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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现在还在梦里吗?”“这...说实话,我不知道。谁又晓得呢,庄周梦蝶,真真假假,谁又能分清。”“我还会和他合并到一个世界里吗?”“其实,你问的这个问题,只能寄希望于他了。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秦忆文听了这番经过严老这些年研究得出的论述,心情悻悻,又乘着车往北青大学而去。在那里,她仿佛离姚孟凡近一些。校园里都是一派朝气蓬勃,欣欣向荣的气氛。年轻男女们谈情说爱,校园弥漫着甜蜜的味道。“同学们,不要错过啊,文艺学院汇报演出,,欢迎观看!”老远处就听见卖力的叫卖声,秦忆文走进了,看一张大海报,有剧目在小礼堂开演,她也走累了,便进去歇歇脚吧。剧场的灯光昏暗下来,秦忆文陷入思索中,她还久久沉浸在严老所说的话,他到底能不能回来呢?台上响起独白声:假如生活让我失明假如生活让我失明,我只能寻着你的步履,你的气息,在亦步亦趋中艰难前行。我辨不清方向,请让爱你的直觉给我指引。我迈不过阶梯,是凡尘牵绊我虔诚的足迹。我不是足够聪明的人群,穿梭往复于你灵魂的缝隙。我不是才情卓越的歌者,赞颂你倾世繁华的美丽。我只是一座身陷黑暗的孤岛,拍岸惊涛也会退避三里,骄阳如火又怎能照耀极夜的北极。我,沉没在另一个世界,那里也有阴晴雨雪,也有冬夏四季,只是没有你。我终将仍是失明的荒地。一首诗歌朗诵完,台下的观众特别安静,好似心里有一丝触动。不过随着其他舞台情节的展开,人们的注意力也很快随着剧情走下去了。散场后,秦忆文走出礼堂,呼吸着傍晚的空气,她静默着,想了一会儿,又走回礼堂。后台。演员们正在卸妆,秦忆文推开一小道门,问:“请问,咱们今天这个剧的作者是谁?演出真是太精彩了,我很感动。”一位女演员正在卸妆:“今天的剧?作者?索福克勒斯呀。”“唔,唔。这个...我知道,我是想问,其中有一首诗歌,就是男主角独白朗诵那个,我以前没听过,请问那首诗歌的作者是...?”“哦,你说了个呀,这部剧是有一部分经过了我们创新改编的,你说的那首诗...,是?”“对对,就是那首。”“唔,学长,你知道那首诗作者是谁吗?”“哪首?”“,这个阿姨想问。”“哦。那是老大从诗歌角抄来的,作者啊,我也不知道。”“这位同学,麻烦你问问可以吗,我对这首诗还挺感兴趣。”这位男演员已经卸完妆了,看一个老阿姨对他们校园剧社的剧目这么感兴趣,他还挺高兴,就跑到里屋去问了。不久后,他走出来:“阿姨,老大说他是一年前在我们学校诗歌角抄的,他说这张他誊写的他送给您了,作者叫孔益芃。”“你们所说的诗歌角,是在哪啊?”秦忆文毕业后,学校变化太大。“就在文华楼一楼东面楼道里,您去看就知道了,有一个大展示牌,谁都可以随意往上边贴诗歌。“唔,谢谢,谢谢。”“您别客气,您这个年龄,还那么热爱戏剧,热爱诗歌,是给我们这些人很大的鼓舞啊。”秦忆文后来也去找过诗歌角,看见过几个校园诗人,但他们都没听说过孔益芃。秦忆文想着既然来到北青大学了,那还是去美术学院转一圈吧。“我是北青的校友,请问你们招收零基础的学画画学院吗?”“这个啊,我不太清楚,你问问教务处吧。”“我们这里不招收,你到别处问问吧。”“我们这是学校,不招社会上的学员。”问来问去,秦忆文终于问到了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学生,她看看秦忆文,推了推眼镜道:“啊...你是想学习画画?我正好最近想要找份兼职家教,补贴一下生活费用,要不...我教你?”“好哇。”秦忆文现在属于过着类似于退休的轻松生活了,洋洋去了上海念大学,笑笑在省城读重点寄宿高中,几个月才回来一次。秦忆文无事一身轻,平时就给严老做做饭,来北青大学学学画画,打听一下姚孟凡。画画非一日之功,秦忆文利用天然的资源,经常在板石镇各处写生,缠着严老给她做模特画人像。严老根本拗不过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在那大半天不动地儿,每次让她画的前提条件都是她答应做好吃的才行。如果洋洋笑笑回来了,那她就更开心了,央着她们老老实实坐在那被她画。三年后,秦忆文用自己练就的功底,画出一幅人像。那是她印象中的姚孟凡。“你去学画画,为的就是要把他画出来吧。”严老有一天晚饭后,背着手问秦忆文。“嗯。”“因为这个世界里没有他的任何印记了,所以你要把你脑海里的画出来。”“嗯。”“还挺像的。”有了画像以后,秦忆文去哪有机会总再问一句,你认识这个人吗?现在手里有了画像,问人的时候怎么也算有了点凭证。拿着个画像找人,秦忆文活像个古代的巡捕,可是寻了一圈也没有结果,她有时也会在北青大学里打听打听孔益芃这个人,可是同样没有结果。时光如流水一般,洋洋很快都研究生毕业了,笑笑也在一所985大学里读物理系。在那里,笑笑遇到了她的真爱。秦忆文越发感到自己老了。这么多年,她都在等姚孟凡,坚定不移地等姚孟凡,可是,她害怕,她害怕等不到他了。“严老,你说以姚孟凡的技术水平,将自己送回来,应该不会很难吧。”“这个...说不好。也许在我们看我来不难的东西,实际cao作起来并不简单。”“他会不会不想见我,会不会不再喜欢我了?”秦忆文显得很哀伤。“你提的这个问题比上一个问题好回答。我觉得,不会。”☆、终结秦忆文将姚孟凡的画像缩印成名片大小,塑封起来,贴身带着。二十多年前,他因为嘴肿了,在机房里写给严老的独白,虽然纸张已经泛黄,但秦忆文也将它展平,镶在相框中了。姚孟凡从自己钱包里抽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只小兔和一只小熊的头像,里面装着他和秦忆文的脸庞。这是他们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