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谨然记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恳切地表明了你想加入万贯楼的决心,看得我心潮起伏,不能自已!”

“不不,你先等一等再已,”春谨然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我是回了你一首诗不假,但好像和你说的……有点出入。”

“怎么会!”祈万贯激动起来,生怕好不容易招入的悍将跑掉,连忙吟道,“洞里无云别有天,桃花如锦柳如烟。仙家不解论冬夏,石烂松枯不记年。难道春兄回的不是这首?”

“……”春谨然这下是真的想不通了,“诗没错,但你是怎么从中看出我想加入贵派的决心的?”

祈万贯昂首挺胸:“春兄可否一句一句吟来?”

春谨然:“洞里无云别有天。”

祈万贯:“万贯楼别有洞天。”

春谨然:“桃花如锦柳如烟。”

祈万贯:“楼主兄弟尽是大好青年。”

春谨然:“仙家不解论冬夏。”

祈万贯:“加入万贯楼后不论江湖风云变幻。”

春谨然:“石烂松枯不记年。”

祈万贯:“我也要为它卖命到海枯石烂。”

春谨然:“……”

祈万贯:“有毛病吗?”

春谨然:“没毛病。祈兄真乃文采飞扬。”

祈万贯:“春兄过奖过奖。”

春谨然:“呵呵。”

祈万贯:“嘿嘿。”

围观全程的丁若水后退一步,悄悄将徒弟拉到自己身边,语重心长地告诫:“琉璃,记住,以后与人说话也好,通信也罢,能用大白话说清楚的,千万别拽文。”

琉璃似懂非懂,但从“春兄”痛苦的眼神中体味到,师父说的,应该是好话。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祈楼主总算接受了自己会错意这个悲伤的事实,而春谨然也才想起来,若水小筑外面还晾着一位裴少侠。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祈万贯毫无意外地被抓去当了壮劳力——

“别看他瞧着瘦,还真沉。”祈楼主死死抬着裴宵衣一只脚,无比吃力。

春谨然抬着另外一只脚,也非常认同:“都不知道rou藏哪儿了。”

与琉璃合力托着肩膀的丁若水好心帮裴少侠解释:“未必是rou多,有些人天生骨架重,这样的人就算死了变成骷髅,也是沉的。”

祈万贯囧:“我感觉裴少侠不会喜欢这个比喻。”说完他忽然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你们不是外出办事么,怎么办完事倒抬着他回来了?是事情与他有关?还是意外碰见了他?话说回来,他到底因何昏迷?”

春谨然黑线:“你的问题会不会有点多?”

祈万贯不好意思地笑笑:“职业习惯,职业习惯。”

祈万贯的说法倒是提醒了春谨然,待到将裴宵衣安置好,他便将祈万贯带出屋子,拉至一处僻静地。

见惯了风浪的祈楼主马上了然:“春兄有事?”

春谨然点点头:“你刚才问的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因为会牵扯到别人,但我却希望你能帮我弄清一些问题,不知是否可以?”

“当然,”祈万贯想都不想,“我就是靠这个吃饭的,别说你不回答我的问题,就算你骗我,也无所谓,我们之间的感情好坏绝不会影响万贯楼的办事效率!”

春谨然十分赞许:“好样的!”

祈万贯笑得谦虚而憨厚:“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春谨然:“……”

祈万贯:“春兄到底想弄清什么问题?”

春谨然摇摇头,忘掉祈楼主深刻的“自我评价”,正色道:“我想知道裴宵衣和天然居的底细。一,裴宵衣与天然居到底是个什么关系。二,天然居的靳夫人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裴宵衣的底细不难弄清,”祈万贯说着,有些困惑地皱眉,“靳夫人就更简单了,全江湖都知道她是个寡妇,似乎被男人伤害过,所以也不太喜欢男人,也正因如此天然居都是女眷……”

“江湖上都知道的事情当然不用你祈楼主出马,”春谨然打断他,“我想知道的是,江湖上全都不知道的。”

祈万贯:“具体哪方面?”

春谨然:“全部。”

祈万贯:“裴宵衣和靳夫人?”

春谨然:“还有天然居。”

祈万贯:“这可是个危险活儿。”

春谨然:“我知道,但是我确实也没多少钱。你看能不能看在我们两个的交情上……”

祈万贯:“一千两行吗?”

春谨然:“这个真没有……”

祈万贯:“那就一百两。再低我确实不能干了……”

春谨然:“不用再低了成交!”

祈万贯:“合作愉快,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春谨然:“那个,我能多嘴问一句吗,贵派上次不是刚从杭家得了大把银子,怎么感觉还是很缺钱的样子……”

祈万贯:“唉,福之祸所伏啊。前脚刚接了杭老爷银子,后脚夏侯老爷就来信让我们帮忙寻找他家被盗的古董花瓶。”

春谨然:“花瓶没寻着?”

祈万贯:“怎么可能,我是谁啊,不出三日,花瓶到手!”

春谨然:“那不是好事吗?”

祈万贯:“然后我手一滑就……”

春谨然:“所以花瓶在窃贼手里毫发无损到你手里就粉身碎骨了?”

祈万贯:“我也不是故意的!可那夏侯山庄不依不饶,我只好破财免灾,我这心里苦啊——”

风吹树影动,夹着树叶的沙沙声。

春谨然迎风远眺,他无法体会祈楼主的苦楚,但总觉得自己的一百两银子八成要打水漂。

第34章若水小筑(四)

祈万贯是个行动派,既然接了买卖,转天便来告辞。这本在春谨然的预料之中,但不想,一同来告辞的还有琉璃。

往日春谨然见到琉璃,虽惊讶于少年的早熟世故,却也无奈于少年的粗野邋遢,据丁若水说他给琉璃置办了不少新衣衫,可琉璃就喜欢自己当年漫山遍野疯跑时的那件,破破烂烂不说,还灰突突的,可人家洗吧洗吧,补吧补吧,一年四季舍不得脱。弄得春谨然不止一次问丁若水,你是咋琢磨出来给这位取名琉璃的,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欺骗!

不过今日,站在正厅中央的少年却一袭白衣,脸也洗得干干净净,从头到脚透着一股清爽不说,连稚气也脱去几分。

“决定了?”丁若水问得温和,不像一个即将失去徒弟的师父,倒像是欣慰孩子终于长大的长辈。

“是的,”琉璃站在那里,眼睛清亮得像一汪湖水,“天下之大,我想出去看看。”

丁若水赞许地点点头:“有目标就是好的。人活一世,总要有点自己想做的事,为师只懂岐黄,你却并不喜此道,如今寻着了自己要走的路,为师替你高兴。”

琉璃定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