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悍妒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阳城里的有头脸人家的小姐,其中就有燕侯府的徐姑娘,连魏府的两位姑娘,一共八个人。

八个姑娘没围成一桌,而是每人身前一几,各自一席,几上摆放着精致菜肴,瓜果甜酒,丫鬟端上点心茶水。

姑娘们都是见过面的,唯有魏昭面生,梁雯特意介绍魏昭,“这是我表妹,可是亲表妹,魏家三房嫡女,名字叫魏昭,日月昭。”

几位姑娘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从她们的神态不太瞧得起魏家。

梁雯对自己态度亲昵,其实她们名义上的表姐妹,也不过今日刚认识。

“魏四姑娘我见过你。”

别人没说什么,徐玉娇看向魏昭说。眼神不太友好。

魏昭看着她,微笑说;“这位姑娘,恕我眼拙,我好像没有印象。”

魏蓁挨着她,在她耳边小声说:“燕侯府的徐姑娘。”

魏昭从声音已经辨别出是那日寺院里跟梁荣在一起的徐姑娘,徐姑娘当众说认识她,她又一直没住在萱阳城,引起大家好奇,而当日在寺院这位徐姑娘所为,并不光彩,且如果传扬出去,有损闺誉,那这个徐姑娘不是缺心眼,就是试探自己,是否知道她跟梁荣有首尾。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徐玉娇一笑,没再说什么。

很显然,自己否认,令徐玉娇安心。

梁雯为魏昭解围,“我表妹刚回萱阳城,徐姑娘一定是认错人了。”

魏昭观察,梁雯似乎对侯府的徐玉娇不热络,不如跟其她几位姑娘亲近随意,而这徐玉娇钟情于她哥哥梁荣,显而易见,她并不待见这位有可能成为她未来大嫂的姑娘。

侯府和梁府倒也称得上门当户对。

梁雯请客,以梁雯为主,大家都听梁雯安排,梁雯为活跃气氛,提议,“我们干喝酒没意思,不如我们以菊花为题作诗,选出前三首诗词,我哥梁大公子赞助,出三百金作为奖励。”

当即有几位姑娘跃跃欲试,来的都是名门闺秀,当然不为几两银子,这个年纪少女爱争强好胜。

魏昭瞄了一眼徐姑娘,徐玉娇听说梁公子出赏,是最先响应的,本来她钟情于梁荣,巴不得今天好好表现,在梁荣面前大出风头。

魏昭余光瞟了一眼二姐,二姐魏蓁蔫了,魏家这几年家道中落,请先生坐馆,教授魏家几位小爷,在魏家族人里找了个能识文断字的妇女,教习姑娘们认识简单的字,日后到婆家主持中馈,不至于看不懂账目,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自是不精通。

梁家推了魏家派去的媒人,扫了魏蓁的颜面,魏蓁想争一口气,令梁荣刮目相看,看来今天是不能了,恐怕还要令人贻笑大方。

魏昭看徐玉娇的目光在自己和二姐魏蓁的身上扫来扫去,把自己也化作竞争对手之列,不由潸然一笑,“我不会作诗,不能辜负表姐的好酒。”

梁府自己酿的花酒,挺对魏昭的胃口,魏昭举起绿冻石酒杯,喝了一小口,“魏昭这里告罪,不擅长作诗,出五两银子,凑个分子,不成敬意,各位jiejiemeimei辛苦,买瓜果零食吃。”

“这位魏家meimei是个爽快人。”

几位姑娘对她有了几分好感。

魏蓁想学魏昭出银子,以免自己出丑,一来舍不得五两银子,二来自暴其短,又怕被别人笑话了去,只得硬着头皮撑着。

亭子里除了魏昭,参加赛诗的有七位姑娘,每人面前铺着一张白纸,有的凝思苦想,有的手握着笔,片刻一挥而就。

魏昭闲着无聊,走出亭子,各府小姐的侍女们站在亭子外,萱草看见姑娘出来,跟在姑娘身后,小声说;“姑娘为何不跟她们比?”

“赢了,我有何好处?”

区区三百两纹银,还不值得她费心劳力,再说她不想得罪人,她若胜出,岂不是打一干贵女的脸。

主仆二人边走边欣赏满园菊花,菊花环抱中有一处茅草搭建的凉亭,石桌石鼓,这一处僻静,倒是赏菊的好去处,魏昭走进草亭,萱草急忙抽出手帕铺在石鼓上,魏昭坐下歇息。

刚坐下不久,就有梁府一个侍女端上茶水,“姑娘请慢用。”

萱草拿过茶盅,倒了一盅茶水,魏昭看水面飘着菊花瓣,倒是应景,细细品茶,清淡适口,想起两句诗,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黄,再贴切不过。

一湾碧水川流过菊花丛中,魏昭来时一路经过花园,雕栏玉砌,俗不可耐,唯有这一处看得过眼。

此刻,离此不远处,一座朱红楼阁上,临窗站着两个男人。

一个身穿宝蓝色销金绣云玟锦袍,白玉冠束发,腰系玉带,气度高华矜贵。五官俊美无俦,削薄唇,有一股迫人的威势。

梁荣望着菊花丛中一抹碧色,少女宽袖中探出芊白指尖,拈着白釉缠金细瓷茶盅,端详良久。

魏昭没有察觉楼阁上有人,她冲着阳光观察这只茶盅,瓷器精美,这套茶具,她断定是官窑烧制的瓷器,几乎没有任何瑕疵。

一个侍女悄声走上草亭,来到她身边,看她凝思苦想,塞给她一张纸条。

魏昭随手展开纸条,看是一首小诗,‘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划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春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怜。’

落款单字,荣

顿时羞恼,这首香艳的词,梁荣竟拿来轻薄她,其中改了一个字,把画堂改成春堂,这厮要与自己私会,把自己当成什么人,可把魏家这门亲戚放在眼里。

刚想扯了,转念,收入袖子里。

那个侍女说:“我家公子说姑娘喜欢这只茶盅,送姑娘玩。”

魏昭忍怒说:“梁表兄把茶盅送我,那就是我的,我可以随意处置?”

“那是自然。”侍女道。

魏昭高举茶盅,一松手,砸在地上,一声脆响,顷刻间瓷片碎了一地,魏昭拍拍手,“我只是想听个响。”

侍女瞅了她一眼,暗想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官窑出品的瓷器,宫里皇妃赏的……她一个下人,不敢得罪这位主子,这位主子可是自家大爷看上的女人。

阁楼上穿宝蓝锦袍的年轻男子声音低沉醇厚,“一匹烈马,不驯。”

“烈马,也是供男人骑,骑久了,焉有不驯服的。”

男人间yin言浪语。

魏昭正自气恼,看见徐玉娇沿着花间小径,遥遥朝亭子方向走来,灵机一动,便把袖子里的纸条取出,折成一只纸鹤,朝徐玉娇经过的□□抛了过去,这一掷,纸鹤飘飘摇摇,顺风竟然不偏不倚,正落在花间小径中央。

萱草暗赞,纸鹤离草亭有二三十米远。

然后,主仆二人佯作没事人似的,转过身。

徐玉娇往前走,突然停住步子,身旁丫鬟低头一看,惊奇,“小姐,哪里来的纸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