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好好的冷门门派说变就变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他托起载下。

他用的的术法并不入流,槲生学了许久也未学到,后来在下人手头一本杂书上翻到,原来是玩笑用的伎俩,父亲死去母亲宣布十竹山庄对所有来客闭门不见前,槲生见过江湖术士用此术法蒙骗无法不懂此道的百姓。

他想那时爬上树下不来怕被人笑话他因顽劣吃了苦头,没想到他也不似看起来那般乖顺反而爱修些旁门左道。

他想这旁门左道能迷惑无知百姓也并非没有道理。他真的被迷惑了,将他托起的法力那般纯澈,而救下他的那人的神情又类似传说中的神仙,恍惚间竟仿佛连一切情绪都忘却。

直到脚在地上落稳了,才想起不知不觉烟消云散的惊惶。

那人已经转身要走,他鼓起勇气上前叫住他:“我叫槲生。”

“嗯。”他果然不为所动。

“你,是神仙么?”他又上前一步。

“不是。”

他一瞬间有些遗憾,心里清楚神仙哪有这般容易见到,可那人的法力那般不同寻常,即便已被收回他的半截身体仍有种仿佛在世间静止的错觉。那人又要走,他在后头问:“你是谁?”

“燕容。”

他得到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考完试回来码字——日更第一天!

☆、第13章

燕容前脚刚走,槲生正准备打坐,就听到不知哪里传来的动静。

槲生环顾四周,却不见什么异常,心想或许是自己神经紧张了。闭了眼,方定下神,耳畔又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并隐隐有妖气在虚空弥漫。

这妖气愈来愈重,与此同时不远处的灌木丛中叶片颤动的厉害。

槲生绷紧了神经,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靠近,在一脚的距离站定后,摆出防御的姿态,将覆盖的大片叶子一掀。

入目一张明媚的笑脸。

“咦,原来庄主大人与我们燕容是见过面的。”

竟是原醇玉!

“你——你是什么时候在这儿的!”槲生惊道。

原醇玉嘿嘿一笑:“庄主大人千万不要多想,我没来多久,庄主大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我是一眼也没见过。”

分明是全程都看的分明了!

原醇玉见眼前的少年瞬间涨红了脸,笑意更盛:“真想听听那时的情况,是怎样的相遇,庄主大人竟到现在还记得。正好现下这株花缠得我不好动弹,与庄主大人聊聊天也可打发时间。”

“我可不想陪你们云尾峰的打发时间。”槲生冷哼。

原醇玉歪头奇怪道:“哦?方才不是与我们燕容说的可来劲么?”

槲生一时语塞:“那是……他救了我。”槲生不想与他多说燕容的事,目光落在原醇玉的背后,“说起来,这株花是怎么回事?”

从方才开始原醇玉就一直在扯着背上的花,这花颜色艳丽,从原醇玉背后的衣领中伸出来,饶是原醇玉换了各种动作角度力度去尝试也仅仅只是摇晃了几下,仿佛在原醇玉的后背牢牢扎了根。刚才传来响动,正是因为原醇玉拔花的动作太大。

原醇玉欲哭无泪:“这是你们十竹山庄的花,庄主大人不知道怎么回事?”

“若是你在禁地里招惹上的,就不能怪我们十竹山庄了,我们应该一早就告诉你不可靠近禁地了吧?”槲生的面色严肃起来,禁地危机重重,已多年无人进入,有什么样的妖物在里边生长繁衍,连身为庄主的槲生都不知。

原醇玉此时已放弃将花拔下,见槲生口气严厉,可怜巴巴道:“我好歹是为了庄主大人来的,庄主大人不慰问一番就算了,没想到竟如此冷淡。”

“我可没让你来找我!”

“可我担心庄主大人遇到危险啊。”原醇玉作委屈状,从后伸出的花摇摇晃晃,显得十分可怜。

槲生诧异,挑了眉道:“你会担心我有危险?”

原醇玉便作出一副真诚的样子,毕恭毕敬道:“毕竟是我害庄主大人当众出丑的,庄主大人若在此遇险,害庄主大人想不开的我难辞其咎。”

这话戳中了槲生的痛处。

“我才没有想不开。”槲生气道。

“是是,庄主大人心胸宽广。”

原醇玉眯了眼,垂下头来,槲生瞟他一眼,见他嘴角勾得愉悦,分明在偷笑。

槲生又羞又恼,正要开口,原醇玉在槲生手上瞥了眼,忽然道:“诶呀。”

“怎么了?”槲生一颗心提起来,警觉地绷起身子。

原醇玉道:“我们燕容的那番理论,有意思吧?”

却只是说这个。

槲生吐了口气,想起燕容与他说的输赢论:“不敢苟同。”

“这是自然的。”原醇玉将手伸向脑后,抚了把花瓣。既然拔不下来,原醇玉也不强求了,暂且与这花和睦相处,随手把玩一番这里的妖花也不算白白到这禁地走一遭。

槲生皱了把眉:“怎么说?”

“他与我们不同嘛。”原醇玉道,“你是庄主,背负着作为十竹山庄庄主的责任,而我什么都没有,要得到想要的东西就必须向上走。燕容不一样。”

原醇玉说着撑了把下巴,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见槲生目不转睛地看着,便朝槲生笑了笑,继续道:“燕容不一样,他这人一开始就什么都不必担忧,从小养尊处优,受尽疼爱,家里又有兄长撑着,不必为继承家业忧心,想做什么就能做。在师门又来得早,不必争抢什么,师父和大师兄都会给他。所以许多人在意的事,对他来说都难得往心里去。”

“这人太幸福了,所经历过最艰难的事也不过因贿赂一事被同门嘲笑。”

原醇玉说到后头,话里头便带上了些轻讽意。

“……”

槲生沉吟半晌,看原醇玉饶有兴致地摆弄起背后的花来,憋了又憋,瞧了又瞧,终于是憋不住:

“你和燕容是什么关系?”

原醇玉放过那妖花,奇怪道:“不就是同门师兄弟,怎么忽然问这个?”

槲生道:“你和他似乎很要好,可我有时候又觉得……你似乎在恨他。”

“哈哈哈哈,恨,庄主大人啊……”原醇玉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忽然捂住脸去笑得前仰后合。

槲生有些尴尬,又觉得自己仿佛在原醇玉面前又占了下风,尽管自己也说不清这下风是怎么来的。槲生嘴硬道:“你就当真没半点恨——”

原醇玉的笑声截然而止。

他面上依然是笑的,甚至声音也温柔到入骨。槲生甚至没有意识到他丝毫的怒气,指尖却止不住的发颤。

“有些事,心里知道就足够了。”原醇玉身体前倾,注视着槲生目光平静到冷冽。他低声絮语,犹如女子入梦前在丈夫耳边亲密呢喃,他说:“最好连心里知道的也马上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