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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声,话锋一转道:“没什么。你想吃什么,让三哥下去买。”“是呀,先吃饭,其他事随后再说。”欧阳瑾连忙帮腔。欧阳璟在边上轻轻地拧起了眉。赵沁儿被坑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觉得大伯吊坠既然典当了三百万,给她点教训也没错。却没想到,这件事小妹并不知情。欧阳瑜先前可能提点了她远着点那两人,可在她看来,那两人大抵也就一时贪欲作祟,并没到穷凶极恶的地步。毕竟曾经生活过,一个小姑娘能绝情到哪里去?听保镖说她还在路上取了三万块,想去给她姑姑看病呢。“四哥你说几百万什么意思啊?”病床上,陶夭看着三人脸色都有点怪,执拗地问了一句。欧阳瑾也不问她吃什么了,撤出去买饭。欧阳瑜有些烦闷地看了欧阳璟一眼,欲言又止,就是不说。欧阳璟和陶夭对视半晌,斟酌着开口道:“赵沁儿用你爸的玉坠典当了三百万,阿琛设计将这三百万要了回来,没什么事。只你这表姐大起大落几次,可能有点心理扭曲了。”“哪有钱啊。”“我们这状况根本住不起。”脑海里赵沁儿两句话突然浮现出来,陶夭一瞬间突然明白了。她静静地看了欧阳璟一眼。她和这一位大哥接触时间不算长,可已经有点了解他为人,性子比较坦荡直接,却也惯常会四两拨千斤,算得上很有主见。二哥设计将三百万要了回来?所以她们真的没钱?赵沁儿那性子,先前有钱应该也花了些,难不成已经落到了债台高筑走投无路的地步?她为什么跟那个老男人?好些问题在脑海里徘徊着,她再问不出一句话。她原本想用自己的方式去和她们划清界限,现在想起来,好像一个突兀的笑话。赵沁儿应该很恨她吧?她原本就是虚荣自私的性子,会觉得她在耀武扬威吧?陶夭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二哥他们都在呵护她,她没立场提出任何不满。可心里第一次有了些许不舒服。他们四个都是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衣食无忧,哪里能明白钱财对穷人意味着什么。钱不万能,有时候,却比命还重要。她现在能用五百万拍回一条项链,放在以前,有时候五毛钱一个馒头都买不起。陶夭看着点滴瓶胡思乱想。那是两条人命。她也不喜欢她们,怨过讨厌过,可她也从来没想过,她们会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收场。怪谁呢?也许从她爸爸开始就是一个错误。许蔓的秘密喂养了姑父的贪欲,父亲的吊坠点燃了赵沁儿的贪欲,贪欲越来越大,便是万劫不复。他们因为自己的贪欲残废丧命,好像咎由自取。活该。陶夭,他们是自己活该。和二哥没关系。和你没关系。和爸爸也没关系。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呼吸困难,朝欧阳瑜说:“我想喝水。”“我去给你倒。”欧阳瑜松口气,庆幸她总算不问钱的事情了,急忙忙拿了水杯去接水。去而复返的时候,他遇到了程牧。程牧沉着脸,大步流星地往病房里走,后面的徐东和一个保镖跟着他,脸色也难看得紧。欧阳瑜回过神,连忙追了上去。程牧一手推开病房门,目光定定地落在了陶夭身上。陶夭是被两个保镖第一时间送来医院的,公司距离这边还有点距离,他闻讯没停,一路赶来。事先知道她没什么大碍,这一刻看见人,那颗心才总算定下来。同时,一团火从胸腔里往上冒。陶夭也看见他,唇角扯出一个笑,轻声说:“你来了。”“感觉怎么样?”程牧到了床边。陶夭抿起唇角:“没什么事。”程牧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薄唇里缓缓吐出一句:“没什么事?你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陶夭一愣,有些错愕地看着他。程牧蹙着眉又道:“你那个表姐一看就不安好心,你眼巴巴地凑上去干什么?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长一点心眼吗?弄不清现在什么状况!”他语调里带着许久未见的严厉斥责。边上,欧阳瑜错愕地看了他一眼,不满反驳说:“程叔你干嘛呢!小妹这才死里逃生,你要吓到她了!”“死里逃生?蠢成这样九条命都不够死的!”程牧冷着脸看他一眼,语气顿时更阴沉冷厉,“还有你,干什么吃的!她要干什么就让她干什么,不知道看看时间吗?大晚上往出跑什么!一会参加晚宴一会去看朋友,我看你也是嫌命长了。她动了手术都不知道吗?欧阳家要是管不好她,我现在就可以接手。”欧阳瑜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她动了手术?”程牧冷哼了一声。欧阳瑜整个人更不好了,气呼呼说:“你知道她动了手术你还在这里大呼小叫!她要不是你至于动手术吗?才十九岁就流产,哪家姑娘要遭这种罪,你好意思吼我们!”“欧阳瑜!”程牧声色俱厉地斥了他一声。欧阳瑜顿时也火冒三丈了:“你喊我干嘛!我不知道你怎么和爷爷说的!哦,爷爷是怕小妹没人要是不是?我告诉你,我们家小妹多的是人要,跟过你怎么了?现在离了婚还能二婚呢,别以为她就非你不可了!”“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程牧一张脸阴沉至极,看着他,缓慢地吐出一句话。欧阳瑜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瞪着他说:“你不就拳头硬吗?有本事冲我来。你们程家我小妹才不稀罕呢,里里外外一团乱不说,就你这个人我们欧阳家也看不上啊。小妹进门还得应付你那个前女友的大嫂,想起来就累得慌。她傻乎乎不知道,你以为我们都跟她一样是傻子吗!”程牧握拳看着他,脸侧的咬肌颤动两下,显然在爆发的边缘。房间里没有人说话。半晌,欧阳璟一脸郑重地问:“程叔是因为知道了小妹流产的事情,所以亲自登门要重归于好吗?”这句话简直诛心。徐东下意识看了程牧一眼。程牧抬眸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陶夭。陶夭攥着被子的一只手紧了紧,半晌,声音缓慢地问他:“你知道我流产的事情了?”程牧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情绪:“知道了。”“就因为这个,最近对我这么好?”原来知道了。就说了,本来发了短信也不理她。他知道了宝宝的事。装作不知道,是因为觉得很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