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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说这句话吗?我真是……我竟然会让炎炎单独跟你待在一起,我真是……”如果是在平时看到白雨这样的獠牙,裴森榆肯定会感到毛骨悚然,毋庸置疑。可此时此刻,震惊愤怒失望盖过了他内心本该有的害怕。裴森榆以为自己误会的即是事实,失望到一眼都不再去看白雨,抱起裴炎炎就往外走。白雨想追上去,可他的身体真得太痛了,痛到他已经再站不起来了。白雨以前常对着裴森榆流眼泪。委屈的时候、生气的时候、难过的时候,眼泪对裴森榆是最有用的,只要他一流眼泪,裴森榆就会放下身段哄他。所以他知道眼泪要在裴森榆所在的地方流,要在裴森榆能看到的地方流,这才是最有价值的使用方式。可眼下,裴森榆走了,他既看不到也听不到了,白雨的眼泪却怎么都停不下来。一滴两滴,流成一行两行。滴在地板上,溅在手背的伤口上,都是疼的。一阵风拂过。十口的声音再度从身后传过来:“人类真的很过分吧?总以为自己看到的就是事实。”白雨蹲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十口从后面抱住他,捂住他的眼睛:“这种人到底有什么好的,赶紧丢掉吧。把他丢掉,你就不会受伤了……”裴炎炎外伤严重,手脚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牙齿也断了两颗。裴森榆都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裴睿跟赵之婷,他实在开不了口。他觉得是自己害了裴炎炎,如果不是他把裴炎炎送回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多么残忍令人无法接受的事情。他该怎么样才会舍得去怀疑去预防白雨竟然会对裴炎炎出手。白雨露着森白獠牙的画面就好像刻在他脑子里了一样,他都不敢想象,如果他再晚去几分钟,或者就晚去几十秒,那么裴炎炎还会活着吗?还能有机会被自己送到医院来吗?庆幸的是裴炎炎并没有昏迷太久,在裴森榆内心最是煎熬最坐立难安的时候醒了过来。“炎炎?你醒了?听得到我说话吗?”裴炎炎的眼睛只开了一条细细的缝,他的声音很虚弱,也很害怕。睁开眼睛慢慢发现自己是在医院了,眼前的人是哥哥后,裴炎炎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拖着长音喊了一声:“哥哥……”“我在这里。”裴森榆想摸摸他的脸,可裴炎炎脸上有好几道细长的伤痕,他又怕碰到,“炎炎,有哪里疼吗?”“哥哥啊……”裴炎炎鼻头红红,声音哑哑,委屈巴巴地问,“……哥哥是我的亲生哥哥吗?我是哥哥的亲生弟弟吗?爸爸mama……是我的亲生爸爸mama吗?”裴森榆一下子就僵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从裴炎炎的嘴里听到这个问题。裴炎炎的身世除了他们自己家以外几乎没有别的人知道,他完全都猜不到能有谁可以将这样消息带给裴炎炎。“我当然是你的亲生哥哥,你当然是我的亲生弟弟。”但他的反应很快,立刻给予了裴炎炎肯定,“你的出生证明上还写着爸爸mama的名字,你说你是不是爸爸mama亲生的?”听着裴森榆的话,小孩哭着笑了:“那就好,那就好,有人啊,有人说我不是爸爸mama亲生的,说我是抱养回来的……”“谁说的?”“我不知道是谁……我在卧室里睡觉,听到外面有声音,出去看到了个陌生人。”裴炎炎慢慢回忆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然后看到白雨哥哥被欺负了……对了,还有白雨哥哥,白雨哥哥呢?”“你说什么?”裴森榆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白雨被怎么了?”裴炎炎也慌了,先前的记忆一下子全部清晰涌入脑内,他赶紧告诉裴森榆:“那个坏人掐我脖子,还把我往地上扔……白雨哥哥说要保护我,可白雨哥哥一定也不是他的对手,我昏迷前看到那个人在白雨哥哥肩膀上戳了个血窟窿,白雨哥哥流了好多血……哥哥你快去救白雨哥哥啊!不对,我们快报警吧!让警察去救白雨哥哥!”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大裴肯定要OT了,嗯。第77章第77章裴森榆很久以前就问过自己这么一个问题。如果他从来都不知道白雨是个妖怪,那他跟白雨之间的相处会比现在要好吗?一个问题本该明确对应一个回答。可这个回答总是变化,随着发生的事情,随着心态的转换不断变化。裴森榆有时觉得如果白雨不是妖怪就好了,可有时又觉得,有些事情正是因为白雨是个妖怪才能做到。他想跟白雨在一起,是真心诚意地想跟白雨在一起,这种诚意发自内心,纯粹无比。但受到了现实的干扰。因为不管他有多诚心,现实也总是在提醒他,白雨是个妖怪,跟人类不一样。有些时候,他能接受白雨源于本性的行为,也能安慰自己,因为白雨是个妖怪,所以不能用人类的思考方式去束缚白雨;可有些时候,他也是真受不了白雨的行为,个别透着天真无知的残忍行为,让他曾经从内心发过毛。这种异于了常理的现实让他矛盾,在无奈跟倔犟中来回摆动。虽然他一直没有离开白雨也没有放弃白雨,可太多因素事实让他对事物判断变得反反复复,变得对错无常。到最后,他也不清楚自己对白雨抱有的到底是何种期待了。他到底是希望白雨会伤害自己,还是不会伤害自己?他到底有没有对白雨始终充满怀疑?或者对白雨有没有过真的信任?也许有一天他能找到这些问题的答案,只是现在,面临着这些尚且无解的问题,他发现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因为白雨消失了。当从裴炎炎口中得知了自己所没看到的真相后,裴森榆立刻就狂奔回去找白雨。结果可想而知,白雨已经不见了。所有的问题,所有的不安,所有的摇摆,都是以白雨为中心圈圈围绕着。现在中心不见了,圈圈围围自然就坍塌了。再问他,到底对白雨是什么样的期望?他眼下唯一的回答,只要白雨能回来的期望。白雨知道自己是被十口带走了。昏过去之前,他浑身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痛的。但醒来之后,身体上沉重的痛感消去了大半。他在一张柔软的床铺上睁开了眼睛,脚踝被一根铁链锁着。站在床边的就是十口,见白雨醒来,十口问:“终于醒了?身体还有哪里痛吗?”白雨没有忘记昏过去前的任何一个画面,他盯着十口:“这里是哪里?”“你不是来过吗?忘记了?”十口给了一声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