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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始料未及。她明明就知道夏溶月全是装出来的,可就是没有反驳她的道理。轿子停在夏府门口久了,就有人上前围观来了。人们的耳边,隐隐有女子的哭泣声。蓝苑站在外面,只觉得头也不是头,脚也不是脚,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想着,她横下心,对轿夫道:“起轿,快进去,快进去!”可不能再待在这里丢人了,还是先进去为好。“你敢!”夏溶月压低声音威胁道。因为蓝苑就站在轿子窗口,所以对夏溶月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你再往前一步,我就跳下这个轿子,哭诉二meimei究竟对我有多么的糟糕!”说着,夏溶月起身,就是要往下跳的模样。反正之前作为一个傻子,自己在这里的脸是丢尽了,也不怕再抛头露面一次。当然,夏溶月是笃定了蓝苑不敢拿二姑娘的名声开玩笑。自己的名声算什么?她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声可毁不得!蓝苑僵在了原地,要是她真的跳下轿子,在众人面前演上这么一出,毁了二姑娘的名声,别说自己脖子上这一颗脑袋,就算是多来几颗,怕是也不够夫人揪的!围在一边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窃窃私语,不时引发人群中嬉笑一番,蓝苑只觉得自己头皮发硬,血液都快要冲上头顶了。“去大门,轿夫,去大门!”蓝苑抖着声音道,不似方才的得意,而像是只快要断气的死狗,奄奄一息。她原本来接大姑娘,就是代表夫人给她摆脸色,顺便将她的名声弄得更臭些。可谁知一切都不在意料之中。先是她的傻病莫名的好了,后来是她的伶牙俐齿,利用自己的权势堵住了自己的话,现在又像是一个泼皮流氓一般,令自己不得不听她的。这一环跟着一环,让人触目惊心。轿夫接到了命令,果真掉头,从大门迅速了走了进去,半分没有停留,只剩下外面的人伸长了脖子,似乎还想要再看些什么热闹。穿过会客堂,迈过长廊,跨过一个人造湖泊,再经过一串的住房,轿子终于停在了夏家最角落的一块地方。不过,比夏溶月之前想的草木横生的景象要好得多,夏夫人为了面子,好歹是将这里弄得能够住人了。从轿子里下来,夏溶月抬头看见了一块牌匾:“离愁院?”这听上去,可不像是个什么好名字。白莲忙上前两步,解释道:“这里原先叫梨落院,因为重了名,便改掉了。”其实白莲还有话没说。这里的名字是早改了的,之所以白莲知道,是因为这个院子中的某些事情。大姑娘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不然吓坏了自己,可就得不偿失了。夏溶月点头,这里的重名,一定是重了皇宫中某位贵人的名号。不然,别人也没有这么长的手,能伸到别人的院子里去。“既然大姑娘到了,奴婢就先告辞了。”说完,蓝苑像是身后跟了鬼一样,带着丫鬟轿夫,很快的走得没了影。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丫鬟,依旧只有白莲,绿秀,红柳三个。不过三个应该也够了,夏溶月想,率先走了进去。份例上的东西倒是一点都不少,这里当家的人还没有蠢到克扣自己的东西。夏溶月往各个地方都转了一圈,在早已打扫干净的闺房凳子上坐了下来。还没等她坐稳,就见一丫鬟走了进来,见夏溶月,先是诧异了几息,然后行了一个礼:“大姑娘,夫人让你往她那走一遭。”夏溶月皱眉,“现在?你可知道夫人让我去干嘛?”“不知。”那丫鬟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回答得很是简洁。难道是让自己过去训话的?还是蓝苑在她那里告了自己一状,现在来出气的?很有可能,夏溶月点点头,对那丫鬟道:“你略微等等,我收拾一下便去。”第20章夫人“夫人还在等着,大姑娘莫非还要再梳洗一番才走?”那丫鬟的礼节面面俱到,可说出来的话却如同刀子般锋利。表面上是提醒夏溶月不要太久,实际上是在告诉她若是现在不离开,便是对夫人的不尊重。夏溶月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对那丫鬟道:“那就劳烦你引路了。”说完,便站起身,示意白莲跟着自己,同那丫鬟往夏夫人处走去。方才坐在轿子上,夏溶月没有感觉,可自己用脚走起来,她才知道离愁院在夏家多偏僻的角落。而且,一路走过来,空的屋子还有很多,比离愁院好的地方也有很多,可就偏偏分给自己的,就是那最偏僻,最角落的院子。住在角落也好,要是自己想要搞什么小动作,也不容易被发现。想着,那个叫做朱桃的丫鬟就停了下来。朱桃这个名字是白莲偷偷告诉夏溶月的。方才走在路上的时候,夏溶月偷偷给白莲使了个眼色,白莲便在她手心中比划了两下。两人一路上窃窃私语,夏溶月也算是明白了朱桃的身份。和蓝苑一样,她也是夫人房中的大丫鬟。“大姑娘,按理,您该先进去。”朱桃面无表情道。之前走在大姑娘前面,是因为怕许久没回夏府的大姑娘找不到路,现在既然已经到了门口,朱桃的任务就完成了。可能是有蓝苑的提醒,朱桃的所作所为都十分的小心。夏溶月笑着对她点点头,抬腿走了进去。夏夫人的屋子就要比夏溶月的大得多。正中间是个会客厅,屏风挡着一条走道,通向的是她的卧房。房中左右两边有四个耳室,住的应当是几个丫鬟,耳室后有东、西两个客房,以待不时之需。夏溶月就在夏夫人的会客厅停了下来。夏夫人看见她,先是为她的模样惊讶了一番。原本她脸上总是不干不净,不知糊着什么东西,现在干净了脸,却着实叫人挪不开眼。与她那个祸害母亲一般模样!想着,夏夫人盖在袖中的手悄悄握成了拳头。接着,她注意到了夏溶月与平日里的不同。蓝苑说得没错,她真的不傻了!夏溶月婷婷的站在那里,一对黑漆漆的眼睛就这样看着自己,就像是多年前真正的夏夫人看着为妾的自己的鄙夷模样。在这场斗争中,我才是赢家,这个女儿,我也会给她毁了!想着,夏夫人的脸几乎是扭曲了起来:“还不给我跪下?”夏溶月并没有因为这句丝毫没有气势的话折腰,她冷笑:“为何?莫非夏夫人您的规矩就是动不动的要人跪?”这是夏溶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