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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霞火急火燎地要给孟祁宴诊脉,孟祁宴很不耐烦地闪开,道:“没什么事了,大惊小怪干什么……”凌霜皱着眉问:“师尊,你的伤怎么拖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好?也没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孟祁宴又开始打哈哈:“嗨,就是当时闭关的时候没弄好,我自己会慢慢调理的……”凌霜一听就皱起了眉,又开始了老妈子模式,将提前出关的坏处翻来覆去说了好几遍。最后孟祁宴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赶紧找了个借口打发凌霜:“凌霜啊,你最近给我盯好徵羽,注意他所有的动向。”凌霜有些不解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问:“是关于陆掌门要查旧案的事吗?”孟祁宴垂下了眼:“你不用管这么多……还有,不许再找齐思的事了,随他去吧。”几个弟子还要再问,被孟祁宴很是不耐烦地打断了:“行啦,我累了,你们几个赶紧去忙自己的吧。这两天你们估计又没怎么处理门里的事务,我都怀疑你们是打着我的幌子偷懒呢……快去吧……”望霞瘪着嘴,小声嘀咕道:“不识好人心……”孟祁宴白了她一眼:“说什么呢?当我老了耳朵不好使了对吧?”望霞赶紧摇了摇头,像逃难一样跑出了乘月阁。逸云等着所有师弟师妹都离开了,才转身问道:“师父,你的身体真的没事吗?”孟祁宴叹了一口气:“我都说了几遍了……我没事……”话还没说完,逸云突然给了孟祁宴一掌,孟祁宴下意识地还手,却发现逸云左手画诀直探他的神魂。孟祁宴叫苦不迭,控制神魂躲开了逸云的攻击,硬生生地扛了逸云这一掌。孟祁宴胸口一阵闷痛,扶着床头呛出一口血来,将逸云吓了个半死。“师尊!”逸云忙收了手,上前扶住孟祁宴,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师尊你到底怎么了?”这一掌逸云没有用全力,本想着借此试一试孟祁宴的伤好的怎么样了,顺道看一眼他的神魂。没想到孟祁宴宁可不还手都不让逸云看自己的神魂,生抗了这一掌。孟祁宴闭着眼缓了好一会,才一脸无奈地看着旁边马上就要哭了的逸云:“好小子,敢偷袭我?”“师尊,你神魂怎么了,你跟我说实话。”逸云咬着牙问。孟祁宴低着头:“没什么大事……”“都这样了,师父你还是不肯说是吗?”逸云气的脸发白,“你根本就不是闭关受伤了,哪有闭关伤成这个样子的?你就骗骗几个师弟师妹吧,你骗不了我!”孟祁宴长叹了一口气,支支吾吾地说:“我神魂……受伤了……”逸云伸手拉住孟祁宴有些冰凉的手,慢慢试探起了孟祁宴的神魂。孟祁宴这次并没有躲,虽然逸云动作很轻柔,但孟祁宴依然疼得脸色发白,控制不住闷哼了一声,逸云一下子就停了,声音有些颤抖:“师父……这是怎么弄的?怎么伤成这样……”孟祁宴沉默了一会,轻声说:“我救了一个人……方法不对,把神魂伤着了。”“是攸宁,对吧?”逸云皱着眉看着孟祁宴,“你为什么不说啊,你就想这样一直瞒着我们吗?”“没大事,我又死不了。”孟祁宴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再说你们也没有办法……”“师父,你这样会魂飞魄散的!”逸云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哭腔,“一旦再次受到伤害,你的神魂就会一点点逸散,到时候就真的来不及了……”孟祁宴慢慢闭上了眼,默认了这个答案。他是神仙,不受生死之限,但却无可奈何魂飞魄散的结局。他知道神魂受损虽然不影响寿数,但就如同一个随时可能爆发的隐患,一直不受伤还好,一旦受到重创,他就算是神仙也无法存活。这就如同一块珍贵的宝石,如果宝石完好,可以经受各种打磨与敲击,一旦中间出现了裂缝,稍稍一击就可能化为齑粉。这也是徵羽非要为他修补神魂的原因。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两百年,孟祁宴在这两百年间也没受过什么大伤,所以也一直不甚在意。可最近这一段时间,他的神魂连续受创,已经有了一点逸散的前兆。孟祁宴一直努力掖着这件事,徵羽也没有完全看出来,这次他任凭逸云试探,算是彻底交底了。自己的徒弟嘛,早晚都是要知道的。“你放心吧,我不找人打架,没人会伤我的。”孟祁宴安慰逸云道,“哭什么?我又不是要死了……”逸云眼里闪着泪光,咬牙把眼泪憋了回去:“师父,我会想办法的,我不会让你出事……”“我知道,我家逸云最懂事了。”孟祁宴笑着看着逸云,“别告诉他们几个,尤其是望霞……她胆子小,别吓着她……”逸云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又淌出来了,他点了点头,哽咽着说:“我一直知道,师父你表面上一点都不在乎我们几个徒弟,但你其实哪一个都疼……我求你了,你一定好好的,别出事。”孟祁宴心里难受的很,但还是努力去安慰逸云:“不会的,我就算为了继续折腾你们几个,也得好好活着。”逸云这才有些无奈地笑了,孟祁宴突然咳嗽了几声,头一阵阵发晕,他有些责怪地看着一脸担忧的逸云:“就是下次别在偷袭我了,我这刚好的差不多的伤……你真是气死我了!”得,白被徵羽给上了,这次真是亏死了。“师父我这不是着急吗……我给你看看……”逸云想要给孟祁宴疗伤,被孟祁宴拦住了,“行了,你给我疗伤我又得难受半天,你让我自己缓缓吧啊。”“可是,我看陆掌门给你疗的挺好的啊,你也不难受啊!”逸云一脸疑惑,“陆掌门怎么给你疗的伤?我去学……”孟祁宴:“……”还是算了吧,这个学了他也不敢让逸云上。大逆不道啊这是!第四十一章孟祁宴打发走了非要向徵羽取经的傻大徒弟,自己躺到了床上,看着房顶发呆。之前他从来没有在意过生死的问题,今日逸云这么一闹,他突然有些神伤。他活了八百多年,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头子了。这八百年来,他爱过一些人,也恨过一些人,这些爱恨当年都是轰轰烈烈,铭心彻骨的,可就在这一个瞬间,他突然觉得了无生趣。人间多苦,何必执着这么多呢?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孟祁宴对徵羽的恨意和爱意都已经淡了很多,他只是单纯地放不下徵羽这个人。这个给予他希望,又使他绝望的人。冤冤相报何时了,过往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他又何必非得执着于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