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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妥当一切事宜?”霍昭远摸了摸手腕上的腕表,淡淡的道:“场地就安排在霍氏的一楼礼堂,通知要参会的记者就行了,安保不需要我们担心。”沈均年像看怪物一样看了他半晌,然后疑惑道:“你怎么……你不是最不喜欢别人提你的家庭背景?”“这就是我的表态,表明我对公众再没有丝毫的欺瞒。”霍昭远站起身来,声音变轻,“这也是我的警告,日后,谁想打扰如意的生活,就得做好与整个霍氏为敌的准备。”沈均年闻言怔了怔,半晌没说话,只听到他的声音仿佛添上了一抹笑意,“老沈,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庆幸,我出自于霍家。”如果他不是出身霍氏,没有霍昭明那样一个仿佛玉面罗刹的大哥,凌如意过去几年的生活不可能那么平静,平静到无人打扰,而在曝光后,他或许忙于弥补自己的形象,更难以顾及护她周全。沈均年回过神,听到他说了这样一句,不由得失笑,“你现在倒是知道自己有后台了?”“投胎投得好也是天赋。”霍昭远勾了勾嘴唇,站到了窗边,眉目间流露出一丝傲气来。他从来都以姓氏为傲,所做之事尽己所能恪守底线原则,为的是不给家族抹黑,不让人提起他时质疑父辈对他的教养,只是这一切他不习惯言于人前。而如今,他的家族,将给予他所珍视的妻子,最有力的庇护。凌如意回来的第二天便立即回到科室值班,排班表是早就排好了的,许主任算准了她回来的时间。不是不想让她休息,毕竟刚结束一段算得上学业繁重的进修生活,但实在是缺人,不得已而为之。仲春时节,天气日渐回暖,百花次第开放,开车上班时能看到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或热烈或娇柔的花色,十分的赏心悦目。景色总是好看的,但随之而来的,还有医院门诊迎来的大波人流。先是以季节变化引起的流感,继而是因花粉等因素导致呼吸道过敏从而引起的哮喘,诊室里一张又一张处方送出去,从旧年的冬季开始到现在,仿佛就没有清闲下来的时候。这还不算,春季是流行性腮腺炎等传染性疾病的高发期,冬眠后开始滋生繁殖的细菌、病毒等致病微生物乘机肆虐,从而导致各种传染性疾病的发生与流行,而尤以儿童为高发人群。每年此时总要遇到那么几个腮腺炎或者出水痘的倒霉孩子,凌如意这天值班,白天时收了个爆发型流行性脑膜炎的孩子,一来就上抢救措施,忙得前脚打后脚。要命的是凌如意在月底回来,此时月初或月中入科的学生已经被瓜分,新一批学生有还没到轮过来的时候,她此时竟连个帮忙的学生都没有,等于一回来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姜珊和陈筠看不过眼,不约而同的打发自己的学生过来帮忙,这才令既忙于出医嘱又忙于请会诊的凌如意不至于忙中出错。等将这个危重患儿彻底带离死亡边缘,终于能真正放下心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入夜时分。姜珊要下班回去,临走前问凌如意:“要不……今晚我替你上罢?”凌如意的面色不是十分好,到底是折腾了一天,多少都会有些心力交瘁,可她仍旧笑着道:“还是免了,我要是真让你待这儿,陆广怕是要拿着手术刀来找我麻烦。”姜珊嗔了她一眼,“你不要这么不识好歹……”“是是是,是我不识好人心,你快走罢!”凌如意站起身来活动手脚,顺道推着她往门外走。出了门走到更衣室那里,她继续往病区去查房,看见陆广正站在护士站那里同陶桃讲话,就冲他问了句:“等阿珊?”“刚回来就值班,吃得消?”陆广笑着关切了一句。凌如意摇头苦笑,“吃不吃得消都要吃得消,有什么办法。”“我看今春的招聘信息,你们科要进人的,等人来了就好了。”陆广同她交流着内部消息,聊做安慰。“来了新人还得好一段时间才能独当一面不说,这年头啊,医生永远都是不够用的,尤其是儿科这种科室。”凌如意还是摇摇头,就算忙了一天有些头昏脑涨,她也还是足够清醒。国情如此,除了不断的调整自己适应当前情况,努力盘活科室以求能接诊更多病人,凌如意和她的同事们别无他法。她说完话,扭头看见姜珊过来,又笑着看他们相携离去,两人看起来关系亲密了许多,她忽然发现,在和姜珊分开的几个月里,不仅只有她与霍昭远关系有了改变,姜珊同陆广同样如此。一切看起来都是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查完房回到办公室,她忙完了手头剩余不多的工作,浏览了关于霍昭远的小道消息,忽然回想起与霍昭远在一起的这几年来。凌如意记起她和霍昭远成为事实夫妻的那一天,初冬的空气刮在人身上,皮肤会起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彼时霍昭远戏份杀青刚从外地回来,他们前后脚回了霍家,因为凌如意第二日要上班,晚饭后便离开了。走时带了瓶九六还是九七年产的香槟,是霍父的朋友送给他的,霍昭远同她说着话,将酒一杯又一杯的灌进了凌如意的肚子。接下来的一切发生得顺理成章,度数再浅的酒喝了几杯,后劲一上来,凌如意就开始晕头转向任人摆布了。后来她总觉得霍昭远那天是蓄谋已久,定是盯了她许久,若不然,哪有拼命劝酒的道理。那种事有了一就有二,都是成年男女,又已成夫妻,那档子事仿佛就是调味品,有了总是会给生活这道菜肴添上许多风味。日子就那么一天天的过,她渐渐适应了丈夫的体贴温存,也习惯了他经常不在家,霍昭远渐渐明白妻子不肯公开关系的顾虑,也能包容她偶然出现的不甘。两个人的生活,不在乎互相磨合和迁就,日久天长,他们终究记住了彼此喜欢的食物爱穿的衣服,以及那些不为外人道的软肋与毛病。凌如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对他拍戏有激情戏这件事感到不舒服的了,只记得后来她再看他演的戏,总要将感情线快进掉,看见他和别的女人你侬我侬她就觉得奇怪。可是他对自己多好啊,好到明明那样想要一个孩子,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