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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选了根极细的经过特殊锻造的已经不能称之为鞭子的丝状物,一鞭子下去便是一道血痕,像是刀割的痕迹而非鞭子抽打的痕迹。这个倒好。越泽点头,再看地上的苏壳儿,早受不住昏死了过去。一点特色没有还那么娇气。越泽更嫌弃他了。“来人,把他关起来!”越泽深呼一口气,走出了昏暗压抑的地牢。那个勾引了父亲并且肆意玩弄的男人后来怎么样了呢?越泽记得,他一战成名成为鬼无常的第二年,就找到了和父亲隐居在偏远小镇上的那个男人,缠绵病榻的父亲苦苦哀求他,那人是无辜的,请求他放了他。越泽向来听父亲的话,于是放了那人。只是留下了他一样东西。他的皮囊。那个血rou模糊的人影爬行不过两步,便再也动不了了,他身后是一道暗红的湿漉漉的血痕。父亲睁着眼睛看着情人如此凄惨的下场,眼睛再也没能阖上。越泽把他埋下去的时候,也没有替他将眼睛阖上。死不瞑目,也是个不错的死法。这是越泽快要记不起来的一件事。麒麟帮的地牢里如果有冤魂的话,十个里面有九个是死在他右护法的手下的。死实在是太容易了,他不会让苏壳儿这么轻松的。苏壳儿是被活活疼醒的。这种滋味他活了二十六年了从来没体会过。现在体会过了,深深地觉得,江湖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越泽,也真是个可怕的人。他竟然毫不顾及苏壳儿疼痛地哭喊,打块无知无觉的木头似的镇定而坦然。苏壳儿后悔了,后悔自己跟着过来了。他怎么会奢求鬼无常会喜欢他呢?光从越泽冷漠的眼神里就能看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鄙夷和不屑。他还是高看了自己了,对越泽来说,他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蝼蚁。救了他的命,是上天对苏壳儿的恩赐而不是对他的。“嘶——”背上的伤似有生命似的抽动了一下,疼得苏壳儿汗都下来了。他趴躺在地牢里,地面很脏,有臭不可闻的积水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让人作呕的味道,墙角的污垢已经脏到苏壳儿不想望过去,看一眼就要吐了的程度,他倒不怕满地横行的虫兽,只求它们千万不要爬到他的身上来。他也很想挪到木板随便一搭的床上,然而他疼得浑身不得劲,一动就尖锐的疼,只能静养不敢动了。越泽下手太狠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俩,那可不是一日,三年一千多个日子……苏壳儿闭上眼睛,如果越泽再变回傻子就好了,他一定要狠狠地多踹几脚讨回来!“苏先生!”苏壳儿勉强抬眼,却是郝青站在外面。苏壳儿看了他一眼又阖上眼。对郝青来说,神医的命是命,他苏壳儿的命就不是命了,所以才会毫不犹豫地叫苏壳儿过来救人吧。他真蠢,早该想到他一个没有武功在越泽心里没有任何地位的厨子,想救人怎么办呢?只有说出真相叫越泽不要殃及无辜了。郝青却不介意苏壳儿不理他,兀自道:“帮主向来就是这个脾气,还请苏先生多担待,希望苏先生还能待帮主如从前,我想这样帮主一定能有所改观的。”苏壳儿连嗯都懒得嗯一声。郝青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对身边的牢头轻声道:“开始吧。”苏壳儿吓一跳赶忙睁开眼,开始?开始什么?不会又要打他吧?却是郝青被两个喽啰摁在了一条宽凳子上,扒了裤子,俩巴掌宽的板子挨了上去,一下又一下地打着,发出沉闷的响声。也不知越泽什么心理,苏壳儿所在地牢房就在刑室的旁边,刑室里的刑法过程苏壳儿能透过栏杆看得一清二楚。啪啪的沉闷声,起先郝青还能忍着不出声,到了后来终于忍不住开始叫喊,再后来屁股上似乎有什么每一下板子都连带溅出来,郝青疼得抽筋,终于再抑制不住大声呼痛起来。苏壳儿睁大了眼睛终于看清楚了,那些是被板子打烂的血rou。真正的血rou横飞。最后没了声响的郝青是被抬着出去的。“他怎么了!”苏壳儿大声叫住一个要走的牢头,“为什么要打他!”牢头认出来这是给他们做饭的厨子,便多停了几秒。“还能为什么,惹怒了帮主,帮主亲自下的命令,两百个板子,不能用内功护体,就这么生生受了,这也是左护法底子好,换了别人早一命呜呼了。”早在越泽自立为帮主的时候,倪红和郝青随之高升,成了左右护法。地位仅次于帮主的左护法挨了板子?惹怒了帮主?呵,至于么。鬼无常就是鬼无常,对身边人都下得去手,还真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苏壳儿突然想到什么,急急问道:“那右护法倪红呢?她怎么样?”“她?”那人四处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他才小声说道,“她被帮主废了武功,逐下山去了……”“什么!”苏壳儿大惊。如此说来,他竟然罚的还算轻的?就算倪红郝青隐瞒了这件事,但他们是拼了命保护他的忠心的下属啊,没有他们俩,他和苏壳儿早不知道死在谁的刀下了,这样生死与共过的人,竟然说打就打说撵就撵?苏壳儿的心一下子就冷了。☆、第45章越泽这些天十分的不爽快。不知道那个男人就是苏壳儿之前,好歹午夜梦回之时,对梦中千娇百媚的男人还会有些遐想。现在好了,每每春梦做到一半,突然冒出来苏壳儿那张无趣而平庸的脸,都叫他十分扫兴。偏偏这梦又不是他想不做就不做,想做成什么样子就做成什么样子的,这就使得越泽十分的烦躁。那次之后他便再没有和顾雪柔这样那样过。任哪个男人经历过那样缠绵的梦境,都会觉得梦境之外的人索然无味。若苏壳儿再稍微漂亮些,或是稍微聪慧些就好了,又或者他是个女人,他都会理所当然地收了他,偏偏苏壳儿就是个一无是处地男人。所以越泽除了烦躁,就是烦躁。这种烦躁从血液里滋生,让他忍不住咬牙切齿捏碎拳头,不然就要克制不住将拳头和牙齿落到别的什么人身上去。而这个别的什么人,恐怕十有八九还是苏壳儿。“帮主。”越泽看了一眼郝青,对方身形有些缓滞,不过看上去却似乎并无大碍。二百个板子……“你怎么样?还好吗?”郝青受宠若惊地抬头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