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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有点别扭,没再继续看,轻声说道:“告段员外郎,是黔州发生洪水了。”“什么?!”段穹宇被此事惊得目瞪口呆,他仔细回想前世,却记不起黔州有没有发生过洪水。也是,他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长阳人,又怎么会关心远在黔州发生的事情。孝博远从工部回来后,将段穹宇和詹学名召来,“黔州发生我朝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洪水,詹员外郎你就跟工部一起去治水,段员外郎你在长阳,配合我一起,为黔州做后盾。”“我要去。”段穹宇立刻反驳,“黔州发生那么严重的洪水,我无法在长阳呆着。”孝博远还想做段穹宇的思想工作,让他投靠泰王,哪里舍得让他涉险,“在长阳,保证各种物资的提供,也是很重要的。”“孝郎中,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想为百姓多做一点贡献。而且,”段穹宇撩起衣袖,露出结实的手臂,“我身强体壮,比瘦弱的詹员外郎更合适。”詹学名本来为孝博远的安排心气不顺,但看段穹宇争着去,又觉得他在抢机会,所以也不同意。他本来升职的机会,就比段穹宇少,又怎么能被他抢了机会。看两人争执,孝博远也不好再劝,干脆让他一起去。然后,孝博远又点了几人跟随,顾元纬也在其中。段穹宇要去抗洪救灾,对于段家,就如晴天霹雳一般,天都要塌了。惠郡夫人直接哭晕过去,不让他去。“你要是去,我老婆子就跪死在段家祠堂里。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段家的列祖列宗交代。”段穹宇跪在她面前,望着她道:“阿婆,我是段家的子孙,身上流着守护我大辉皇朝的血,我必须要去。阿婆,你想想阿翁,如果他还在世的话,一定会为我骄傲的。”惠郡夫人想到曾经无数个担惊受怕的日子,老泪横流,“以前,你阿翁在外面打仗,我好不容易独自将你阿耶抚养长大,娶妻生子,儿孙满堂。难道现在还要为你们担心吗?”段穹宇给她磕了一个响头,“阿婆,我们就是去帮忙而已,主要做的还是当地的官员和百姓,不会有那么大的危险的。您老人家,只管在家里吃好喝好,我过两个月,就回来了。”好不容易哄好祖母,段宏盛将他叫到书房,久久不语。这长久的沉默,让段穹宇心里难受,父亲是爱他的。“大灾之后,有大疫,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匍匐在地,段穹宇好容易忍住眼中的泪,“嗯”了一声。“要是你当初进了中书省,就不会有这种事。”段宏盛无奈地说。“我一定会保重身体,平安归来。”段琼妍将脖子上的平安符取下来,挂在他身上,“你们明天就要走,太过匆忙,我也来不及为你祈求。这个我带了这么多年,还是你帮我求的,就给你带吧。”看着meimei红肿的双眼,脂粉也没盖住,段穹宇问道:“你为何不劝我?”“因为我大兄,是……”段琼妍眼泪夺眶而出,硬噎道,“是英雄,是雄鹰,我不会牵绊你的脚步。”段穹宇心情愉悦,从她胡乱擦拭眼睛的手中取过手帕,温柔地帮她擦拭。“不要太担心,你也要坚强,没事多去跟你的手帕交玩,多认识一些贵公子。我希望回来后,你的婚姻大事可以定下来。”“你不能平安归来,我哪有心情去玩乐?别岔开话题了,我会在家里为你诵经祈福,直到你回来。”段穹宇没让杨慕玉为他收拾行李,交给了段琼妍。段琼妍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强忍着悲伤,为他搭理。见她指挥若定,有条有理,段穹宇就放下了心。这些年,段琼妍搭理着母亲的嫁妆,成长也很明显。看着她出落得越来越美,段穹宇想想她会成为别人的娘子,就有了几分不舍。晨鼓一响,段家就骑马的骑马,坐牛车的做牛车,为他送行。在码头上,刘家的人已经全守在那里了。码头上,三艘巨船停泊着,其他的船只都移到了两边,流出很宽的水面。岸上,很多官员和家眷在依依惜别。段穹宇和家人告别,遇到了白行坤一家。段琼妍指挥着家仆将他的箱笼搬到船上,摇晃着团扇忙碌着。白行坤看着她,对段穹宇道:“这就是你meimei吧,难怪你这么宝贝?真是能干又美丽。”听着他的话,段穹宇瞄了他一眼,见他的目光追逐着meimei,一个念头浮上心头,“怎么,我们白员外郎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赞美吗?”“哪有?我只是实话实说。”段穹宇把上他的肩膀,“那我们白员外郎有没有动心呢?”白行坤扭头看他,见他开玩笑的脸上,有着几分认真,脸不禁红了,“你是认真的?”段穹宇不开心了,皱眉道:“怎么,你还看不上?”“没没没。”白行坤连忙告饶,“一切都等我们平安回来,再说吧。”“还你难道想现在就定下来?”白行坤无奈地道:“你别那么较真好不?真是受不了你。”顾元纬走上前来,开玩笑道:“你们揽在一起,不热吗?”白行坤推开段穹宇,“热啊。他就像块碳一样。”箱笼装好后,段穹宇、顾元纬、詹学名、户部员外郎白行坤和太医署张医师,还有的谭思明,以及他父亲工部侍郎谭厚勋,一起上船。这次主要负责的就是谭厚勋。三艘大船上,其中一艘载人,另外两艘载上了紧急物资。这两船肯定不够,但一夜之间也只能调到这么多。后续就要靠白行坤的户部调度了。大船起锚,缓缓驶离码头,众人和亲人挥手告别。岸上的那一头,无数女眷哭成一片。而有些官员,也不忍心面对这一幕,转头不去看。第30章晕水黔州山高水恶,多民族杂居,民风剽悍。可以说,是个穷山恶水的之地,官员都被调到这里,多被称为贬谪。这次洪水泛滥,就是由于夏季暴雨,黔江河堤失修造成的。来到黔州,谭厚勋进了州府衙,召来当地的官员商议。“父亲,我想去河堤看看。”谭思明道。谭厚勋是有些头疼的,本来他是不愿意小儿子跟来的,但耐不住他软磨硬泡。“谭侍郎,我也想去亲眼看一下河岸附近的百姓,具体了解一下情况。”段穹宇说道。谭厚勋也只得应允了。段穹宇、谭思明、顾元纬也就在齐判司的带领下,骑着马,冒着暴雨到了黔江边。暴雨非常大,冒雨前进,顾元纬觉得衣服贴在身上不舒服,索性把上衣脱了。段穹宇、谭思明也跟着一起脱了。见他们这么做,齐判司也不好意思一个人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