他的悲伤已经浅薄到可以一笑而过,久到他已经忘了孟怀庭的样子,久到当初的孤单可以随意拿来玩笑。他已经不是那个脆弱的小孩子了。孟祁宴化出自己的长琴,摸着上面鎏金的咒符和花纹,随意地拨着一个小调子。哥哥教给他的第一首完整的曲子。悠扬的曲调在内室里一遍遍地回响,一遍又一遍。孟祁宴不知道自己弹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他这几天实在是有点累了。心累。第四十九章孟祁宴是被禁制剧烈的震动吵醒的,孟祁宴揉着眼睛,看着一层又一层的禁制被打破,不禁感叹,徒弟们学艺精进了啊,都能连着破阵了。然后他就看见了一脸担忧的徵羽出现在了面前。“陆掌门好气魄啊,强行闯阵,也不怕反噬。”徵羽在他面前蹲下,语气有些急促:“小宴,别这样,我看你这么久还不出来,我着急。”孟祁宴把琴放在一边,微笑着看着徵羽:“没事的,陆掌门,我说过,你查出什么结果我都认,我认了,我哥是自己寻死的。”徵羽伸手想要摸摸孟祁宴的脸,却被孟祁宴侧头闪开了。“而且我也知道了,玄清门是无辜的,一切都是我哥傻。”“小宴……别这样……你哥是个英雄……”“别用这些屁话来搪塞我!”孟祁宴突然起身,冲着徵羽大吼,“很好,你们现在给我哥戴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高帽子,我没办法怪你们害他了……但我就奇怪了,你们为什么在天云宗受困的时候都不愿意拉一把……你们只要有一个人拉一把,我哥也不至于……不至于去当这个狗屁英雄!”徵羽抓着孟祁宴的手腕,看着孟祁宴红了的眼睛,尽力放平自己的语气:“这是你哥自己的选择,你也知道,当时的局势,玄清门根本没有办法出手,其他门派也一样!天云宗的弟子惹了事,你哥只能去自己解决……难道你还指望整个中洲门派都去陪葬不成……”孟祁宴挣开徵羽的手:“放开我!陆琮……你觉得你们一直很占理对吗?你们对的起所有门派,就是对不起我们天云宗!我今天话就放在这了,不管我哥是不是自愿的,我永远不原谅你们玄清门的这份大义凛然,永远不会原谅你!”连你也不愿意帮我一把……连你也抛弃我……徵羽的眼睛突然睁大了,随即是同样的愤怒:“孟祁宴,你就是个胆小鬼……这些道理你都明白,你就是不愿意承认你哥抛弃你了,你自己没用,自己不招人待见,别人凭什么要在乎你的想法!”孟祁宴有些恍惚,眼前的徵羽忽的与之前的崇古重合了。“自己不强盛反过来怪我!凭什么?凭什么我就得身死以全大义!这都是你们无能的理由!”是啊,他责怪崇古不守道义,而孟怀庭却为了道义而死,这真是一种讽刺。他有什么权利指责崇古,他才是那个胆小鬼。孟祁宴突然呵呵笑了起来:“陆琮……没错,我就是胆小鬼……我恨所有抛弃我的人……我一直以为我哥是被迫离开的,现在好了,所有人都告诉我他是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