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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不会死。总有一种感觉,这些天,自己的身体有些飘然,似乎有羽化之势。皇帝知道,从前自己的那些仙丹,都是假的,是夏相与炼丹师合起伙来骗自己。可后来,他又重新寻过了丹师,让太医院和卜师同时监管,为自己炼制丹药。此次炼出的丹药,与从前不同,自己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了不少。至少,轻快了许多,而且面上稍有人色,不再惨白。皇帝笑,或许,自己还能多活许久。不,他是皇帝,怎么会苟延残喘?皇帝是万岁,是要活万万岁的!只是,有些事情他想不到,太医院如今在薛明的掌管下,几乎成了他的一言堂。而给皇帝炼药的任务,也是由他完成。薛明,是一个出色的大夫,可是,他更是一个出色的蛊师!李廷慧将夏溶月与皇帝的对话听了个完全。他混混沌沌走出甘露殿,没有碰见一个人阻拦他。怎么会?娘亲对自己和jiejie弟弟这样好,怎么会都是假的?这一切怎么能是假的?李廷慧不信。他掐掐自己的脸,看看是不是做梦。疼,很疼,这是真的,这不是梦。所以,娘亲是真的背叛爹爹,背叛大家。李廷慧的心情沉了下去。没有人喜欢背叛,更没有人喜欢这种被欺骗的感觉。第694章真心假意很快,他独自回到了自己房中。脱掉鞋子盘腿坐在床上,李廷慧开始理清自己的思路。遇事不能慌张,这是爹爹告诉自己的。闭上眼睛,他开始回想。今天,太子亲征,太子妃出门,说是去送太子。她出去后不久,皇帝就叫自己过去一趟。可自己没有见到皇帝,身边的引路宫女又离开,自己起了好奇之心,就四处打量。他看见不远处有人飞快跑过,忍不住追了上去。接着,就在窗户外面听见了太子妃与皇帝的那一番话。当李廷慧思考的时候,他会将自己从身份中剥离出来,再去想清楚对策。这样转念,他忽觉有许多地方不对。自己怎么可能在皇帝居所那么随意走动也没有人阻拦?皇帝与太子妃说话,既然摒退的随从,就一定会留人在外头守着。可是自己过去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更不要说守卫了。这些都是不对劲的地方,更不对的地方,是皇帝和太子妃的对话。没错,他不应该这样问,太刻意了,现在回想起来,李廷慧觉得那些话就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皇帝应当是故意叫自己听见这些。他在挑拨自己与娘亲的关系。李廷慧的眼睛一点点亮起,又一点点黯淡。也不对,如果是皇帝设计,娘亲应该不知道自己在外头听。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说?从她的话里,她分明就是皇帝的人。心腹,何为心腹,就是在暗地里为人捅刀子的人。李廷慧不相信,也不敢相信。他努力去想,正常情况下自己要做什么。对了,告状,自己应该给爹爹告状。下床研磨,李廷慧想了想,执笔写下今天发生的事情。刚刚写好,他拿起来看了一眼,觉得很不满意。不对,如果真是这样,自己的字迹与往常不能一样。李廷慧将信纸点燃,重新带着‘焦急’写过一份书信,叠好,封进了信封中。然后,是送出去的事情。他能想到的人物,都与娘亲有关系,如果要将这封信送出去,很有可能会被她看见。可李廷慧很清楚,这封信不能被娘亲看见。将信压在一本书中,李廷慧搁下手中的笔,想自己还应该做什么。发现自己的信送不出去,自己的第一反应该是慌张,该哭,该闹,却不能说明。李廷慧从书桌下拿出一瓶药,抠出点药膏,在自己眼睛下面抹了两下。眼泪如决堤般滚落,他跑去铜盆前,撒了些水在自己的衣袖上,才跑了出去。不等人禀告,李廷慧就闯进夏溶月的居所,看见她人就直接奔了过去。“母妃。”他跳进夏溶月怀中。听见这个称呼,夏溶月的心一沉。可她还是抱着李廷慧,软言道:“怎么了?廷慧?”知道李廷慧听见外头的那些话,夏溶月的心中既是害怕又是担心。她害怕李廷慧将那些事情听进心里,也担心他从此与自己生分。李廷慧将脸抬起来,露出一张满是泪痕的小脸:“母妃,你说,怎么样才知道一个人是真心还是假意。”果然,他什么都听见了。夏溶月的心,彻底凉了下来。第695章野心“母妃?”见夏溶月许久没有出声,李廷慧再喊了一次她。夏溶月回神,看着李廷慧的脸,略过温柔。她将手搭在李廷慧肩头:“廷慧,想要看一个人是真心还是假意,需要用心体会。”“眼睛和耳朵,或许会欺骗我们,可是心不会。”一个人对自己怎么样,其实心中大概会有感觉,有时只有一瞬,可那种感觉确实是准确的。李廷慧愣住。用心体会?他想,一切有证据的东西才能够称为事实,可娘亲却告诉他,用心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心,真的可靠么?他再抬头,却看见夏溶月脸上没有了温和。她将脸一沉,对身旁的人道:“将皇太孙压下去,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他出门。”没有挣扎,李廷慧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变故。这究竟是为何呢?被禁足在自己房间里,李廷慧百思不得其解。如果娘亲真的是无辜的,那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对李廷慧的事情,夏溶月有心无力。她不可能劝说李廷慧,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更不可能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唯一能盼望的,就是李廷慧自己能想明白,或者,不怨恨自己。尽管夏溶月知道,这一点很难。李廷慧的事情还未处理好,恭王就开始朝皇帝发难。他看清楚形式,只有在太子回来前,他夺得京城的政权,才有可能比太子先一步。不然,等太子回来,或者等太子战死,都不会有他的好果子吃。太子如果回来,定身负兵权,届时在外成为包围之势,自己与皇帝都不能挣脱。太子如果回不来,皇帝则会给自己冠以谋害太子之罪,自己同样插翅难逃。所以,只有在太子未归来之际,夺得皇位,将生米煮成熟饭,他才奈何自己不得。夏溶月再次见到皇帝的时候,他形容狂躁,将满桌子的竹简推了一地:“逆子!逆子!”朝堂上的事,夏溶月略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