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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什么都瞒不过林志豪,他要他死,早晚是一死,我死不如他去死!裴新民眼皮微窄。我的的确确是来杀人的。不管杀了谁。我还是他。那都是一个人,一条命!张家男反手摸了摸他的脸:“重回同城会的话,要付出很惨重的代价。”多多少少是有那点心疼的。“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喜欢你呢?”裴新民老老实实的说:“我不知道。”张家男笑了:“我也不知道。”【C】你看那花儿开在了掌心里裴新民没有办法向张家男解释他和林志豪之间的关系,那种感觉就像是刀锋上的花,虽然怎么想都觉得艳丽无匹,但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以盛开的。张家男向肖乐平张开了手,表示他对目前的状况也一样的无话可说。“这小子又回来了,你们看着办吧。”“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肖乐平挑着眉毛,他没有看裴新民一眼,这家伙是块垃圾,而他们的老大从小就有捡垃圾的嗜好。“没什么意思。”张家男咧开了嘴,从牙缝里发出奇怪的声音,“林志豪一定要往死里弄的东西,不管是他的人还是他的狗,我都觉得好的不得了。”他好像对自己的爱好也很头痛:“你说吧,人这个东西,是不是都有这么点逆反心理呢?”肖乐平呆呆的看着他:“老大——”“啊?”“我要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好像早该过青春期了对不对?”张家男哈哈一笑:“说的对说的对——”“还有小林子的命,要怎么跟会里交代,兄弟们就这么不值钱?”肖乐平深吸了口气,“老大,我跟你这么多年了,今天我就跟你这么说吧,有他在,就没有我肖乐平!”裴新民微微一笑,林志豪的人满酒店的搜索他,他是被张家男用大衣裹回来的,他的眼晴里光彩闪烁,仿佛怒海暗夜里的灯塔。肖乐平这时候才看了他一眼,却觉得他跟以前好像不大一样了,但要让他细说,却又说不出来,肖乐平若有所思,这个人一定是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经历了些什么,他变得更妖纵,更不可测。裴新民从怀里摸出枪:“肖副会长,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告诉你,这世上没有哪个人是必不可少的。”他把枪在手里掂了两下:“不是我看不起你,刚才那一分钟,我至少有三次杀你的机会,但我不会这么做,为什么呢?”他微笑着看了看张家男,“如果我杀了你,他一定不会放过我,同样的道理,如果你杀了我——”肖乐平怒极反笑:“你觉得你的份量,能跟我一较高低?”“不能——”裴新民回答的很干脆,“绝对不能——但我不能保证,他会一点都不记得——”他用眉稍眼角微睇着肖乐平。人心是很奇怪的东西。张家男微笑着坐山观虎斗。他发现裴新民比他想像中的更可爱。可能是太可爱了,所以林志豪容不下他。是不是他不能容忍一个男人比他更可爱呢?张家男不无恶意的揣摩着。肖乐平的手在抖,这些年的生活太优越了,他不敢压这一宝!张家男轻嘘,到底是做妾的料子。裴新民拿起枪,他的枪法百发百中。早在四年前肖乐平就有所耳闻,江湖中传言,裴新民要杀一个人,绝对用不着第二枪。但就是这么一个人物,被林志豪逼得生不得,死不得,藏不得,匿不得。不人不鬼。肖乐平记起林志豪的脸,那是一张很平淡的脸,你说不出它有什么毛病,但要找不到太突出的优点,事实上,大多数人看过之后转眼就会忘记。唯一可以让人指摘的,就是他眼角处有一颗痣,很小的一颗痣,麻衣五相上曾有记载,泪痣,误终生。肖乐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当然我重新站到这里,就会拿出我的诚意。”裴新民忽然扣下了扳机。子弹穿透了他的掌心。透过明晃晃的洞,可以看见肖乐平的脸,像飞出去的子弹一样的铁青。他大笑,似乎觉得这场面很有意思。你知道不知道被子弹穿透的感觉,空气在身体里流动,那不是痛,而是凉。彻骨的冰凉。裴新民蜷起手,却发现自己攥住了一汪血。他记得他第一次见到林志豪,还不到二十岁。他阅人无数,却从来没看到过那么温暖的一双眼睛。他向他伸出手,他说你起来,人是不能跪着说话的。既然开口,那就一定要站得稳,挺的直。但在此后的五年里,他为他下过无数次跪,杀过无数的人,他的手上染满了鲜血,他为了爱他,把所能够拿出来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把自己放在祭坛上,任人宰割。但现在他要他去死!裴新民不明白,为什么爱一个人,竟会这么的不容易。不容易。不求生,但得死。7【A】唐古拉山的蜻蜓张家男总是做同样的一个梦,在唐古拉山飞奔往上,却突然撞到一只硕大的蜻蜓,众所周知,唐古拉山高寒地代,所以是没有蜻蜓的。张家男想,如果不是在做梦的话,那么我要怎么办呢?裴新民从浴室里出来,看到张家男正坐在床上抽烟。“要做吗?”他神色坦然。当裴新民发现性不能取悦一个人的时候,他其实是很惶恐的,因为除了性之外,他还能奉献些什么呢?忠诚和爱情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会成为致命的弱点,他所有的,就只是一无所有而已。“不,我只是想看一下,一只手的人要怎么洗澡。”“这就跟自慰是一样的。”“我一向是用两只手自慰。”“这样吗——”裴新民挑了挑眉,“那是吹喇叭。”张家男大笑:“少一张嘴啊。““所以出不了声音嘛。“裴新民走过去,在他身前跪下来,“其实在很多时候,我都会像一条狗一样的忠诚,可是你们并不需要对不对?”“傻瓜。”张家男摸了摸他的头发,“你总是让我想到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