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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得都睡厂房了,钱还能放哪?让他们自己找去吧。”霍杨应了一声,“哦……”不知怎的,他心底并没有快意,还有些发冷。叶翰的手滴了一路的血,他还挺硬,半声没吭。直到被叶朗的人押上另一辆车的时候,才突然转头,冲着叶朗狠狠喷出一口带血的浓痰,嘶哑着骂道:“狗娘养的!”“过奖了。”叶朗不躲不闪,深以为然地一点头,“你不也是这个品种里的佼佼者?”叶翰挣扎了几下没挣开,嘴里不干不净地说些“给我松手,老子又不跑”之类的话。叶朗笑道:“别松,我不放心。就这么聊吧。”于是那几个大汉仍挂一张冷面,叶翰费劲地转过身,满头冷汗地靠在车门上。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斑斑血迹,衣衫褴褛,还有脏得打绺的头发,半晌后,才道:“叫老爷子来,我要跟他通话。”叶朗不说话了。叶翰大概以为他心虚,重整旗鼓,拿出十分的气势说了下去:“我知道老爷子不拿我当个角色,用我也是为了激你,但是这么些年,谁都知道我孝顺!我是真孝顺!那你呢?你说不干就不干了,要不是老爷子,你有什么资本耍脾气?你现在还有脸……”“真是一条好狗。”叶朗道,“你在我面前还捧他臭脚,感动自己了没?”叶翰冷笑道:“老爷子栽培你,真是栽培对了。你让我去见老爷子,要杀我也该他动手,你排不着。你就算在这毙了我,我也有法子让你不痛快。”“那行,”年轻的叶家掌舵人站在他面前,微微笑了一笑,“你们泉下见吧。”第81章翻覆八十一霍杨从没有见过这样狰狞的一张脸。叶翰的表情,像是一座暴烈的活火山即将喷发,道道裂开的岩浆好似人脸上的青筋,却在爆发的前一秒凝固了的模样。他的表情说不上是极度惊惧还是暴怒,扭曲了半晌,叶翰突然凶恶地扑了上来,像头突生怪力的野兽,保镖们险些没抓住他。叶翰被牢牢地拧回车里前,留下了一个血红的眼神,还有完全破音的一声吼叫:“我杀了你!”叶朗负着手,目送着那辆车绝尘而去,这才转过头来,看向一直注视着自己的霍杨。“这年头,好人总被疯子掣肘。”叶朗接过关助理拿来的干净衣服,淡淡道,“除非疯得更厉害。”霍杨没说话,只是从兜里抽了张卫生纸出来,帮他把领口处的那滴痰给擦掉了,还帮他解开了衣扣,又擦了擦领口底下的皮肤。“谢谢。”叶朗换了新衬衫,一边扣着纽扣,一边转身往车上走,“你还有什么安排没?”“没了。”霍杨摇摇头,”合同到期,我打算回北京。”“订机票了?”“还没。”“那正好。”叶朗系着袖扣,头也不抬道,“跟我一块走。”霍杨没有异议。他对自己跑这一趟事实上什么忙都没帮到也没有异议,只是跟着钻进了车,“你爷爷去世了?”“嗯,中风发作。”叶朗神色自若,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突然撸起袖子,和霍杨比了一下。“滚!”霍杨立马道,“小白脸!”路上他找关助理要了管防晒霜,特别做作地涂涂抹抹,把自己的脸粉刷成墙,抹了半天,叶朗一看他那脖子就乐了,“你得需要沥青。”霍杨惨白着脸看了他一眼,“沥青黑的,黑吸热,抹完我成叫花鸡了。”“叫花鸡是什么?”“一种古代穷游玩家吃的东西。”霍杨给他比划了一下,“偷来一只鸡,毛也不拔,肚子里塞点草,就裹上泥巴烤熟。想吃不?”叶朗无所谓道:“行啊,改天菜市场偷鸡去。”他看到霍杨奇异的表情,补充了一句,“偷的香。”“同志,五讲四美,你注意点道德好不好。”霍杨教育了他,扭头问关助理,“你们叶总平时也这德行?”关助理完美地维持住了一个“叶总吹”的形象,“我认为治大国如烹小鲜。”“我cao,”霍杨感到很惊讶,“美女,你知道他是个死理科男吗?跟异性聊天都是史诗级尬聊?”关助理心很大地摆摆手,“没事,只要叶总继续给我开工资,我就愿意继续暗恋他。”前面赵司机插了一句嘴,“公司里‘保洁西施’其实都看不上叶总的。”霍杨乐了,扭头继续教育他:“你作为一个青年企业家……”叶朗随口接道:“某些人作为一个青年网红,以前追女神追不上,就趁人喝醉了强吻。”“我cao?!”这时候他们到达了目的地,车停下了,霍杨一把把准备下车的叶朗摁回座位上,“这话咱们得说清楚了!那是事出有因,你不知道她撕我撕得有多狠……你笑什么?”叶朗几次想起身都被摁了回去,赶紧摆手,“没,没有。”霍杨还是抓着他,“我就问你刚才笑什么?”叶朗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那你紧张什么?”大概是两个人靠得有些近,气氛说不上是咄咄逼人还是暧昧。这时候旁边车门打开,关助理已经一个箭步跳下车,“走了走了你们慢谈。”“……”霍杨看了她一眼,这时候叶朗一低头,从他胳膊底下钻了出去,头也不回地下了车,身手是似曾相识的灵光。这偷包贼。他心想,也只得跟着跳下车,从赵司机那里扛了自己的行李。霍杨一抬头,看到了一大片空旷的私人停机坪,不远处静静停着一架通体亮白色的湾流公务机,已经放下了舷梯。等他赶到舷梯最底下的那一阶,叶朗已经登到了一半了。“叶朗!”霍杨对着上面喊了一嗓子。叶朗一条腿还踩在上一级台阶上,闻言低下头来,烈烈的风把他的头发和衬衫衣领都掀得翻飞,那领口开得有点大,他的锁骨和胸膛隐约可见。大概是风声太大,而霍杨仰着脖子,说话都是不由自主喊了出来,“你当初是怎么想的!”叶朗俯视了他一会,嘴唇无声地掀动了一下,可是霍杨并不懂唇语。他单肩背着包,提着箱子,三步并两步跨上来,“你刚才说什么?”“我说我也不知道。”叶朗顺手帮他拎了个箱子,并肩往上走,“我那会儿可能是单身狗受刺激吧。”“那段时间发生的破事太多了,我又比较……年轻?所以有点想不开。不是因为你,我就是想找个宣泄口。”这个解释让霍杨刚开始想问的话给收了回去。“我爷爷晚年……老糊涂了。英雄迟暮吧,越来越没良心,拿我当枪使。”说到这里,叶朗停了停,“我也没办法,整个家里我只能依靠他,他又那么厉害,我只能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