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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的屏风后,抱着琵琶坐下:“不知公子想要听什么曲子?”“嗯……你有什么好曲子介绍呢?”“那我随意发挥一段?”“好啊,要不,我给你一个题目,然后你创作一段如何?”景相衡跟着走到屏风后,微生谰目视前方的屏风,头也不转地说:“请公子坐到您的位子上。”“我站这里也可以啊!”“随便你吧。”“嗯……那你来一段……亡臣归来如何?”“……”“铮!”微生谰手指一动,琵琶声凄厉地响起来。景相衡听着曲,摇晃着脑袋,一边晃着,还一边为曲子填词,“野火起兮风亦起!青青草兮一夜平!一株不尽晨露滴!两三日后,重归矣!问农人,为何除不去?农曰……”“铮!”刺耳的琵琶声响起,景相衡停下,看着微生谰。微生谰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弦断了,我去换琴。”“诶!”景相衡拉住他:“你不听我唱完?”“哦?那结果如何呢?”“未知啊。”景相衡笑眯眯地说,微生谰挣脱他的手,“失陪。”“你为何不走?”景相衡也没有拦住,就是问了一句。微生谰停下脚步,“我听不懂。”“微,生,谰?”景相衡转身,一把扯下他的面纱。微生谰朱唇一抿,低头道:“你认错人了。”“微生谰,蓝微微,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样起名,很容易让人认出来?”微生谰皱起眉头。景相衡走到微生谰的面前,托起他的下巴,“啧啧,真是一张美丽的脸。若你真的不是微生谰,那该有多好,如此一来,我定替你赎身!”微生谰拍开他的手:“公子认错人了。”景相衡却反抓住他的手,“是不是女人,验一验不就知道了?”“我几时说过我是女人?”“咦?”“我不过是伶人。这副模样,也不过是我表演时的状态罢了,你又何必介意我是男是女?”“我不是介意你是男是女。”景相衡突然用力把微生谰拽到自己跟前,小声说:“皇兄不是让你跑吗?你还回来干什么?”微生谰垂下眸,思来想去,觉得景相衡对自己确实没有杀意,才说:“我一家死得冤屈,我要为他们讨回公道。”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再说自己不是微生谰就没有意思了。景相衡皱眉,“这件事,皇兄会为你做主的,你……你这又是何苦呢?等事情水落石出,皇兄自然会把你接回来。”微生谰冷笑:“恐怕我再也等不到那一天了。”“为何?”当然是因为你要与藩人联合篡位啊!敢做不敢认!虽然微生谰很想嘲讽他几句,但现在可不是好时机!他推开景相衡,“你由我去罢,我不想离开京城。”“哪怕当一个伶人?”“伶人有何不好?”“你曾经是皇兄的伴读,也曾是当今圣上的臣子啊!今日竟落得如此地步……”微生谰摇摇头,“哪里还有什么伴读,臣子?我现在就是一个伶人,用我的能力讨口饭吃又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可你被人出来的话,可是会死的!”“所以我才用了假名。如今除了你们兄弟几人,又有谁能认得出我呢?”景相衡被反驳得无话可说,可他还是觉得不太安全,便劝道:“若你真要留在京城,不如我替你赎身,你到我家去,养你一个不算什么。”“不必了。”微生谰说:“我是自愿来的。既然来了,我就不会轻易离开。”景相衡皱起眉头,“但是不安全。”微生谰挑眉看他。景相衡见他终于看自己了,便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担心的事情给说出来,“虽然伶人都是卖艺不卖身,但谁又能保证每个人都是正人君子呢?”“我是男子……”“也有人好这一口啊!”景相衡脱口而出,说完又懊恼地闭嘴,想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你长得好看,他们肯定专门欺负你。”看到这样的景相衡,微生谰突然觉得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忍不住用一贯的语气说:“哪儿这么危险?好歹我也是会武功的。”景相衡的表情柔和了下来:“也是。”景相衡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微生谰,微生谰不知所措地别过头,“我去换琵琶。”“我不听了。”景相衡移开眼睛,“你们这里有没有雇一个月的?”微生谰歪着头看着他,打量着他的心思,可景相衡却隐藏得很好,“如果有的话,我要雇你一个月。”“为何?”“不让你抛头露面啊!”“我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那也不行啊!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死了,要是被人发现你还活着,你岂不是又要再死一次?”“……”我遇见你就差不多要再死一次了。景相衡拉着微生谰坐下:“喝酒,咱们都没怎么好好聊过天,你总是被皇兄霸占着,我都没什么机会跟你好好处处!”微生谰想,这厮不是想把篡位的计划和我一同商量吧?若真是如此,那倒也是一个指证他的好机会,于是,他斟酒,问:“你想要跟我聊什么?”“嗯……也没什么,你最近过得如何?在醉意楼里,天天人来人往的,你又喜静,定然不舒服吧?”“你多虑了。”“嗯……那你有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呢?”微生谰想了想,问:“皇上最近如何?”“皇兄好得很,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啊?”微生谰皱眉,这可一点儿也不像他印象中那勤政爱民的好皇上啊!该不会是被下药了吧?景相衡也觉得自己失言了,陪笑道:“你也知道我从小就不爱学习,看我说的!我的意思是,皇兄天天吃饱睡好,所以好得不能再好了!”微生谰点点头,“那就好。”“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额……”微生谰想了想,问了一句:“最近,可有什么大事?”“大事?没有啊。”那你让我问什么?微生谰心里略敢无奈,可微生谰心里无奈,景相衡也无奈啊,他叹了一口气:“你怎么就不问问我?”微生谰抬眸,看着景相衡。微生谰长了一双勾人的眼睛,尤其现在还扮作了女人。景相衡被这么一看,马上就感觉自己被酥了一身。景相衡心里暗暗说:“若他是女子就好了,如果他是女子,我才不管皇兄如何反对,定要将他娶进门。可惜啊可惜,天意弄人,如此美人,竟然是一个男人!”微生谰没看出景相衡丰富的心里活动,笑道:“你有什么可问的?看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