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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遏制的迹象。同时有二十三个人病情减轻,我将他们又分离出来,换了间屋子养病,同时在屋内用帐帘隔住,防止病情加重,还好是冬季才不至于太闷热。其余未患病的士兵,俱已服用了甘草、金银花、板蓝根等药材煎制的汤药,用以预防。将军若在营中行走,记得遮住口鼻……不是宫里设宴么,怎么一大早就回来了?连夜赶路了?言官不待见你了?”他随口问了几句,又倒了杯新茶,放在桌上。叶央精力过人,可骑马奔行一夜依旧会累,正好喝茶提神,举起茶盏摇头道:“都不是。英嘉公主。”“哦……”素和炤的桃花眼一弯,露出意料之中的微笑,“公主要你和她比试?你比武输了?”……这家伙说的够准!叶央也不知道他是分析出还是瞎猜的,不过英嘉公主真的同他讲的一般,要和自己比试。行军打仗,尤其是人数较少的情况下,尽量避免无所谓的牺牲就极为重要,考校的不止是将领带兵的经验,短兵相接时,也在考验将领的武艺。“还没比呢。”她摆了摆手,心里总觉得烧着一团火,“也不知道能不能比成,若胜了,还能得五百匹胡地的战马。”英嘉公主以良驹为赌注,皇帝自然不会让臣子辛辛苦苦一场什么也没捞到,把骏马赏下来是肯定的。素和炤从前穿惯了书生青衫,猛地换上窄袖的军服,还有些不习惯,下意识去撩袖子,摸了个空才发现袖口里什么都没有,“皇帝不让你们比?不对……都是女子,他肯定不会考虑面子,若担忧你输了也不可能,赢面对半,堂堂天子不会这点信心都没有……有人给你出头了?怀王?”要不是清楚他绝无可能离开军校,叶央就真以为他当时在殿内偷听了!怏怏地点了点头,她烦躁难安,勉强定了定心,回答:“英嘉公主和那个叫阿喏的将军,想联手。言堇帮我说了句话,圣上本来差点就同意了,最后却没说什么。”“你毕竟是个女子。”素和炤答了一句,平时他袖口里总揣着一柄折扇,大冬天也不离身,好在指点江山时拿出来摇一摇,显得人深不可测。眼下空着手,总觉得分析出的内容也不那么准确了。怀王在大庭广众之下帮官员说话,本来没什么,总不能任由胡人使团欺负大祁,可就因为叶央是个女人,他一站出来,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了——犹记得那年商从谨可是入宫后与陛下长谈半日,然后带着兵就去晋江城支援。当时搬出了火炮作为借口,现在呢?“众口铄金,人言可畏呀,怀王太不考虑……”素和炤长叹一声,尾音轻佻,像在看她笑话,还没说完,神情蓦地凝重起来,“将军,陛下恐怕要重用你!至少不会在英嘉公主走后,撤了你的位置,这点大可放心!”叶央抿了一口杯中液体,才发现茶里也加了些药材,不过甜丝丝的味道不坏,正打算多喝几口,听见他话题转的太快,反问道:“你怎么知道?”若说素和炤之前提及的都有据可循,但他对朝堂之事了解未深,凭什么肯定皇帝不会撤了她的将军?难道素和炤真像他自荐幕僚时吹嘘的那般,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别忘了,他现在是怀王!”素和炤用指尖敲敲木桌,震得茶盏里的水微微一晃。叶央的心神也跟着晃了一下。商从谨既已封王,是不好同大臣关系过近的——太子还没在朝中有多少势力呢,他怎么能和掌兵权的将军公然示好!等会儿……示好?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用的词不太恰当,不过也是心里想想,没说出来,喝完药茶便去查看患病士兵的情况。素和炤优哉游哉,松了松军服的领口。他本身畏寒,命人一大早就烧起了地龙,现在却太旺了些,身上出了层薄汗。年关将近,又无战事。军饷发下来后许多人便要寄回家里,同时也受到了家里寄来的土产等物。管小三没有家人,对李校尉媳妇亲手赶制的寒衣很是眼馋,而后李校尉得知此事,又让媳妇多做了一件匀给他,两人交情更深一步。李校尉病倒数日,衣服都是管小三自告奋勇来洗的。室外呵气成冰,他仍然不觉得冷,得了空便哼着歌儿洗衣服。“别唱了,接触病者时用白布掩上口鼻,洗完衣服记得擦些油膏防止皲裂。”叶央脚步极轻地从身后接近,倒把他吓了一跳。“老大?”管小三听出是她,放下衣服甩甩水珠,两只手冻得红彤彤,“你不是吃皇帝的御膳去了,怎么回来这么早?”叶央叹了口气,露出极其沉痛的表情,好像自己打输了仗,“什么都没吃上!”宴席分桌而食,偶尔推杯换盏,菜色精致氛围清雅,可不管她夹什么东西,坐在斜对面眼力过人的英嘉公主也会学着夹一块,谁能有胃口?她打算先数数有几个患病的战士好转,核查军务后再去睡一觉,同管小三打了个招呼,捂着口鼻往隔离出来的养病区走。假如能把怀王府上的御医请过来就好了,水平自然比军医及民间郎中好许多。叶央想了想,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总不能什么都靠商从谨。离开晋江城的时候两人就约定好,回京后尽量装作不熟悉的样子。她是做到了,商从谨呢?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怀王的确没有做出格的事,私下里说话亦有分寸,可满朝文武就只看见了他一趟趟往神策军跑,如何是好?难不成还让叶央挨家挨户敲门解释“我和他之间绝对是同袍之情”?如果有超出的部分,她也不打算现在就挑明。心里沉甸甸缀着的是一座定城,九岁那年昼夜不灭的大火,叶央必须亲自扑灭。她要收回雁回长廊,要驱逐库支,不可有半分松懈!于是叶央回到自己的小院里,又将素和炤从统帅的座椅上拽下来修理一顿,躺在床上只睡了两个时辰,约莫过了午饭时间就醒来。宫中今日依旧有宴席,不过是文臣之间的对决,你来我往唇枪舌剑,没她什么事。听见充作书房的右梢间有动静,叶央打着呵欠过去看了一眼,素和炤在伏案处理文书工作,没占她的位置,规矩地坐在旁边。字是行草,流水一般从笔尖淌出来,但让他抄录什么东西,也是能好好写楷体的。训练暂时告一段落,叶央不必监军,似醒未醒地窝在椅子上,想着若是无事,得让战士们过个好年。“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将军您得饿到晚上了,若没记错早晨也没吃。我们虽不是鸡犬,也等着和您一起升天呢。”素和炤暗讽她是在修仙飞升,笔尖微顿,又道,“……要不我去厨房偷两个馒头给您?别打我板子就成。”军校有规定,除非是出现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