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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那这事如今怎么样了?当初是怎么发现的?”“报给道盟了,说是正在调查尸体身份,整个青剑湖都封锁了,谁也不知道到什么程度了。”“至于发现,好像是雷劈的?听说是本来那一带下着暴雨,结果一道大雷就劈了下来,直接把那化尸池给劈开了,恶臭熏天,连千灯坞之外的乡镇都闻到了。”“差不多,我也听说是雷劈的,还有人看见了,好大一道霹雳。”“这叫什么?这就是天道恢恢疏而不漏!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可不是吗,道盟快赶紧把那魔头揪出来,简直挫骨扬灰都不能解恨!”“就是!”……宋迎拿着包子思忖着回到了座位上。雷劈倒不是不可能。阴邪之气过重,或者妖物鬼怪得道,都可能引来天雷。但这是什么人建的池子,又是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桃花笑春风他想得出神,都没注意到谢还已经回来了,把半只桂花鸭都吃完了,酸梅汤也喝光了,又叫了茶棚小二上了一杯冰饮。然后就盯着发呆的宋迎饶有兴趣地看。宋迎这才注意到旁边多了个人,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谢还一抬下巴,指着桌子上的骨头渣:“早就到了,饭都吃饱了。你想什么呢?”宋迎道:“千灯坞出事了。”“哦,这我已经知道了。”谢还知道也不奇怪,毕竟宋迎看着镇子上许多人都在谈论这个。他道:“就知道当年灵雨阵的事没这么简单。谁知道居然藏着一个化尸池。”谢还笑了一下:“还有人说人是我杀的,要我出来认罪伏法呢。”宋迎道:“也有人说是岁千秋杀的。”谢还当即否认:“不可能。岁千秋杀人从来都是光明正大,想要谁的命提剑就去了,他可不屑这么偷偷摸摸,还是我杀的靠谱一点。”“……”二人在茶棚吃饱喝足,就在车马行叫了个车夫,商量好价格,回望月台去了。望月台上一片荒凉,没什么好去的,况且岁千秋还在上面伤神,于是二人打算去他们的马车里修琴。那头灵驹吃了两颗灵丹,精神大好,叫他们二人回来了,尥着蹶子嘶嘶叫了几声。宋迎摸了摸它的脖子,从袖中拿出一袋马粮:“瞧,没把你忘了,给你带了吃的。”灵驹张开一嘴白牙,仰头就要舔他,宋迎吓得赶紧躲开,把那牛皮纸包裹拆了,拿出一小包,再拆了,放到地上,道:“吃饱点,回去还要靠你。”旋即钻进马车。车子停在树林里,纵然已经中午,却很清凉,车厢里也完全不闷。宋迎把车帘子挂起,发现谢还身旁的桌子上多了一盘新鲜的草莓。谢还仔细修着琴,还为此买了一张做工精致的琴匣,头也不抬道:“吃点草莓解解渴。”“你买的?”“嗯。”“那谢啦。”宋迎喜欢吃水果,几乎什么都不挑,除了杨桃。草莓是他生前经常吃的水果,之前在波月镇他看到有卖的,但是太贵,就没买,没想到谢还买了还请他吃,宋迎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吃完草莓,又睡了个午觉,醒来时,谢还刚把琴修好。也不知他怎么修的,那琴看上去简直完好如初,连接合地方都看不出缝隙和瑕疵,琴弦应是换了新的,谢还拨了两下,音色松透,竟与记忆境中听到的别无二致。宋迎摸了摸琴弦,道:“没想到你能修得这么好。”谢还把琴放到一旁晾着,道:“本座身上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这就给岁千秋送过去吗?”“还不行,胶还没干透,要到晚上。”宋迎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岁千秋现在在望月台上干什么。若是他知道千灯坞的事,又不知会是什么反应。他道:“要不我上去看看,不会出什么事吧。”谢还笃定道:“不会。”刚入夜,二人登上望月台。岁千秋在墓碑旁静静打坐了一天一夜,佩剑千金醉也斜斜插在墓边,桃花色的剑穗迎风飘舞。他闻声睁眼,看见谢还手里的琴匣,眼波微动。匣子送到眼前,岁千秋微微踌躇,最终还是掀开了盖子,然后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尽管这惊讶很浅,但以岁千秋的面瘫程度,也是很明显了,显然他也如宋迎一样,没想到谢还能把琴修得这么天衣无缝。他捧住琴匣,道:“感谢。”然后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盒子:“给你。”看这盒子大小,宋迎已经猜到里面是什么,等谢还打开,果然看见一枚绿莹莹的梭子。他不解道:“你当时为何要抢灵梭。”他没提岁千秋放火,怕谢还再炸毛。岁千秋简单说了两个字:“楚丘。”“你想给他陪葬用?”“不止。”他顿了顿,构思着语言:“有人告诉我,当时幕后人,意在此物。楚丘是因它而死。所以……”他想了想,“不如入土,便不会再有人因此丧命。”他说的幕后人,便是当时写匿名信策动那些仙门逼死楚丘的幕后主使了。“有人告诉你?谁?”岁千秋微微摇头:“不知。”他拿出一张信纸。宋迎接过了,和谢还同看。这张信纸平淡无奇,是市面上随地都能买到的,字迹工整,跟岁千秋的字一般,像是模子印出来的,因而也无从追究线索。上面写了楚丘一事,是因有人想拿到楚丘身上的灵梭,碍于望月台的迷迭阵无人可破,又怕以直接灵梭为由会被有心人抢走——所以才编造剑谱一事,策动百家宗门逼楚丘主动就范,在众人都在寻找所谓的“秘谱”时,他便浑水摸鱼,混在宗门弟子之中,趁乱寻找灵梭。内容到此就没了。好似完全是在陈述事实,不知道这寄信人意欲何为。而岁千秋对信上内容半信半疑,过了不久又听说灵梭要被拍卖,想到楚丘因此而死,那便可能会有更多的人丧命,所以干脆起了抢走灵梭,让它再也不见天日的心思。他道:“近日才知,此物事关通天灵井,万分惭愧。”宋迎和谢还皆是一阵沉默。谢还忽然问宋迎:“当时海市来了哪些仙门?”“太多了。大的小的都有。像凤麟宗,易宗,春芜宗,映月宗,灵陶宗,寒山宗这些……那个斗笠人也不知道是哪门哪派的,根本无从查起。”“这信虽然未必可信,但可以确定,这寄信人,和幕后人,是敌对的。”岁千秋一直一言不发,静静听他们说,大概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