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死大叔和臭小子的春天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序就能迅速定位对方IP,摧毁对方电脑上一切相关数据。

他不明白这个祁杨到底还在担心什么。

“聂先生,薪酬的话还是和以前一样。”祁杨慢条斯理,仍然没有挂电话的意思,“只要您把住您那边的关,我们这边自是不会让您无偿劳动的。”

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对方,聂岩彻底停下脚步。

让他最不悦的,倒不是对方三番五次各种找碴批判他程序的行为,而是对方那种居高临下,颐指气使的傲慢态度。

对方可以质疑他的代码逻辑——

毕竟不断找出BUG,不断升级程序是技术发展的需要。

但是,对方一次又一次质疑他的诚意,这让聂岩实在很恼火。

“好的祁先生,我明天会到。”屏蔽着胸口囤积的憋闷,聂岩皱着眉,声音却仍然十分礼貌。

那边径直挂了电话。

说实在的,他倒是一点都不在乎Lightening给的那几个钱。

最开始会接下这个活儿,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不想让自己一辈子都藏在大学校园的温暖围墙后。

教书,并不是全部。

上半年创建软件公司的日子,让他充分尝到了甜头,深刻体验到靠自己亲手设计出的软件打拼技术市场的成就感。

——即便,那种成就感还没有稳固,就被硬生生剥夺。

而他不想让那种感觉消失。

他想在离婚之后向自己证明——

就算他被剥夺所有,他仍然可以凭靠自己的实力重新站起来。

讪讪将手机塞回口袋,聂岩无言。

现在的他,早就过了无理取闹的年龄。

就算受挫,也不能像大学那些孩子们一样,洒脱地勾几个兄弟出去搓一顿,酩酊大醉一场,甚至嚎啕大哭一次,互相倾诉人生烦恼。

在他这个年龄,早就明白,什么是人情冷漠,什么是生活无奈。

他已经能够把梦想和现实清晰分开。

但是即便如此——

苦笑,聂岩闭眸。

那又怎样。

他——

仍然,不想妥协。

终于走到创伤交流会所在楼层。

鼻息有些紊乱,他抬手望表,注意到才刚刚两点十分。

明白自己来得有点早,他稍稍松了口气,脚步也悠闲了些。

表情肃穆地瞄向走廊尽头落地窗沿边,聂岩注意到一个身影正斜倚着窗边围栏,一动不动地欣赏着窗外风景。

对方身边的地面上平躺着一条滑板,书包斜倚其上。

半敞开的窗户缝中,缕缕清风趁机渗入,吹拂着那身影发梢不断浮动。

整条走廊空荡荡的,静谧充斥了整个空间。

聂岩盯着尽头那和窗外景色融为一体的身影,下意识迈动稳然脚步向对方靠近。

拉近了距离,他才意外辨识出对方轮廓。

听到他脚步声,那身影顿了顿,转过身来视线笔直地望向聂岩。

眯眼,聂岩慢慢滞下脚步。

——又是那种眼神。

那种直白的,没有任何杂质的纯粹眼神。

说不清道不明,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而那种隐隐透露的深邃感,十分不符合对方年龄。

“聂老师。”看到是聂岩,对方自栏杆边直起身体,方才有些沉寂的表情一闪而过,唇角勾起礼貌一笑,“你来挺早么。”

“呵。”听对方开口,聂岩抿唇,“彼此彼此。”

走到白夜翔身边,他放松地靠上对方身边栏杆,尽量把语气放轻松:“怎么,还是习惯叫我聂老师?”

闻言,白夜翔瞅了他一眼。

转身靠上栏杆,他重新望向窗外,淡笑:“对,毕竟在学校么。”

聂岩唇角笑意愈深,双肘支着栏杆微微吸了口窗缝不断涌入的清新空气。

两人就这么无言地望着窗外风景,似乎对于那种沉默并没有感到任何不自在。

“回去再叫你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聂岩正放松间,耳畔白夜翔却倏然不深不浅地说了一句。

声音很淡,几乎被窗缝的风声压下,然而聂岩还是捕捉到了。

“……”愣了一下,聂岩视线一滞。

下意识转头回望白夜翔,然而对方侧颜线条十分硬冷,没有和他对视的意思。

就那么望着白夜翔轮廓姣好的脸颊,聂岩兀自陷入沉默。

到底,是什么?

这小子身上有种很奇特的气质,让对方能够轻易和同龄人区别开。

看着对方个性的外表,聂岩最开始真以为对方是那种十分自我,吊儿郎当的问题男。

然而不知为何,经过一点点的了解,他又在不断推翻自己最初建立的印象。

对方的笑,虽然看着很灿烂,但不知为何,有些时候,总会让聂岩莫名感觉有种不可抵消的——

距离感。

下意识皱眉,聂岩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盯了白夜翔很久。

——真的是很久没遇到这种让他捉摸不透的学生了。

之前有过当实习辅导员的经验,他要处理各种学生之间的琐事。

在见到学生的第一眼,他会本能地开始分析他们的外在和内在性格。

反正想要看透大学生的想法,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因为现在学生的青春烦恼最常见的也无非就围绕那么几样主题——

同学矛盾、学业烦恼、恋爱纠结以及未来走向。

但是……这小子身上到底……

“聂老师。”

被对方唤了一句,聂岩才注意到白夜翔已经转过头对上自己视线。

“嗯?”眯眼,聂岩有些尴尬地直起身。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似乎是注意到聂岩目不转睛的视线,白夜翔困惑地望着聂岩,挑眉。

抿了下唇,聂岩侧首望了眼走廊另一侧已经开始陆续上楼来的交流会人员,兀自从栏杆边撤开身:“时间已经到了,走吧。”

闻言,白夜翔顺着聂岩视线向走廊另一边瞄了眼。

看着聂岩向那边踱去,白夜翔将地上背包单肩挎上,抱起滑板,跟上。

几分钟后,众人重新在房间内坐定。

这次,聂岩和白夜翔坐在相邻椅子上。

那心理疏导师又像前面几次交流会一样,开始新一轮洗脑。

在室内坐定的几个人开始按顺序倾诉烦恼。

让聂岩十分震撼的是,即便只有一天只隔,这些人仍然能毫无压力地倒出一大堆苦水。

他也有些不太敢确定,这种交流会存在的目的到底是为了治疗个人精神创伤,还是根本只是从彼此的伤痛中寻求各人自私的安慰感。

将近四十分钟过去了,聂岩听到的全部都是周遭人的各种负能量内容。

这不禁让他莫名地烦躁。

而坐在正中间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