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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终究还是毁了我的清白。”戚歌垂眸,低头看着丝绣被套,泪水落在上面晕出一朵朵深色的花。“何为清白?”离歌拭去她脸上的泪,“若你平日更衣被一只蝼蚁看去,也算是毁了清白?”戚歌泪不觉止住。“横竖当他是个牲畜,看去就看去,只是下次别再叫他得逞了。”离歌见戚歌止住泪,微皱的眉头松开了些。第317章下嫁有离歌几乎是歪理的劝导,戚歌再也没有去想夏侍郎的事情。而夏侍郎也在这件事上保持缄默。也许是受了离歌的威胁,也许是因为戚家的权势。总之,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过这件事情。戚歌在名落山上,度过了她最为快活的一个月。这也是离歌最快活的一个月。可戚家来的一封书信,再一次打破了戚歌以为的这种平静。戚歌收到信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又过了一天,戚家就派人来接。匆匆与离歌告辞,戚歌就离开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只有咬得发白的唇和皱成纹的眉心。夜深了,外头知了叫个不休,连带着地上蝈蝈的声音,吵得人心烦意乱。戚歌蒙着秀凤红盖头,带着十几斤重的头饰,端坐在绣着百子图的红色被褥上,面色肃穆。或许说,是死气沉沉。她万万没有料到,皇帝竟会给戚家下密诏,强行将她下嫁给一个小小侍郎。面对皇权,戚家不能反抗,也无法反抗。戚歌甚至连寻死的机会都不能有。因为一旦她死,那就是违背皇旨,戚家上上下下均会受到牵连。所以,戚歌只能下嫁给夏侍郎,木头般活着做她的夏夫人。多么可笑的人生,都说伴君如伴虎,谁又知道老臣的苦楚,新臣子的得志。这些天熬干了戚歌的眼泪,她看见母亲送别她时眼底的晶光,也看见了父亲眼中的无奈。jian人尚未受罚,忠臣已成白骨。皇上没有看见戚家曾上上下下十几口人战死沙场,只看见了他们功高盖主,对朝堂乃至社稷造成了威胁。多么可笑的威胁,多么可笑的下嫁。因为皇帝下的是密诏,所以众人一概不知,曾经堂堂在上的戚家,怎舍得将小女儿下嫁给一个前途尚不明确的侍郎。除了这小女儿贪恋夏侍郎的外貌,没有旁的解释。于是这场可笑的下嫁,就成了戚歌的倒贴,成了京城茶后的笑谈。戚歌不知道,除了认命,她还能怎么做,还能怎么做。薄雾起,翻滚出血腥的花朵,淹没了这一室的红。离歌满身酒气仗剑而来,将夏侍郎扔在了门上,闯了进来。他反脚踹上门,关好,就顺势踩在了夏侍郎的头顶:“戚歌,你欠我一个解释。”戚歌身躯一震,却并未掀起盖头:“于飞,不得放肆。”“哼,听见没有,不得放肆!”夏侍郎没有受伤,那血都是旁人的,与他无干。他不知道这个男子从何而来,只知他视夏府无无物,竟等宴席散退后,放倒整个夏府,提着剑就将准备进来的他扔了进来。而剑上的血,是他身旁最得力的一个小厮的。不过,夏侍郎知道,此男子是为戚歌而来,也不会伤害自己。毕竟,自己才是戚歌名正言顺的丈夫!“放肆?”离歌大笑,带着酒气,将夏侍郎踹翻在地,摇晃着走到戚歌身旁,“你说,我放肆?”“你醉了。”戚歌嗅着酒气,略皱眉头。面前的这个人,与他平日的作风相差得太远。可刚他进来的时候,房里的丫鬟就全部睡了过去,除了离歌,也没有谁能有这种手段。第318章选择你离歌掀起她的盖头,垂头将满口酒气乎在她面上:“我不是醉了,我是疯了!”他不顾夏侍郎还清醒着,也不顾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竟是半弯腰凑到戚歌面前,看着她的眼睛,低头擒住她的唇。夏侍郎傻了,戚歌更是傻了。满口酒味,戚歌觉得那气息晕的自己有些醉。她似乎也像是醉了一般,满面陀红。“告诉我,为什么会是他!”恍惚间,她听见了这么一句,“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他!”一室之内的囍字,顷刻间化成粉末,只有戚歌身后的那个幸免于难。“我不明白,他究竟那一点好,你竟愿意嫁给他。”离歌依旧在发疯,“你是戚歌,是那个戚家的公主,为何要倒贴,为何是倒贴!”“为何要这般作践自己!”“呵,告诉我,是不是他胁迫的你,看我剁下他的狗头!”离歌满眼猩红,一道剑气直指夏侍郎,真要取他性命。“不能杀他。”戚歌惊呼,也顾不上许多,抱住离歌的胳膊,“是圣旨,是皇帝下的命令,他不能死!”他一旦死了,戚家怎么办?自己不能这样自私,更不能置戚家于不顾。“原来是圣旨。”离歌喃喃,手中的剑跌在了地上。离歌从没有参与过这样的斗争,却听江湖上的人说过皇家的艰难。与虎谋皮,终伤其身。皇上,便是那只虎。只有狡诈的狐狸,才能在虎手下讨着生路。他蹲在地上,只觉得绝望。离歌明白,自己在江湖上虽颇有名气,又怎么能与一国之君相抗衡?可难道真的要她嫁给这样没德行的东西么?不,绝对不可以!一股香甜裹进他的鼻尖,他瞪大眼,看着面前那个心心念念女子的脸。戚歌捧住他的脸,深深在唇上回了一吻。绵长,且绝望。良久,戚歌才哑着声音道:“于飞,你走吧,就当从未见过我。”他们之间,只能错过。离歌猩红了眼,他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绝不允许!他一把抱起戚歌,将她小心翼翼摆回床上,大步走到夏侍郎面前,伸手往他口中塞下一颗药丸。“我虽不能拿皇帝老儿如何,可对付一个你绰绰有余。”离歌说着,将夏侍郎扔了出去。“你记得,我离歌下的毒,除了我有解药,江湖上无人能解,趁早死了你的心!”夏侍郎大惊。他知道离歌的名号,却不知这白衣煞神居然就是传说中温润诡谲的神医离歌。是了,离歌,戚歌!夏侍郎又恼又悔,却抵抗不住药力,睡了过去。离歌走到戚歌身边,又开始有些忐忑。不过借着酒气,他倒是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底气:“这是你的洞房花烛,当然,你可以选择外头的夏侍郎,或者,我。”离歌很想说的再有底气些,可他又怕被拒绝,于是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