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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体,好像是想要去给那位从前的洛大小姐祭拜,结果……”顾明奕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嘴上则道:“我这就去医院。”顾信之一直住在顾家投资兴建的一家疗养院里,各方面设施和条件都在江市数一数二,如果说原本没病没灾的顾信之有什么状况,还真可能是他自己给弄出来的。顾明奕赶到的时候,就发现顾信之是真的不好了,因为顾承尚和顾明棠都坐在外面,而顾信之的房间紧闭着,医生在里面治疗。“爸,哥,爷爷他怎么样了?”顾明奕问,“妈呢?”顾承尚道:“你mama去找人给你爷爷拿衣服了。”顾明奕心里一动:“爷爷他真的……”“嗯。”虽然他没有问出来,但顾承尚自然懂了他的意思,“你爷爷的身体这两年本来就在走下坡路了,他又喝了点酒。”顾明棠道:“之前医生已经暗示我们做准备了,现在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顾明奕哦了一声,却无法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在场这些人里,虽然顾承尚和顾明棠也对顾信之很失望,但他们却绝不可能像顾明奕一样,是经历过一次那种痛彻心扉的绝望的。前世的一切,每个人都有错,可是其中顾信之却绝对是起关键作用的一环!可以说如果没有顾信之几次三番的推波助澜,顾家不会与洛家走得那么近,也不会在很多问题上多有让步!所以让顾明奕说“别难过了,爷爷会好的”或者“爷爷这也算是无病无痛寿终正寝”什么的,或者是跟爸爸和哥哥一样生出什么悲痛的情绪,实在是太勉强他了。好在这个时候,医生出来了。摘了口罩,他对几人道:“最后再见一面吧,顾老爷子现在精神正好。”那就是回光返照咯,顾明奕想,然后他被顾明棠拉着,与顾承尚一起进了房间。顾信之正半坐在床头,脸色发红,眼睛透着几分老年人难有的神采奕奕:“你们来啦!”顾承尚与顾明棠都去了跟前,顾信之就开始发号施令,无非说自己身后的一些事。顾明奕在一旁听着看着,没有做声的打算。但顾信之还是注意到了他,等把跟顾承尚二人的话说完了,他最后留下了顾明奕:“承尚和明棠你们先出去,明奕留下来。”顾承尚不明所以地道:“爸?还有什么要吩咐的跟我说就行。”顾信之不高兴地看他一眼:“你这是看到我要死了,就不听我的话了?”顾承尚只好带着顾明棠离开了房间,替他们把门关上。在顾信之开口以后,顾明奕先道:“爷爷,您找我说什么?如果是道歉的话不需要,如果是忏悔的话也不需要。”因为洛家已经翻不起一点浪花来了。顾信之跟从前一样眉毛倒竖:“我知道我做错了一些事情,但我马上就要死了,你是我孙子,还跟我拧着来?”顾明奕微微一笑,他忽然想说出一个藏在内心很多年、不会吐露给任何人知道的秘密。☆、第140章。结婚正文完顾明奕慢条斯理地道:“爷爷,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您跟那位洛书云的事情吗?按理来说,那应该是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的事情才对。那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您一直觉得亏欠洛家一直偏帮他们?为什么知道洛家在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为什么能干脆利落地解决洛家?”顾信之对此不是没有过疑问,但他只推测是洛家那边谁走漏了风声,这时候冷不防听到顾明奕这样问,顾信之的心头不知怎么的隐隐抽动了一下。他狐疑地看向顾明奕,犹豫着问道:“为什么?”顾明奕微微一笑,他俯下身体,离顾信之极近,压低了嗓音:“因为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上辈子。”这句话让顾信之浑身一震,然后他又听到顾明奕继续道:“你知道上辈子顾家怎么样了吗?顾家不复存在了,我爸,我妈,我哥,都死了……”随着这一字一句从顾明奕口中说出,顾信之耳边仿佛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时间就好像有泰山压顶一般,顾信之觉得眼前金星直闪,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恍惚中似乎有痰涌上喉咙间,他想要咳嗽却咳不出来。前一刻还清明的眼神忽而有些茫然忽而有些恐惧,最终变得越来越浑浊……当顾明奕出去叫医生,医生与顾承尚二人都冲进房中,看到的就是顾信之睁大眼睛在病床上气息全无的样子。顾承尚叹了口气,低声对顾明奕道:“你爷爷就算说你什么,看在他是你爷爷的份上,你听着便是,用不着跟你爷爷硬顶着来——算了,反正也就是这回事,明奕,去看看你妈过来了没有,去拿的东西是不是都拿来了。”顾明奕嗯了一声,最后看了眼顾信之,头也不回地出了病房。因为顾信之是他的祖父,是长辈,所以他会同家人一道尽赡养的义务,也不会对顾信之做什么,但说真的,两辈子下来,顾明奕觉得自己只是在顾信之临死前说出真相让他死不瞑目,实在是自己够厚道了。顾信之的丧事办的不大不小,就跟每一位老人去世的时候都差不多。前来吊唁的人们却络绎不绝,可想而知都是看在如今顾家发展越来越好又同谢家建立起了良好关系的份上。顾明奕作为次孙跪在一边,垂着眼睛做悲伤状,却一滴泪也流不出。他仅有的悲伤,大概也不过是源于所有人老了都必然有一死这种事情,而没有多少是对顾信之这个人的。夜幕降临,谢瀚池过来陪他。看着谢瀚池给顾信之上了香,磕了头,顾明奕阻止了他在自己身边跪下,反而一下子站起身来。谢瀚池道:“明奕?”顾明奕道:“我不想再跪他了,你更不用。”谢瀚池对顾家的情况心知肚明,闻言并没有劝说他的意思,只陪着顾明奕从灵堂里走出来。接下来,两个人就肩并肩靠在外面的墙面上,顾明奕仰起头看向天空。江市的夜空如今已经越来越难以见到星星的痕迹,四面八方都是被灯光照耀的微红。顾明奕抿了抿唇,忽然道:“你知道吗,我爷爷他……其实某种程度上,算是被我气死的。”虽然就算他不说出那番话,顾信之也顶多就能再多活一会儿。谢瀚池道:“哦,那一定是因为他太让你失望了。”他这样完全不顾一切地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