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皇帝的叛逃情人[星际]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5

    点。

忽然,昏暗的手术视野亮了起来。

傅雨城愣了愣,抬头望去。

男孩将右手的手术拉钩手柄,钩在了工作台侧面的一个挂钩上,然后用腾出的这只右手,举起了一盏微型探照灯。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着探照灯的角度,尽可能让那道雪亮的光束,始终笼罩在伤口上方。

傅雨城忍不住扬了扬眉毛这小鬼,还挺机灵的。他对男孩点了点头,而后继续探查着伤口。

过了足足一刻钟,傅雨城终于大致摸清了状况。

腹腔大静脉旁边一条分支静脉破损,所幸附近的脏器包括胃肠道、肝脏、胰脏和脾脏,全都没有损伤。

确定了没有任何脏器损伤,傅雨城终于稍微松了一口气。这比他之前预想的情况,简直好得太多了。

但是血管缝合,仍然是件极其麻烦的事。

“唉,要是有个医疗仓就好了。”他喃喃道。

帝国生态区的人工智能医疗仓,几乎可以治愈一切疾病和外伤。但在这荒芜的地球,别说人工智能医疗仓了,连个正儿八经的外科医生都没有。

还好,只有一条分支静脉破损,自己还能勉强应付。

因为经常受伤,傅雨城曾经学过一些外科手术,手上细活儿还算不错,在战场上救过不少人的性命包括白蔷薇宫那位尊贵的皇太子。

此时,他稍微想了想,便取了两柄小号止血钳,分别夹住了破损静脉的左右两端,暂时阻断了血流。

接下来,便是缝合。

傅雨城握着精致的持针钳,只勉强缝了两针,便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不得不停了下来。

失血过多,再加上与沙虫搏斗时体能消耗太大,这种费时又费神的细致手术,他现在根本做不了。

他发了一会儿呆,自言自语道“既然如此,只能试试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你想做什么”男孩不解地看着对方。

傅雨城没功夫理会他,稀里哗啦地在抽屉里翻找了一会儿,拣出一柄造型古怪的金属“螺丝刀”。

“啧,只能凑合用了。”他盯着那柄“螺丝刀”看了片刻,十分嫌弃地撇了撇嘴,“小鬼,把工作台上那玩意儿挪过来。”

“是这个吗”男孩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把一台造型粗陋的机器挪了过来。

傅雨城勉强撑起身子,费力地打开机器锈迹斑斑的外壳,里面是一大堆令人眼花缭乱的线路与芯片。

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那些繁复无比的电路,很快从里面拉出红蓝两根电线,又小心翼翼地用手术刀片剥开绝缘胶皮,把裸露的金属导电丝接在了“螺丝刀”底部。

而后,他又调试了几个旋钮,将输出电流固定在一个数值30000赫兹的交流电。

“凑合吧。”傅雨城掂了掂手里的“螺丝刀”,不怎么满意地摇了摇头。

经过刚才一番折腾,他手里的这柄“螺丝刀”,已经变成了一柄极其简陋的高频止血电刀。

“华佗保佑,扁鹊保佑,上帝保佑,佛祖保佑,毛爷爷保佑”他一边在心里胡乱念叨,一边缓缓把“电刀”前端靠近静脉破损处。

只听一阵极其轻微的“滋滋”声,伴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焦糊味儿,血管破损处很快变为焦咖色的干痂。

成功了。

“呼,ok了。”傅雨城长长地松了口气。

男孩心头也莫名其妙地微微一松“没问题了”

“大概吧。”傅雨城稍微歇息了片刻,索性顺手把伤口附近的阑尾割了,“反正都开腹了,麻药也打了,不割白不割,就当白捡的。”

男孩疑惑地看着他的动作“你在做什么”

“小鬼,不懂了吧。以前有很多职业,都得提前割掉阑尾,比如远洋轮船水手、星际宇航员什么的。你想想,万一长途航程中突发急性阑尾炎,那就麻烦了。”傅雨城低低喘了口气,用电刀给阑尾创口止了血,“我这顺手割了,多省事儿啊。”

“嘶,怎么忽然疼起来了这麻药虽然过期挺久了,但麻醉时间也不至于这么短吧,难道我买到了假货”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开始缝合腹膜。

因为失血和疼痛,男人的脸色愈发苍白,可是那股满不在乎的劲儿,让他看起来实在不像一名伤患。

这个人,他不怕死吗

男孩蹙紧了眉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鬼,别那么紧绷,没什么大不了的。”傅雨城瞥了男孩一眼,虚弱地笑了笑,“你仔细闻闻,刚才那股电刀止血的焦味儿,是不是特别像烤rou还挺香的。”

男孩“”

这个人脑子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半个小时之后,伤口终于从内到外全部缝合完毕,傅雨城也累了个够呛。

万幸的是,抽屉里还有一支促进愈合的生长因子凝胶。他乱七八糟地将凝胶挤在伤口上,又用一块干净的棉片盖住伤口,而后拿了一大卷纱布,狠狠地在腰上胡乱裹了好几圈。

“这样包扎,是不是太潦草了”男孩皱眉道。

傅雨城已经累得半死不活,懒得同他多说“不死就行。”

他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小瓶子,倒出几片消炎镇痛药,看也不看便一口吞了下去。

“小鬼,你待会儿”他觉得又痛又累,眼皮也沉得要命,虽然还想叮嘱男孩几句,可是大脑和身体全都不听使唤了,“你待会儿”

失血、疲劳、药物种种因素叠加的效果非常明显此时此刻,傅雨城只想睡觉。

他斜靠在沙发扶手上,一句话断断续续还没说完,就那么睡着了。

男孩静静地站在沙发旁,垂眸看着对方。

沙发上的男人双目紧闭,几缕湿漉漉的黑发紧贴在光洁的额头上,鸦羽一般的睫毛长而浓密,下颌的弧度漂亮锋利,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

男孩盯着他看了许久,忍不住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对方的鼻息浅浅的呼吸喷在指尖上,温暖而微弱。

他又站了一会儿,而后拉起一条旧毯子,胡乱盖在昏睡的男人身上。

傅雨城这一觉,足足睡了五个小时。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比起疼痛麻痒的腹部伤口,喉咙里火烧火燎的感觉更加不好受。

男孩坐在沙发扶手上,呆呆地望着窗外。

遥远的沙漠地平线上,巨大的血色夕阳如同不灭的神殿火焰一般,安静而壮丽地燃烧着,直至永恒。

听见沙发上窸窸窣窣的响动,他猛地回过头,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直直望向对方“你还活着。”

“咳咳一点轻伤而已,哪儿有那么容易死。你这小鬼,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呢”傅雨城有气无力地抱怨了两句,抬手指了指流理台上的玻璃水杯,“去去去,给我倒杯水过来。”

男孩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