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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为什么要害我?我这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帝,告诉我啊!一针注射液打进之后,乔慢慢昏睡,只是还胡言乱语说着一些叫人揪心的话。偷看了乔良久,我最终含泪离去,在街上如游魂晃荡的我,如被扒了皮的躯壳,浑身都是血淋淋的伤。亲爱的乔,将我全身的力气都抽走了,我支撑不住,跌坐在人来人往的路边,开始质疑生命。我也想问问上帝,为什么要让乔遭受这一切?他这辈子明明是个好人......第17章忘掉过去近来,我看了太多关于性侵的新闻,以至于心碎。侵害亲生女儿导致女儿感染妇科疾病、不如实供述罪行,情节恶劣,判处八年半,再减一减刑,等他出狱女儿大概都没成年。男子将魔抓伸向女友之幼女,判七年。十六岁少女一月遭十人六次轮.jian,施暴者大多未成年,由未成年保护法,故未成年,轻判。强.jian未成年学生,家教获刑十二年半。男老师性侵十三岁男孩,被判刑故意伤害罪,两年十个月。算算减刑后,他们大概能坐牢多久?这些性侵的新闻仿佛是锯齿,割着我脆弱的神经,我却睁着眼睛强迫自己看,千言万语的话,全吞入肚中,变成了苦水。保护受害者安全和罪犯相适应原则固然重要,但刑法轻重的合理化也同样重要!受害者被毁的,不是被侵害的那几个小时,不是沉痛的那几天,是无法重来的一生。终于,我为不平去探黑暗,忍受绽开的心脏。反复,看见诸多悲惨人生,又质疑生命意义。多次,望向看不清的人道,皆以失败而告终。最后,躲在爬满虱子的地,找一块干净地站。上帝啊上帝,你一支笔,撑不起弱小人生。又何不,涂黑世界渣滓。唱啊,平民高唱疯人曲,我们呐喊,我们默哀。埋啊,鸵鸟埋头兴奋叫,我们幸福,我们快乐。摇啊,某昆仲摇旗呐喊,组织第一,组织最强。我大笑,主人的笔。我奢望,上帝的笔。化为灰烬的灰烬,继续行走的行走。食人的兽,披光滑人皮,隐去腐烂皮毛,隐去茹毛饮血,重入人群,继续黑手...月光把坟墓照耀,瘪手把棺材掀开。秃鹰把脐带叼走,老鼠把白骨啃食。电闪雷鸣,孩子在哭...血泪淹没墓地,襁褓的伊始乞讨,求你,给我一条生路。竭力挣扎呀,不扼死在生命源头。竭力挣扎呀,不愿早去生命尽头。主人,大人,上帝,救救我们!求你,给我一条生路...浑浑噩噩的,我在纸上创下这首诗歌——不,我得把它烧掉!我悄悄躲起来,鬼鬼祟祟烧掉了这首诗歌,才放松拍了拍胸脯,转过来面对山河,面对昆仲。悒悒不乐的我外出散心,未出小区,就见一个男高中生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拉进一楼停车房。我识得这个姑娘,小区里的孩子们唤她阿若。我不由尾随而去,透过停车房的铁门栅栏,可看见里面整齐停放着一排排自行车和电瓶车,视线往左移,便见阿若蹲在地上,她童真地问,藏在这里,肯定不会被小伙伴们找到,对不对?高个子男人毫不犹豫地说,对。他脱下外套垫在地上铺平,一副绅士的做派,邀请阿若坐下休息。阿若乖乖坐下后,高中生踱步背过身去,有节拍的轻点着脚,在灰暗里说话,“你要是累了,就躺下去睡觉,等会儿玩捉迷藏才有精神,到时间了,我喊你。”他又补充,“躺下去了,不要后悔。”阿若茫然歪头。高中生总是重复躺下去不要后悔的话,阿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只知道,她好像有些累了,就缓缓要躺下去。躺到一半,她懵懂问:“为什么说躺下去了,不要后悔?”高中生又背着身,侧脸阴影蒙蒙,他始终重复,“答应我,躺下去了,不要后悔。”我捏紧了拳头,冲进去把一排自行车猛然推向高中生,立即抱起阿若就跑。那个高中生比我高,比我壮,我不敢停下来和他发生什么争执,毕竟他有未成年保护法啊。一路七拐八弯,我将阿若抱到了保安室去,她问,你是谁?救你的好人。我的回答她不太明白。我问阿若认不认识高中生。她说,是小伙伴从外面带来的大哥哥,和他们一起玩捉迷藏,执意要跟她一组。我一板一眼地告诉阿若,所谓的大哥哥是个坏东西,他想伤害你!可是阿若不太懂,我就靠在她耳边,给她上了一趟迟来的,且人生必须的性教育课。她需要知道的事,她需要防备的危险,父母未教,却由我这如揣着顶天石的外人慎重教导。我护送阿若回家,进门以前,她拉拉我的手,踮起脚靠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她说,想和我做朋友,所以要告诉我一个秘密。她的英文名是author。做了一件好事,有些欢喜,有些忧。忧的是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依然有很多即将被毁掉或者正在被毁掉的孩子,欢喜的是我可以和乔分享,我救了一个孩子。数日后,我怀着怡悦的心再次来到了精神病院,可是乔没有在原来的房间里,他在重症监护房,整个人骨瘦形销,形容枯槁,他的身体贴在床上被绑的异常牢固。我透过门看乔,低音叫了他几声,他都没有什么反应,只目光漠然地呆看天花板,那双半睁的眼睛如死鱼眼一般,灰冷极了。身体偶尔动的话,也是想挣脱身上的束缚,他的手腕已被勒得紫红,脚腕上也是。乔在家里的时候虽然会发病,但是精神和脸色从没有现在看起来这么差过,他像是被压榨了精气神的痴魂,也有一种用药过多造成意识混浊的感觉。我掐着自己的手心,徒劳问这位眼生的护士,为什么要一直绑着他?!护士偏头到我看不见她脸的方向,这之间,我捕捉到她翻了一个鄙夷的白眼,重新面对我时,她标准微笑着,递给了我一张用透明胶粘好的破烂艺术画。她说,这是乔画的。我双手接过,再低头看,纸上画了一个被刀扎死的男孩子,男孩子的四肢血糊糊的,上面各有一个尖锐的长钉。钉子死死将他钉在地上,他伤口上流淌着nongnong鲜血,血淹了遍地,尸体旁有各种形式的断肢残骸,甚至有丑陋的男性生殖器官,还有一颗硕大的心脏,细节处画得格外逼真,血管、间沟和动脉等明晰可见。看着看着,我窒息地陷入了画中世界,也将纸捏得皱巴巴。这幅画被我带回家中,展开来贴在床对面的墙上,我时常思索他画里的含义,毕竟这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情绪,画不过是释放的方式。被扎死的男孩虽诡异,我却不感到害怕,最多难受和心慌,倒是秦裴照吓得臭骂我一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