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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高湛未说话。赵妧便也不再说话,她不再看高湛,转身迈步往前走去。周边人群虽犹在,可在西北,这样的事着实算不得什么……只是今朝,与那高小将军有关,他们才留了步子。如今见赵妧走来,他们便也未说什么,只是让开一条道让她好走。高湛未跟上来。赵妧仍与四惠迈步往前走去。待至半处的时候,四惠在她耳边轻轻道下一句,“主子……”赵妧停了步子,良久才抬了眼往前看去,便见四惠口中的那人果真站在那处……他头戴乌纱,仍着一身官服,手负在身后,风光霁月般的面上带着几许笑,眼却一瞬不瞬的往这处看来。风很暖和。路上行人仍在行走。而他二人未迈步,亦未说话,只是遥遥相对着。徐修身边一个穿官服的中年男子,是先看了看远处的赵妧,才又看了看徐修,与人拱手说道,“大人……”“嗯。”徐修的声很淡,他轻轻嗯了一声,迈步往赵妧那处走去。再至赵妧身边的时候,他才停了步子。徐修垂眼看着赵妧,看着她较往日,愈发舒展开的眉眼……看着她面上带着的几许笑。原来……在离开他后的赵妧,还是能笑得这般开心,这般好看。赵妧负在身后的手微微蜷着。她亦看向徐修,经了这几许路中岁月,她的眉眼已愈发平静。赵妧与徐修轻轻颌首,道下一句,“却不曾想,汴京一别,竟会在这处遇见徐大人。”徐修亦转头看来,他心下思绪翻涌,可面上却依旧如故。他看着赵妧,看着她眉眼中的平和,与人点了点头,声亦很平,“徐某亦不曾想到……”这处两人不再说话。而高湛亦正往这处走来。他看见赵妧与一个陌生男人对面而立,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着有几分不舒服……他往前走去,站在赵妧身边,轻声问着人,“怎么了?”赵妧未说话。徐修身边的中年男子是与高湛拱了拱手,唤人一声“高小将军”。而后是与人介绍起徐修来,“这是从汴京来的徐大人,受圣上旨意,如今任西北知府。”西北知府?这话一出,赵妧是先愣了一回,她看向徐修……京中的三品侍郎,如今来任这偏远之地的四品知府?高湛未注意赵妧的眼神,如今闻得这话,也只是与人拱了拱手,唤人一声,“徐大人。”徐修亦拱了拱手,与人一句,“高小将军。”而后,他看向赵妧,与人颌了颌首,先迈步往前走去。直到徐修离去。高湛与赵妧一道站着。他的手中仍握着那根金钗,与赵妧轻声说道,说着方才未说完的话,“阿妧,除了你之外,我没有想送金钗的人了。我会好好守着,等你何时想要了,我再给你。阿妧,你觉着这样可好……”“阿妧?”高湛轻轻唤她,却未听见赵妧的回音。他低头看着赵妧,看着她正一瞬不瞬看着远去男人的身影,良久才开了口问她,“你认识他?”赵妧轻轻嗯了一声。高湛紧握着金钗,良久才开了口,“那是谁?”“那是谁……”赵妧终归回过神来,她仍看着徐修离去的背影。而后她转身,背道而去,轻轻呢喃出声,声很平,“那是,我曾深爱过的人。”高湛停了步子,他看着赵妧离去的身影。而他留于人后,手中的金钗掉落在地,思起她方才说的那句话——她说,那是她深爱过的人。他弯腰捡起那根金钗,而后他看向那个远去穿着一身官服的人。那个人……那个人,就是阿妧口中,那个送她金钗的人?作者有话要说:三人戏。西北生活记1高湛知道赵妧这桩往事。是在五月的一个午后。赵妧坐在合欢树下,与他娓娓道来这一段□□。那其中事由未怎么变,只是那身份终归是掩了半去,化作一个大家闺秀与一个读书人的故事来……赵妧与高湛说起这些往事的时候,她的面色甚是平静,仿佛是在念一本书,是在诉说着他人的故事。“那年,元宵佳节,我女扮男装与他偶遇。而后……”而后是一段陈年旧事,是一桩带着欢喜还有悲哀的余事。最后,赵妧看着他,朝他轻轻笑说了一句,“我与他之间的对错纠葛,如今早已无法细细分来。唯记得,灯火下他的眉眼璀璨的很……才使我倾心至今,尚不愿忘。”———高家。高湛于院中而坐,他的脚下已摆了不少酒坛,而他的手中尚还握着满满一樽酒。他已喝了许多,如今却还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阿木坐于他对面,他看着往日耀眼的高湛,如今却在这一方庭院里借酒浇愁。他拢了眉心,伸手去拦了人一回,是说下一句,“不过是一个女人,你值得吗?”高湛手一顿,照旧饮尽,才看向他,“阿木,你没有喜欢过,自是不懂这其中滋味——”他摇了摇头,再满一樽,握于手中,却先未饮,只是轻声说道,“我原先也不懂。”他近几日总能想起合欢树下,阿妧的那一字一句,她的眉眼是平静的,她的语气是和缓的……可他的心却还是止不住抽疼。他喜欢的姑娘,那是他喜欢的姑娘啊……月色下,高湛抬头看着那弯弦月,他的指腹磨着那酒樽上的纹路,良久才又说下一句,“如今,我却懂了。”阿木仍看着高湛,声很淡,“你懂了又如何?”“难不成,你如今已知她往日曾有过婚嫁,甚至还有过孩子,这样……你还要喜欢她?”高湛仍望着那弯弦月,闻言是摇了摇头,而后却是笑了,“我想,我是爱上她了。”阿木的眉眼间,带着nongnong的不赞同,冷声喊他,“阿湛!”“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高湛饮完这一樽酒,搁在桌案上。他看着阿木,声很平,“你知道那日,我听她这样说来,是什么心情吗?”阿木未说话,高湛便继续说道。“是疼惜,是遗憾……疼惜她往日受下的苦楚,遗憾我为什么不早些遇见她。却还有几分庆幸,是庆幸……”高湛的面上带着几许笑,“庆幸我终归还是遇见了她。”阿木看着高湛。他仍不明他所说的那种感觉,可是……他既然当真如此喜欢,那么就随他去吧。阿木不再说话,只是提酒满两樽,一樽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