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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柔和。朱夫子眼珠一转:“我对你的王妃很感兴趣,若是你用她作为交换,我可以考虑......”第415章不予考虑“不予考虑。”李落想都没有想,一口回绝了朱夫子的提议。朱夫子又笑,拂袖而去:“我就说,没有龙气。”他扬长而去。夏溶月不明所以,而李落心里清楚的很。朱夫子的意思其实很明白,一个有所顾虑的人,是坐不到最上头的那个位置的。顶端,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好,要摒弃常人心中的杂念,能常人之所不能,忍常人之所不忍。龙气,不过就在于一个绝情,一个寡欲,一个利弊衡量。李落不想成为这样的一个人。从前只是厌恶,如今有了理由。他的理由,就是一个名字。朱夫子嘴上说着不帮李落做任何事,第二天就找到夏溶月,说是有要事相商。要事。夏溶月立刻将李落唤了回来。“如今晋王招兵,却未寻到练兵之人,此乃一大弊病。”朱夫子道。这也正是李落一直以来忙的事情。他有计谋,有决断,有能力,却不能事事精通,更不能件件事情落到实处,练兵之人,尚未有合适的人选。而练兵的人,却又恰恰是重中之重。“不知朱夫子有何人选。”李落谦逊道。朱夫子睨眼:“晋王心中,就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夏溶月坐在一旁,只是喝茶,半句话也插不上。此事,她还真没法插嘴。“有倒是有,城北范凡,此人极为正直,且用兵神妙,只是因太过耿直,被圣上发落在外。”李落道。这个范凡,不是一名猛将,却是带兵打仗的好手,他驻守边关多年,从未有敌寇敢来进犯。只是此人一心效主,若想他策反,恐怕难之又难。“所以,你打算退而求其次?”朱夫子问。李落敛了神色:“未能找到更好。”听见这话,朱夫子大喜:“这才是,咱们这是将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怎么能退而求其次。”“正是这个道理。”李落道。朱夫子立刻跑去书桌,拿了几支笔来,又端来笔墨纸砚,在一张宣纸上画:“范凡这个人,虽然效忠于上,却有个最大的弱点。”李落垂手,静静的听。朱夫子很满意他的安静,接着道:“他耿直,直来直去,喜爱交友,有仇必报。”“所以不能直取,只能换法。”李落大概懂了朱夫子的意思。既然范凡效忠于上,那么便不叫他反逆。先顺着他的性气来,最后水到渠成也由不得他了。夏溶月也大概听明白,皱眉道:“此番不是招人,而是欺骗。”朱夫子摆手:“我们不许欺骗,只需欺瞒,无需骗,最后将事情全盘托出,他也无可奈何了。”“那还是一种利用。”夏溶月摇头,却没有反对。在利用的道路上,她还得走出许远。政治斗争中,没有利用,如何胜利?“或许,用设计来形容,会更加恰当。”朱夫子道。李落接过朱夫子手中的笔,在宣纸上也写到,“此人极爱书法,若是我们办一个书法会,他定会前来。”而书法会,也很符合李落无所事事晋王的身份。不招人怀疑,也不会引起范凡的疑心。再借故接近他,取得他的信任,从而说服他,加入自己的营帐中来。第416章嫁君随君朱夫子与李落相视而笑,达成共识。年关,每家每户又开始忙碌了起来。因为今年是晋王到江南的第一年,京中并没有唤他回宫。所以,李落留在江南过年。他求而不得,王府里也与外头平凡人家一样,准备起过年的必需品。就在即将过年的时候,晋王府里传出消息,晋王得到了书法大师昭然的真迹。昭然,乃尧国举国闻名的书法大师,他的字,用价值千金形容也不为过。此人早在十几年前就过世了,他现留存下来的真迹,少之又少。每出一副,皆为精品。就在众人猜测的时候,晋王放下消息,要办一个书画大展,将自己这些年库存的书画都尽数在晋王府上展出。此消息一出,江南上层的达官贵族都活跃了起来。其实他们并不关心一副昭然大师的真迹,而是想着怎么去与这位新任的晋王打好关系。而各层的姑娘们心思也活络了起来。听闻晋王尚且只有一个正王妃和两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若是能争得一个侧妃,岂不为家族里争光?唯有一人与众人不同。范凡听说晋王府上有昭然大师的真迹,心里头就有些蠢蠢欲动,而听见晋王府将要开展会,他就有些坐不住了。可是,敏锐的嗅觉告诉他,他不该去。范凡的夫人乃是女中豪杰,当年在疆场上没少替他出过主意,所以范凡遇见问题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去找他的夫人。他跨步进屋的时候,范夫人正在擦着一把生着绿锈的宝剑。江南和平,宝剑许久未出鞘,已经生了锈迹,不再光亮。见范夫人擦剑,范凡明白,这是又有一场仗要打了。在边关的时候,每当范夫人擦剑,就是一场极其凶险的硬仗。可,此处没有仗要打,为何她要擦剑?范凡坐在范夫人身边,握住她的手:“夫人,我有件事......”“不必多说,我已经知道了。”范夫人答。她放下手中已经恢复光亮的宝剑,装进剑匣里,抚平广袖,端坐好。“那场鸿门宴,你一定会去,对不对。”范夫人问。范凡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他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那是他的心愿。“所以,明知这是一个圈套,你也会往里跳。”范夫人道。范凡再次犹豫,却还是点了点头。他不会放弃的,那样东西对于他,意义非凡。不单单只是一幅字画,更是一种寄托。“如果那天你去,就带上我。”范夫人笑,“晋王可没有不许女眷入内。”范凡凝眉:“可是夫人,你......”“嫁君随君,纵然前路有刀山火海,我又有何畏惧。”范夫人目光灼灼,已然有了赴死的觉悟。范凡激动,握住范夫人的手:“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范夫人敛眉:“只是不知晋王目的何在,我们未必会有性命之忧。”她看向窗外,墩台守望,鳞次节比,一层层朝外铺开,更让人觉得肃穆。太阳照在雪地里,亮堂堂的,却暖不到心中。范夫人的心里,苏醒一系列死的绝望。难道,事情败露了?该来的,还是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