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严家长女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那人却上前一步挡住她的去路,“敢问姑娘芳名?”

话音刚落,薛青昊一拳挥过来,“芳你个屁!”

第33章断绝

薛青昊本是要朝面门上捣的,可他个头矮,正顶在李实的下巴颏上。

李实“嗷”一声捂住下巴,只觉得嘴里像含了颗青梅似的,丝丝往外淌酸水。一时说不出话,挥挥扇子点着跟随他的小厮,意思是“上!”

李实没从林栝那里借到人,万不得已只能带着家里原有的小厮四处闲逛。

小厮天天跟着李实章台走马沾花惹草惯了,当即跳出来,骂骂咧咧道:“好个臭小子,毛都没长齐还敢动手,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家二爷是谁?能看中你姐是她的福气,识相的赶紧回家洗干净了送过来。”

李实连连点头,听到最后,下巴不疼了,紧跟着补上一句,“二爷我最是怜香惜玉,看在美人的面子还可以放你一马,否则就给我下牢狱,不把牢底坐穿别想出来。”

严清怡听得清清楚楚,红涨着脸骂道:“无耻!”

薛青昊最护着严清怡,虽然这番话听得懵懵懂懂,但见严清怡脸色就知道并非好话,拉开架势对严清怡道:“姐,你快回家,我对付他们。”

严清怡打量眼李实的穿着,犹豫会儿,对薛青昊道:“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咱们回去吧。”

“想走?”李实又迎面拦住,“爷费了老力才找到人,就这么轻飘飘一句话就打发了?还有我这脸呢,白挨一拳?”

严清怡忍气道:“你想怎么样?”

李实“嘎嘎”笑两声,拿折扇指着薛青昊,“那个小兔崽子可以走,二爷我宽宏大量不记仇,姑娘你嘛,老老实实地跟二爷回去。”

严清怡顿时了然,原来这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可左思右想却不明白,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见过这号人物,还被人给惦记上了?

李实见她思量,只以为是在权衡,遂笑道:“看你这身衣裳就知道过得不咋地,二爷我有得是银子,就怕有花不出去,只要你听话,想要什么二爷给你买什么?”说着,伸手去抓严清怡的手。

薛青昊二话不说,朝着李实扑过去。

李实看着十七八岁,个头比薛青昊高出不少,但他纨绔惯了,又过早通了人事,脚底虚浮,哪里比得过薛青昊天天五更起床早训。

加上薛青昊连跑带冲,那股子冲劲一下子将李实推在地上。

不等他爬起来,薛青昊一屁股坐了上去,挥着拳头不停地往脸上招呼。

小厮原本没把薛青昊放在眼里,见此情状,脸色吓得青白,赶紧上前将薛青昊掀了下去。

严清怡趁机拉起薛青昊,“快走。”

两人撒腿就跑,只听后面李实扯着嗓子嚷:“你等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你的好看。”

听到此话,严清怡心底一沉,不敢直接回涌泉胡同,而是跑到前面街上绕了个大圈。等回到家门口,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薛青昊还好,只额角微微沁出些薄汗。

少顷,曹大勇也跟过来,愁眉苦脸地说:“估计是惹上麻烦了,我听旁边人说,那个少爷是司狱李老爷的儿子,经常在街上调戏姑娘,一般人都不敢惹……不知能不能找到这里来,否则真有可能下牢狱。”

就是抬了黄任贵闺女进门当小妾的李丰显的儿子?

难怪这般轻浮无状?

严清怡心底越发不安,面上却不露,对薛青昊道:“你先回去,耽搁久了让娘记挂。记得路上当心些,要是瞧见方才那人,就赶紧跑,我估摸着他追不上你。这阵子老实点,别往外跑了。”

薛青昊听话地点点头,走了。

曹大勇看着他的背影道:“阿昊没事儿,反正明天一早就去府衙,十天才出来一回,哪能那么寸偏偏遇到他?我倒是替你担心,以后能不出门也别出门。”

严清怡无奈地叹口气,“真是倒霉催的,我压根就没见过这人……我进去了,你也回家吧,往后阿昊还得麻烦你照看点儿,别让人欺负了。”

曹大勇憨厚地笑笑,“那肯定,我们俩一个胡同出去的,哪能不互相照看,你就放心吧。”

严清怡提心吊胆在家里窝了三天,连胡同口都没敢去。饶是如此,也觉得惴惴不安,遂将短匕揣在怀里。

第四天清晨,一家人正围在桌前吃饭,忽听外面有人吵吵,还伴随着“官府办差,闲人退后”的呼号。

严清怡神情一凛,却见严其华先自白了脸。

就只这瞬息工夫,院门“咣当”被踹开,四个身穿褐色裋褐的差人提着杀威棒闯进来,喝道:“严其华何在?”

严其华战战兢兢地迎出去,“小,小,小的在。”忽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小人冤枉啊,小人不是有意赖账不还,实在是手头太紧,一时凑不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

严清怡正觉诧异,只见从影壁后面又绕出两人,前头一个穿件绿色长衫,脸上隐约还有青紫的痕迹。

正是前几天见到的李实和他的小厮。

李实摇摇扇子,冷笑两声,“原来还有桩公案?可巧了,正好两罪并发,一并带走,”伸手点着屋里的严清怡,“别让那位姑娘跑了。”

严其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我家三妞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哼!”李实指指自己的腮帮子,“二爷我三天没出门,就这么简单。杀人偿命,打人就得赔医药银子,三天的伤药共五十两银子……”四下打量着破旧的院子,“嘿嘿”冷笑声,“交出银子,人留下,交不出来,人带走!”

“吓!”差人们异口同声吆喝声。

严其华吓得又俯在地上求饶,“官爷,我实在拿不出来,我手头上连二两银子都……”猛然醒悟到这群人并非因自己而来,先前的恐惧淡了许多,转而为怒气,喝道:“三妞,你怎么得罪了官爷?”

严清怡虽然一直忐忑不安,可事到临头反而镇静下来,一步步走到院子,昂着头问:“你为什么挨揍心里有数……张口闭口五十两银子,敢问你请哪位郎中诊得脉,开得什么方子,配得什么药?你说出来倒罢了,说不出来,我就告你讹诈,别以为万晋朝的律例就是写出来好看的?还有,牢狱的狱卒什么时候也能上街拿人了,莫不是公器私用?”

“哎呦,”李实低着头细细打量她几眼,“哈哈”笑道,“还是个明白人儿,没看出来。我告诉你,别在二爷面前提律例,在济南府,我的话就是律例,给我绑了!”

差人七手八脚将严其华捆了个结实,又伸手抓严清怡。

严清怡猛地掏出短匕,冷冷地说:“谁敢过来,我的刀子可不长眼。”

四个差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