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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微微隆起的小腹,试探性的覆了上去,凄凄一笑,“原来……是我错了。”此处的事,徐修不清楚。而他也未曾久留,带着那股子未捋清楚的思绪,落荒而逃。时至今日,他竟也分不清待赵妧,究竟是虚情,还是真意了。最后,他站在府外看着那门匾上的四个大字,终归是什么也未曾说,走了。而赵妧站在窗前,看着外处的景致,面色很淡,听着四惠一一言禀而来,也不过是化作一个轻声叹息。这一窗之隔,隔得是人心啊。作者有话要说:原是一墙之隔,最后化作一窗之隔。这一窗之隔,隔住了两人,辨不了人心。明白西街,同福茶馆。时日转的很快,汴京又迎来了一年底。而徐修坐于早年常坐的位置上,手中握着一杯热茶,往外看去。外处有一株桂树,带着风雪与寒霜,如今正随着那风一晃一晃轻轻打落着霜雪。那日长公主府里的一问,他却仍无解。真情,假意?他早已分不清了。徐修合了眼,想起那年。赵妧扮作小公子的模样,走到他的面前,“我今日,是来与你说我的名字的。”这般的蛮横。他那会只当他是个纨绔公子,又无奈避不得,只好不咸不淡的喊她一声名——她却高兴坏了,她的眼里,面上都带着明媚的笑。他从未见过这样明媚的笑,明媚的让他觉得刺眼,让他心生卑微,让他不敢靠近。徐修睁开眼,他的眼里仍含着几许笑,交握着手往那株桂树看去。然后。他想起花灯下小公子模样的赵妧,想起手握纨扇含笑看他的赵妧,想起临安时候待他母亲宽厚的赵妧,想起那个一嗔一笑眼里只有他的赵妧……他方觉着,这些年岁里,那个持仗皇权让他娶之的皇家公主,已模糊的让他看不清。而如今,他的脑海里。皆是她的好,她的明媚,她的笑。她眼里含着笑看他,轻声一句,“夫君,我们回家吧。”夫君,我们回家吧。这话就像一根羽毛,轻轻划过他的心坎上,平添……惹起几许痒意。茶馆的门帘又被打起,进来了个身披月白斗篷的姑娘,她的眼稍稍抬起,便瞧见徐修坐在那日的位置上。老者上前笑迎,笑着喊了声“贵人”,又问一句,“贵人,您来了。”贵人。徐修想起,那年赵妧进来时,老者就是这般称呼她的。是……她吗?他握着茶盏的手有几分轻颤,而后他侧眼看来。便瞧见秦清身披斗篷,手中还握着一方布帘,瞧他看来,便松了布帘,轻轻颌首,喊他一声,“徐公子。”不是她。徐修眼中的光芒散去。而后,他搁下茶碗,也与她轻轻颌首,回一声,“秦姑娘。”那老者见两人认识,便也不再多说什么,笑着往徐修那处多添了一壶茶,一杯盏,便让两人好坐。秦清看着他眼中消失的光芒,袖下的手轻轻蜷了起来,而后却也只是轻轻一笑,松开手,往人那处迈了步子,“打扰了。”“无妨。”两人同坐一堂,徐修竟也无甚感觉。他倒一碗茶,递予人,开了口,“秦姑娘竟也晓得此处?倒是……让徐某意外了。”秦清接过茶,谢人一句。而后,她握着茶盏,蕴着那茶壁处贴来的热度,笑着开了口,“长公主……往先,请我来过一回。”徐修倒茶的手一顿,而后他搁了茶壶,握了茶盏喝下一口,“原来如此。”秦清仍看着他,看着他垂了眼遮了眼中情绪,看着他握着茶盏的手用力收紧……她摇了摇头,轻轻一笑,也垂了眼饮下一口茶。这厢,很静。唯有那暖炉上滚着的茶水,轻轻沸腾着。“她说,什么了?”徐修的声很轻,也很淡,唯有那话中几许空音,透出几许紧张来。“她说对不起我。”秦清的声也很轻,她看着徐修收紧的手,轻轻一笑,絮絮说起来,“为早年的天真烂漫与自以为是,与我说声抱歉。她还说,她原以为——得到了这世间最好的爱情,却不曾想,你的心里眼里,根本没有她。”而后,她搁下茶盏,“她原以为,她喜欢的人,也会喜欢她。”徐修紧握茶盏的手,骨节分明。而后,他搁下茶盏,抬头看着外边那株桂树,声很平,“她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她。”他仍看着外边那株桂树,声仍很平,“我把所有无力解决的,无法解决的,都推给皇权,推给她。”“我以皇权这个借口,来麻痹自己,麻痹别人。”徐修的面色仍很平,而后他转头看着秦清,声亦很稳,“其实从一开始,都是我的错。”“我的错,错在从头到尾,未曾给你一个明确的回复。”“我的错,错在我不敢违抗皇权,亦不敢让别人知晓一丝我对这桩婚姻的不满。却在娶她之时,心生怨愤。娶她之后,亦不曾拿真心待她……最后,伤了她一片赤诚之心。”徐修的面上仍很平静,心下却不稳,带着几许轻嘲,“其实从一开始,都是我错了啊。”秦清的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徐修,让人不知该如何诉说。她只是觉得徐公子,相较以前,活的更加像个人了。是那位长公主,让他活的更加像个人了。秦清抬了头,她看着徐修,素来柔和的面上带着几分坚定,她的声仍很轻,却带着不容置喙,“徐公子,你不曾对不起我。”“当初你我二人,男未婚,女未嫁。”“一个缘字,让你我二人,因各自欣赏而走近。而也是这一个缘字,让你我二人,最后无疾而终。”秦清看着徐修,絮絮说来,“徐公子,这无关个人的过错。皆因这缘之一字——”她的声停顿几分,而后,眉眼含笑,轻轻说来,“缘聚缘散,罢了。”她说完这话,仿佛这些年,郁结在心的那股思绪,终于消散了出去。而后。她看着那木头窗棂外的那株桂树,正随风拂掉一身白雪,呈现出那原本该有的模样。秦清想起那年,碧海晴天。她推开书房的门,屋里那一袭青衣的俊年郎与她点头,而后是很淡一句,“秦小姐。”“徐公子。”秦清的眼仍看着外处。这些年,她把自己囚于过去,困住了自己。而如今,她确实该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