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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尤其是他睡眠质量还特别好,每次醒来都是满足感。“温度低的时候,对睡觉的渴望会更大一些。”白雨想了想道,“平时可睡可不睡,我只是习惯了……”十口大概也能猜到这习惯是从哪里来的,就没问了:“嗯……那不管怎么说,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再送你去段舒珩那里。”“嗯。”可白雨知道那晚自己肯定是睡不着的了。原因他不会当着十口的面说,但心里清楚,身体更清楚——这里的床没有裴森榆家的大,被子没有裴森榆家的软,枕头没有裴森榆家的舒服……重要的是,少了裴森榆,一切就都变得很陌生很陌生。半年的时间里,他几乎一直都很裴森榆睡在一起,自然习惯了身旁有人,更有那人温暖的体温包围着他。只是短短一天之内,所有的规律习惯都被打破摧毁了。以前天天住着的地方已经回不去了,以前天天见到的人不想再见他了,以前天天能做的事情再也没机会继续了。白雨深沉地想,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世事无常吧。他常在十口的里看到这四个字,也知道这四个字代表着什么意思。先前他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自然无法真正理解这四字会带来的感受。直到今天,他见识到了,才明白原来在那么多来不及准备的意外、那么多未说出口的话、那么多无法被理解的差异要被这甚少的四个字概括起来时,背后有着怎样的无奈跟酸涩。白雨一夜没睡,在窗户边坐到了天亮。第二天一早,十口靠着好几个闹钟跟一身顽强的毅力,终于从床上起来了。结果推开卧室门出去,他彻底就傻眼了。白雨已经醒来了,不仅做好了早餐,还将他在外面一叠一叠随意摆放着的纸书码得整整齐齐,开辟出一条笔直地、能供人行走的道路来。十口穿着睡衣,顶着他的鸡窝头:“……这些都是你整理的?”“嗯。”白雨实在看不下去十口这里左一叠右一叠乱摆着的书了。虽然他在裴森榆家的时候只负责制造垃圾,但他本性是很爱干净的,因为裴森榆家的保姆总是很及时地会将家里打扫干净,所以他才能肆无忌惮地随心所欲。可十口这里的“书塔”、“纸塔”没一个塔是整齐的,白雨看了实在心里难受,就把它们都摆整齐了。十口走到餐桌边:“……这荷包蛋也是你煎的?”“嗯。”其实白雨从来没有下过厨,但有时那个让他不待见的保姆在厨房做饭时,他会去没事找茬地围观,然后默默地就把一些简单的做菜方式记了下来。不过比起简单地做个早餐,倒是十口这里的灶台怎么开火让他研究了很久。十口的吃相比白雨好不到哪里去,他还站着,就拿起筷子去夹着荷包蛋咬了一口。还是溏心的,十口瞬间就要感动到落泪了。真是捡了个宝贝回家,这次稳赚不亏啊。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写裴森榆,感觉他已经消失很久了[doge]话说写到电梯的时候想到以前看过的一个故事,有点小恐怖的,晚上的话不介意大家看下去了。一个老爷爷坐电梯去三楼还是几楼,总之这楼的最上面一层是空的,没有人,那一层的电梯外面就围了铁门。老爷爷按错了楼层,按倒了最上面一层,结果出了电梯才发现外面是铁门,出不去,自己按错楼层了。但是身后的电梯门也关上了,他的手也伸不到电梯按钮那里。后来也没有人上去那个楼层。老爷爷就在电梯门跟铁门之间那么狭小的空隙默默死去了.....第25章第25章裴森榆很少生病。就算是真的生病,就算头疼到要裂开,但只要能身体还能站着,他就不会坐下,更不会躺下。可这次他毫无预兆地倒下了,高烧了两天。第三天他终于退烧,可依旧咳嗽连连,赵之婷看着他面色憔悴却依旧要坚持着要去上班,忍不住劝他:“要不再休息一天,我感觉你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不用了,我已经没事了。”赵之婷欲言又止。裴森榆有多倔强她是知道的,嘴上劝不住,等到裴森榆出门就跟裴睿说:“等过一会儿你去把他接回来吧,我看他这是随时要倒下的样子。”裴睿的身体已经好转,但习惯了懒散的日子目前还赖在家里休息,终日只负责跟裴炎炎玩耍。白天裴炎炎去上学了,他就负责好吃懒做。“他不是好好的出门去了吗?”“你是瞎了看不出自己的儿子脸色很苍白吗?”赵之婷拿走他正在吃的葡萄,“等下去把他接回来,让他在家里休息,我说他不会听,你去接多少会给你个面子,听到没!”“是是是。”裴睿连忙应下。自从那天以后,裴森榆再也没有回去跟白雨一起住过的房子,一直留在自己家里。也许想否认遗忘一件事情可以用上千百个理由借口,但为何要去用这些理由借口的原因只要一个即可。不管裴森榆心里多想遗忘多想逃避这个原因,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始终无法真正遗忘,也无法永远逃避。他知道了,白雨是妖怪。这个跟他同床共枕将近半年,平日只会跟他撒娇任性的少年竟然是个他一直都认定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妖怪。他从震惊到不敢相信,从不敢相信到不得不信,直到现在,最多的感觉大概是后怕了。无论他有多少身份,无论他有多少身价,剥去这一些外界所赋予的东西,他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而一个普通的男人,就会怕妖怪,就算嘴上倔强说着不怕,喝酒壮着胆说不怕,但终究,还是怕的。只是对裴森榆而言,削开心里的害怕之后,还有其他日积月累的感情悄悄冒头。一些零星的、细碎的、微弱的思念,还有一些让人欲言又止、难以言喻,若隐若现的不舍。发烧的时候整个人浑浑噩噩不会去想,可脑子清醒一些以后,他就会翻来覆去地去想——白雨怎么可能会是妖怪呢?这么令人喜欢的孩子为什么偏偏是个妖怪呢?一切都是真的吗?会是我在做噩梦吗?可真相之所以残忍,就是在于它从不以人的主观臆想而转移。裴森榆一方面还留着对自己的安慰,另一方面比镜子还清楚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必须去做很多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所以撑着还涨疼的脑袋,穿上一本正经的西装,准备去上班。结果差点平地摔一跤,还是赵之婷扶住了他:“走路都不稳还要去上班啊?要不再休息一天?我感觉你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啊,头还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