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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人异口同声地念叨着什么,本来看着地面得眼睛死死盯住叶央,说完了一串谁也听不懂的话,嘴角突然流出一道黑血,当场断气了!“小心!”商从谨神色一紧,皱着眉头把她拉远了一些。两个俘虏双目圆睁死在面前,叶央正在纳闷,又听见他解释道:“那恐怕是库支的咒,死咒,听说邪气的很。不要被他们的眼睛盯着,否则……我也说不好会发生什么。”“再怎么下咒,现在死得也不是我,而是他们。”叶央嘴上说着不信,可看见商从谨严肃的表情,还是往旁边挪了挪,避开那两个库支人死不瞑目的视线,“眼瞳充血嘴唇黑紫,死因应该是中毒。他们事先在齿间藏了毒药?避免落在大祁手上被严刑拷打吗?我记得一般库支的士兵,不会提前服毒来防止秘密泄露的,他们是什么人,身份不一般吗?”一连串的问题没有回答,叶央轻轻叹了口气。商从谨明白,近几年能让她真正高兴的事只有两件,一是神策军壮大起来,二是收复定城。眼下这两件事都没实现,难怪不开心。“……想不通。”叶央又是叹息,将火把交给管小三,吩咐道,“这几个人穿的衣服和库支普通士兵的不同,把衣服剥下来收好,尸体埋了。留心他们身上,看有没有能推测出身份的东西。”她吩咐部下做事时,神情语气完全不像个女孩子,甚至比当年同年岁的叶骏将军都老成许多,两人长得也很像。有神策军的老兵心头一动,把夜下的统帅仔仔细细看了遍,埋头做事去了。“小心些,他们都敢在齿间藏毒,保不齐身上还带了什么。”见管小三他们忙活起来,叶央提醒一句。八套衣服很快被脱下来,从形制看的确不是库支流行的风格,袖子很宽下摆很长。衣服全部是黑色,那种黑似乎并非普通染料造成的,用火把照在上面,似乎还有吸收光线的效果,是一种死黑。叶央研究半天,找了几个做事稳妥的人随身背好,等回到晋江城里再仔细研究。除了衣服,从其中一个库支人身上还搜到了一枚方形令牌,材质坚硬似铁非铁,拿在手里很沉。商从谨看了看,说是千年的阴沉木,很值钱,正面写着的是库支的数字,二十九。“留着吧,肯定有用。”总归不是白忙一趟,叶央让管小三举着火把,看了看令牌上的数字,随手翻到了反面,神情立刻凝重起来!阴沉木做的令牌背面,是一个刻上去的图案,又用金粉描了一遍,分外清楚。她不知道图案画是什么,也不清楚那代表着什么意思,却认得它。从前的时候,叶央无数个日夜和师父朝夕相对,他的那件赤红宽袍上,就用金线绣了一模一样的图案。绝对,一模一样。☆、第86章神策军一千余人,一百多支队伍,在第三日晌午悉数赶到了阳首山顶,提早了半天。拿走那五十两赏银的是第三十七队,十人俱到,没一个被丢下的。并不是大家体力惊人,而是叶央给的时间的确不算紧,反正也是第一次训练,她对惩罚部下没有什么兴趣,只是让他们有紧迫感便好。返回时因为松懈下来,倒是用了整整三天,第六日回到晋江城,李肃将军望眼欲穿,立于城头之上,活生生站成了一块望夫石。在野外风餐露宿了六天,叶央和神策军其他人样貌都算不得清爽,然而这一程收获不少,大家高高兴兴地回来了,引得镇西军上下又一阵羡慕。回城后叶央顾不得洗漱,先拿着从库支人那里剥下来的衣服和那块令牌,去城墙上找了巡岗的李肃,“将军,您可认得上面的图案?”果不其然,李肃摇了摇头,又让她把图案描一遍送去京城,给邱老将军看看。叶央略有些失望,刚想离开时被他叫住,李肃一身标准的将军铠甲,肩上墨色披风破旧,看上去有种沉淀着杀气的沧桑,此时却忸怩地像个大姑娘,问道:“叶央啊……你那个训练将士的法子,能不能也让我……这个,我就是……”明白了。叶央扑哧一声笑出来,打着包票,“原来是这事儿,将军您放心,明日我把一些训练的方法心得都写下来,上午就送过去!”她心里惦记着令牌上的图案,没说几句话就匆匆告辞,回到自己的小院中发呆。离开这几日,陈娘把家里里外收拾了一遍,东西摆放的井井有条,见她推开院门先是一愣,接着又张罗烧洗澡水了。院中还残留着皂角清新干净的气味,叶央觉得这日子过的相当舒坦,一辈子不回京城也没什么。她在洗澡之前,先取纸笔将令牌上的图案描下来,上面绘的说不上是走兽还是飞禽,只让人觉得凶猛,又有种人一样残忍狡猾的表情。书信寄去京城,又过了两日,京里来了信,却不是邱老将军寄回的,而是来自定国公府。大嫂杜湘儿cao心叶央的事,给她送来了秋冬的厚衣服,清一色的胡服男装,又做了两件斗篷,并一大包重重的银两。斗篷精致,用的是京城现在最时兴的锦缎花色,叶央整日在军营中cao练,怕糟蹋了好东西,便不由分说地匀了一件给陈娘。银子是她现在最需要的东西,一拿到手便直奔晋江城里唯一的染坊而去。做什么?“——老板,我要买些能做衣服的粗布,得够一千人用。至于花色嘛……你知道秋末野地里那种灰黄夹杂的颜色不?就那样的!是,是,我知道你没有,所以要你现染现裁……我也知道这颜色不好染,不然也不会多付你那许多银子了!”叶央吩咐染坊老板做的,是迷彩布料。大祁在突袭时虽然会对身上的军服作伪装,但玄色战衣在密林间和荒漠中实在太显眼,叶央回忆了一下自己从前买过见过的衣服,把潜伏作战时的军服细分为深绿的丛林迷彩,还有土黄夹着褐色的沙漠迷彩。因之前老板没有染过此类花色,需要反复尝试才行,她便付了足足的银两,立下字据后才走。在染坊耽搁的时间有点久,叶央之前约好了和商从谨议事,没想到对方等不及,跟过来了。“你给的银子太多。”商从谨立在巷子转角,看过她同染坊老板立的字据,摇了摇头,他在民间四处游荡的时间比叶央长得多,也更有经验,“就算是买足一千人穿的,价钱也太过了。这么多银子别说是麻布,买混上棉纺的都足够。”他平日大方,但叶央可不富裕,还是能省一点就省一点罢。说完拿着字据,自告奋勇地要去帮叶央砍价。“哎,我都签了字据,你这样恐怕……”叶央没能叫住商从谨,只好把“不行”两个字吞进了肚子里。不消片刻,原本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