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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个,但带了两个随从。”“可有凤麟友宗?六大宗门呢?”“没有,看着面生,大概都是些中小宗门。”方应觉略一思索:“祁振,轻照,你们先带着人过去,把道盟来使请来,其他人务必拦在山门外。”“好。”未几,徐文引悠悠转醒,被抬进了大厅,道盟来使也施施然而来。三人皆是女子,身姿婀娜,戴着面纱,由柳轻照引着。为首的一袭黄衫,气度不凡,进来朝众人施了礼。一开口,声音清丽温婉:“小女裴令仪,道盟来使,奉命前来调查千灯坞化尸池一案。”说着走到徐文引面前,“徐宗主中毒一事柳峰主已经告知我,深感悲切。只是眼下情势所迫,还望徐宗主尽量将真相告知于我,我必一一上报道盟。”徐文引自知时日无多,只是紧紧握着徐凤林的手,在他脸颊边拂了拂:“别哭了。”徐凤林死死咬着嘴唇:“……爹。”“趁着还有几口气,我把后事交代清楚。”他没理会裴令仪,径自看向厅里众人:“宗主之位,传给方应觉,谁有异议?”众人齐齐跪地:“遵宗主之命。”大厅只剩裴令仪三人站着,她有些不悦,道:“徐宗主,眼前凤麟宗被仙门百家围堵,你还是先把化尸池一事说清楚吧。”“应觉,除了宗主之位,还有一事要托付给你。”方应觉:“凤林我会视如己出地抚养他,你放心。”“爹……”徐凤林哭得不能自已。“还是你知我。凤林,以后方师叔就是你的义父,我死了,你要把他当做生父孝顺,懂吗。”徐凤林连连点头:“我知道……爹,你不要离开我……你走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徐文引摸了摸他的额头:“一切都会过去的,你要往前看,以后,你可以跟着义父学剑了。”徐凤林泪痕满面,愣怔道:“爹,你不是这辈子都不让我学剑吗。”“那黑衣人说你命中带煞,一生不能碰刀剑,所以我才只许你旁听,不许你练。如今他面目暴露,有些话自然不能再信。学好剑,你也可以自保,只是父亲耽误了你这么多年,九泉之下,愧见你亡母。”徐凤林哭着摇头:“你是最好的爹爹……娘不会怪你的……”“徐宗主——”徐文引用一种犀利而审视的目光看向了裴令仪:“化尸池一事,都是我一人所为,与凤麟宗无关。”“宗主!”“爹!”徐文引微微抬手:“都不必多说。”大家都心知肚明,知道他是为了徐凤林,只能忍气吞声,不敢多说。裴令仪神色一松,道:“与凤麟宗有没有关系,还需再查,既然徐宗主承认了,就劳烦跟我们道盟走一趟吧。”道盟作为仙门共主,有审判重罪者的义务,裴令仪这话,显然是要带徐文引回道盟进行审判。“走?裴姑娘眼睛是不是不太好使,宗主他身中剧毒,怎么跟你走?当然若是裴姑娘有这毒的解药,那就另当别论。”裴令仪笑了一下:“柳峰主说笑,我又不是那下毒的人,怎么可能有解药,只不过依章程办事,也是身不由己。”柳轻照冷笑一声,转过头去。祁振在旁边给她顺气,碍于人多,也没多说。大厅一时间陷入了僵持,只剩徐凤林的哭声。“我有些私话,要跟方真师说说,裴姑娘可否回避。”裴令仪正愁没台阶下,莞尔道:“自然可以。”她便领着两个随从女使出去了。宋迎站在原地默默沉思,恍一抬头,对上了一双满含恶毒笑意的眼睛。那是跟在裴令仪身后的其中一个女使,带着面纱,眉眼弯弯,和宋迎视线对上后,就立刻转过头去,趾高气昂地走了。不知为何,宋迎总觉得那眼神熟悉得很,还没思考出个所以然,忽听见徐文引叫他:“敬之,过来。”“师尊。”宋迎走到他面前半跪下来,“师尊有什么吩咐弟子,弟子一定不负所托。”“你是个好孩子,以后就跟着应觉吧。”“是,师尊。”顿了顿,徐文引认真打量着他,道:“我见你与那黑斗笠缠斗,剑招似乎是嫡系一脉。”“不瞒师尊,先前孽徒私自离开宗祠,在外面有了一段奇遇,遇见了岁千秋。那时他已时日无多,又不想剑宗一脉失传断绝,见弟子根骨尚可,又是凤麟弟子,遂把灵脉修为给了我,还传授了剑宗嫡系的剑法秘术。”“原来如此。”徐文引喃喃思索着,“那他现在……”“人已故去,弟子按照遗嘱,将他安葬在了望月台。”“望月台,这也是他的归处了。当年楚丘一事,那些仙门无端害其自杀,被岁千秋追杀了这么多年,因果孽报,终有个了结了。”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徐文引瞧着心情大好,他拍了拍徐凤林的肩膀:“凤林,父亲的书房左边第二个柜子上有个盒子,你帮我拿来吧。”“爹……”徐凤林不太情愿,“我要陪着你。”“听话,那是留给你的东西,万一到时被不知道的当旧物扔掉了,你就拿不到了,快去。”“好。爹爹等着,我去去就来。”徐凤林只好风一样跑出去了。他走了,徐文引才猛的抓住了方应觉的手,咳出一口紫黑色的血,道:“应觉,这两个孩子就拜托你了。另外,我书房南面墙边的铜人灯台里有暗格,里面有我和那黑斗笠之间往来书信,和一些线索,我死了,不管凤林有没有事,你务必守住凤麟宗,查出黑斗笠的身份。”方应觉沉声道:“你放心。”徐文引松了口气,人立刻像浮萍一般软了下来,“剑宗嫡系也交给你了敬之。”“师尊放心。”“至于葬礼,一切从简,也不必葬入宗陵,我无颜面见历代宗师。别的也没什么可嘱托的了……”他张了张嘴,“唯有凤林,既不能舍下,又愧对于他……一转眼,他都十六岁了……”徐文引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过了片刻,彻底没了声息。徐凤林抱着那个盒子匆匆回来的时候,大厅里只余一片哭声。他仿佛知道什么,手里的盒子蓦地掉落:“爹!爹——”宋迎抹了把眼角,回头看见徐凤林疯了一般狂奔过来。迎着光,那本就老旧的盒子不堪摔,里面的东西纷纷掉落出来——一把磨损泛黄的纸剑,几个红色的护身符,两对幼儿时候戴的银镯,长命锁,小饭勺,小毛笔,还有字迹歪歪扭扭的一沓沓练字本等等……都是徐凤林小时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