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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今上和大人们暂且在东堂一避,勿要随意走动,”他的目光终落在天子身上:“只要今上留在东堂,臣自会保今上安危,还请今上稍安勿躁。”一席话说完,刘野彘不理会众人反应,随即传命路昱等人:“无大公子之令,任何人不得出东堂,任何人不得进东堂!”听得百官又是一凛,却无人敢泄露一丝异样神情,眼睁睁望着成刘二人依然只带着那十几人扬长而出。方出了东堂没多远,就有人执火炬相迎,到眼前掏出令牌来道:“请两位将军随我到西门,小公子恭候多时。”这两人相视一眼,疾步朝西门奔了去,果见一熟悉身形,成去远唤了声“去之!”,那少年将军已飞身迎来,三人顾不上礼数,成去之大步将他一众人往西门引。“那羽林四部是由今上亲统,不在张将军亲辖,四位将军人呢?”成去远按剑四顾,却只见前方明火点点,成去之答道:“禁军走水,只怕将军们还没扑灭火,二哥不用担心,弟已做安排。”不及成去远接言,眼前已现两队人马,手中火炬嗤嗤燃着,中间站立一人,正是天子堂兄城阳王,也便是驻守西门的右卫将军,成去之上前寒暄道:“王爷!”城阳王这大半日已隐约得知东堂之事,瞧见成去之一行人,血腥之气随之扑鼻,早猜出端倪,现在拿定主意正欲开口,成去之却快一步将他引至一侧,低声道:“王爷,叛贼已伏法,只是司马门外还有他不少余孽,今上同百官皆留在东堂,暂无大碍,还请王爷速去东堂护驾。”城阳王不料他言及的是这一事,兀自怔忪间,成去之已果断将一匕首深深捅进他肚腹之内,一手扶住城阳王肩头,一手在底下狠狠搅了两圈,目不转睛盯着城阳王因惊惧而突出的眼珠,轻声道:“王爷,对不住了。”说罢又是一阵猛劲,城阳王浑身已是痉挛曲张到极处,到底一个字也未能吐出,成去之倏地松手闪身,一具臃肿的身子就此轰然倒地。成去之“刷”地抽出宝剑,剑指尚未回神的西门禁军大声道:“城阳王与叛贼勾结!不肯救驾,却百般阻挠我等杀贼!尔等是要跟着他一同造反,还是跟着我前去杀贼立功,以救圣主?”诸人一脸懵然,一时还不能反应过来主将已被杀事实,不知谁忽带头出列振臂一呼:“我愿随将军杀敌救主!”有人渐渐回神,不由怒道:“小成将军你无天子之命,便擅杀王爷,我等怎知你所说真假?!”这人如此一说,更多的人似是跟着躁动起来,成去之冷笑一声,朝自己一部打了个手势,一时间双方骤变剑拔弩张之态,他微微挑了挑眉:“不知真假?好啊,想知真假,问问王爷便知了。”说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结果了方才说话那人,惊得众人不由往后一退,自无人敢与他眼神交锋,成去之却是仍持剑微笑:“我这一部,是尔等数倍兵力,更有镇北将军刘野彘征西将军成去远在此,平日里我如何待下,你们想必有所耳闻,我再问一遍,尔等是随我去杀敌立功,回来便自可领赏于天子,还是要在此做困兽之斗,做无谓牺牲?有心肯者,往前踏出一步便是!”一众人面面相看,一时似是拿不定主意,手中的器械似也不再端的平稳,成去之知人心已现缺口,瞟了一眼最初出列那人,那人会意,扯了扯两边军士,几人咬牙挺直腰板往前跨了出来。紧跟着所有人陆陆续续终都站了出来,成去之微微一笑,于火光中映着的那张面孔,神情像极了成去非:“好,尔等皆识实务者,当为人杰!”他后退两步,扫向在场所有军士,长身一呼,喝道:“听我口令!马上随我出城绞杀乱军!有畏惧不前临阵脱逃者,一律斩首!有不畏杀敌一往直前者,皆赏钱十万!”底下随即发出阵阵应和呼叫之声,声声刺破苍穹,火把的炽芒中映着成去之颀秀的身躯和太过类似长兄气韵的面孔,蓦然鲜明地闯入成去远的目中,他有刹那的失神,同样的,刘野彘亦眨也不眨地看着眼前不过十五岁的少年人,脑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乌衣巷大公子当年定也是如此风采?一行人杀意充盈得涨满胸膛,就在他们潮水般依照计划朝东门突袭之际,成去非亦换上了铠甲,手持一锋锐长=枪,胯=下燕山雪稳稳承受着来自主人的泰山定力,夜风打在他轮廓深邃的面上,高耸的眉棱下目光如同冰峰折射着烈烈火苗,极冷而又至热。一切都刚刚好,时光仿佛又回到几载前的那一刻,如出一辙。第245章几载前,他便是这样一身戎装,他的一个个对手,源源不断自司马门而来,那熟悉的厮杀声也犹如纠缠在弦畔的一曲从东门尽处跌宕而至。目力所极之处,他知道他的手足、他的部下正在为他尽情杀戮,那道高高城墙的背后,同样有人替他将他的对手彻底困囿于尺寸之间。成去非扬手一扫,流驰的光华瞬间勾去了一名朝他方向逃窜而毡帽被风吹落的僧徒首级。“将军,他们要逃!”前方一阵叱喝声引得成去非不由投望过去,一小撮叛贼似是冲破了成刘一众的防线。火光之中,他仿佛可看到去之同刘野彘于交手错乱间彼此会意嘱咐的一个眼神,少顷,他几人很快就将这处口子重新封死,再也无人能从那里逸走。“大公子,西州城的军队已被周将军所控,大司徒的兵符调不动一兵一卒,荆州军也已彻底被阿大将军他们截断,围困了起来!”赵器疾驰而来,将诸多事宜一一详禀,一气说完,面上不由露出畅心笑意。成去非听完将缰绳一带,未置可否,而是绕着方才那滚落至旁侧的头颅转了两圈,盯了几眼方吩咐道:“把他那件兵器拿给我看。”赵器忙翻身下马,弯腰寻来那柄长矛,递了上去,一脸迷惑地望着成去非,成去非已牵袖轻轻拭去了上头滑腻血迹:“火把举近些。”这工艺绝非出自少府监之手,未免毛糙了些,成去非凝神打量半晌,忽往赵器怀中一掷:“去找吴冷西,告诉他,就按他上回所说顺蔓摸瓜,一旦属实,把那地方和所有人都给我控制起来,跑了一个,我拿他问罪!”赵器领命欲去,成去非又补上两句:“让他不要耽搁,此事务必要快,务必要给我坐实了!”赵器虽听得不明不白,但见成去非一脸的寒意,连连应承下来携那长矛往吴冷西宅子去了。方一折身,但觉眼前忽起一片通红之色,耳畔生风,而那红光实则来自于身后,他不禁稍稍转脸去看,东门处的城墙头上竟燃起了大火!不,确切来说,是守城的禁军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