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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不会置他的安危于不顾吗?温子浩突然觉得,他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心有了一道裂缝,他顿时警醒过来,再一次狠下心肠来看向叶奕辰。“叶教主不是已经答应放温某下山了?怎么还紧紧跟随在温某身后?叶教主难道是想出尔反尔,再抓温某回去?”“温大哥……”叶奕辰看到温子浩眼中迸发出的怒意改口道:“温大侠,我实在不放心你和陆云白二人上路,殷银阁几次三番找机会刺杀温大侠,他们的杀手行踪诡秘,根本防不胜防,我……”“不管殷银阁如何行刺,都是温某自己的事,不劳叶教主挂心。”叶奕辰垂下眼睑,手指在宽大的袖子里紧握成拳,声音渐渐低沉下来:“你我相交一场,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相交一场?”温子浩嗤笑一声:“相交一场就把我像囚犯一样掳上祀晔山,除了你之外终日不见一个人?相交一场就暗中在酒里给我下软骨散,让我像个男妓一样任你亵玩?”叶奕辰的头越垂越低,疲倦和悲伤渐渐笼罩了他的心脏。“不对,像男妓一样的人其实是叶教主你才对!明知道我已经有心爱之人,却还是想用rou体来引诱我!这样寡廉鲜耻、人尽可夫的人才是男妓才对!”叶奕辰脸上的血色全部退尽,面色惨白得像纸一样。被心爱的人这样说,叶奕辰只觉得好像身体被一刀一刀地刨开了,所有的血rou都被浸入刺骨的冰水里,rou体一点一点冰冷,血液一点一点冰冷,整个人都冰冷得瑟瑟发抖。原来夏昕说的不对,就算是一心一意地对他好,他也会恨你的。原来并不是每一份感情都会日久生情的。心也渐渐冰冷了,再也没有一丝柔软之处,变成了一块坚硬的寒冰。温子浩见叶奕辰站在夜风中茕茕孑立,消瘦的身体裹在宽大的白色亵衣中微微发抖,心中也有一丝不忍,但他还是狠了狠心肠说:“话已至此,叶教主,还望你自重,不要再纠缠我了。”说完,温子浩跳下屋脊,从敞开的窗子跳回他的房间。只留下叶奕辰一人形单影只地赤脚站在屋脊上,任夜风吹荡着他宽大的白色衣袖。还有天边的一轮细如弯钩的残月。********第二天天一亮,温子浩就与陆云白一同上路了。叶奕辰也从客栈出发,骑着马远远地走在他二人的后面。这一次他已经不能再跟在温子浩能察觉的距离了,只得由前面跟着温子浩和陆云白的黑卫,留下前行方向的记号,他再跟着记号走。只一夜过去,叶奕辰就变得面色晦暗,形容枯槁,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一样。尽管温子浩昨晚已经明确告知叶奕辰,让他别再跟着他,可是叶奕辰却没有办法真的就此放手。昨晚他一个人在屋脊上站了很久,整个身体似乎已经冰冷了,压在心上无法缓解的疼痛似乎也被冻住了。可是只要他一想到殷银阁对温子浩的几次刺杀,眼前就会出现一大片血腥的画面——温子浩和陆云白满身鲜血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整个地面,二人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叶奕辰一想到这里,就会觉得如同心也被剜出来一样疼痛。经过昨晚他还以为心再也不会痛了,在那样的寒冷之后,心已经冰冷得麻木,可是他居然还是见不得温子浩受伤死去。他现在一闭上眼,眼前就会出现温子浩从吕梁山的悬崖上摔下去的情景,一会儿,画面又变成在清徐县的那晚,煞雨的夺命钩闪着暗光向温子浩的后背刺去……叶奕辰一把捂住心口,急促的喘息着,这些画面都埋藏在他心中最恐惧的地方,时不时地跳出来让他心悸个不停。他只得远远地跟着那两个人,只要将他们平安送回天一门,有了陆赫嘉的保护,就再也不用他担心了。曾经温子浩也护送了他回祀晔山,现在换他护送温子浩回去天一门,也算是扯平了。叶奕辰努力想牵起嘴角,却连一个笑容也做不出来。三人如此前行出数里,前面的路突然变得陡峭,两旁山峰笔立,中间只留出一条窄窄的山路,已经不能两人骑马并肩而行。温子浩与陆云白二人两骑一前一后,沿着陡坡开始爬山。叶奕辰远远跟着,并不知道前路是什么样的,等到他到了山坡之下,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来。他见此处地势奇险,一条窄窄的山道便只容一人行过,两旁均是峭壁,倘若殷银阁的杀手在此埋伏袭击,连逃跑都没有出路。他心中一急,直催的□□骏马快走,可是马本来就不擅长爬坡,走得反而比平时还慢。叶奕辰抬头一看,哪里还能看得到温、陆二人的身影?他不由得狠狠抽了骏马两鞭,骏马才向上跑了几步。转眼之间,温、陆二人已经到了山坡顶,温子浩骑马走在前面,他刚刚踏上坡顶,顿时觉得风声劲急,一条飞龙乌金枪从头顶直刺而来。温子浩已与这兵刃的主人已经相斗数次,听这兵刃劈风之声,便知来人是谁。他身处下方,使那枪的来势更胜,当下不敢硬接,侧身下俯在马背上,从枪旁蹿过,紧接着就见两柄长剑一上一下地同时刺到,来势迅疾。殷银阁在这隘口上至少伏着三名好手,扼守要道,其中一人就是几次与温子浩相斗的孤狼。温子浩疾声喝道:“小白,快跑!前面有埋伏!”说完反手拔出长剑,从马背上跃身而起,一剑格双剑,挡了开去。那乌金枪又拦腰扫来,温子浩长剑在枪杆上一搭,乘势削下,一柄长剑却已刺向他右肩。温子浩弃下骏马,连连退后两步才躲过这一招。此时只听见“嗖嗖嗖”的破空之声大作,原来殷银阁的杀手又向下投出暗器。霎时之间钢镖、袖箭、飞刀、铁锥、飞蝗石、甩手箭,各种各样暗器都向温子浩、陆云白二人袭来。陆云白听闻温子浩的话就想向后逃,谁知山道狭窄,马匹竟不能转身。他只好下马,沿着细细的山道向回跑。温子浩见不计其数的暗器袭来,心中大急,忙几步跑到陆云白的背后,背向着他,面向坡顶,一把长剑舞的严严实实。一时间山坡上只有“叮当、叮当”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山道狭窄,温子浩可将陆云白护得密不透风,可是他的剑招有很多根本使不开,一时之间也有几枚暗器射到他的身上。孤狼此时也顺坡而下,步步紧逼。温子浩的剑法在狭路上使不开,空间的狭窄对孤狼的□□的限制也很大,但只见他枪尖圆转,猛崩硬扎,无论是劈招或者搏刺都如行云流水,半点也不受影响,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