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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胳膊,“这么瘆人呢。”叶朗说着,看了看表,“你先吃着,我回去看表演。”霍杨从沙发上跳起来,“我送你!”他头也不回地说:“两步路你也要送,想叫我爸爸直说。”霍杨嘿嘿笑了两声。走廊里的灯没有开,因为距离舞台太近了,怕影响表演效果。霍杨站在休息室门口的光下,叶朗则站在一线之隔的阴影里。当霍杨单臂搭上他肩头,叶朗没有对上他的眼睛,只是盯着前方。“爸爸。”他很严肃地叫道。“嗯。”叶朗应道。走廊里匆匆经过的人不禁看了他俩一眼。霍杨自己先绷不住了,开始笑,而且一笑就停不下来,肚子都疼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要命了,我看着你就想笑……”叶朗这下不能不看他了,架着他肩膀把他从自己身上拖起来,无奈极了,“你上辈子是个树懒?”等到霍杨笑够了,抬头的时候还撞到了叶朗下巴,后者很响亮地“啧”了一声,然后听到他对自己说:“一开始的时候,其实对你印象不大好。什么玩意儿,霸道总裁,装逼犯,还一脸性冷淡。”“后来觉得,”霍杨叹了口气,“这人怎么老是帮我忙。长得帅了不起么,学霸了不起么?”“……”叶朗拨开他手,转身想走。霍杨却没在乎他异乎寻常的粗暴和冷淡,仿佛透过他铅汁浇灌的外表,看到了里面那颗鲜活的心。“你是个特别好的人。”霍杨看着他的侧脸,长而缱绻的眼尾,眼珠如镜,“特别好,特别厉害。”叶朗任他拉着,许久一动未动。突然间他转过头来,开口却是风马牛不相及。“你这回是不是又欠了我两次?”“哪两次?”“一次编曲,一次纠正歌词口音。”霍杨没料到自己的一番肺腑之言居然换来了亲兄弟明算账,顿时大翻白眼,“是啊是啊。这次多少钱?”“不要钱。”叶朗大半张脸沉浸在昏暗的阴影里,只能看到嘴角有着弧度,“先攒着,以后一起收账。”舞台。表演已近尾声,当主持人报幕报出最后一个节目的时候,蓦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音乐节每年的压轴曲,是“海雾”乐队最初的几个创始人写的一首民谣,大凭借其独特的唱腔和狗屁不通的歌词,很是赚了些名气。“女士们先生们,有请海雾乐队,!”灯光连同掌声一起潮水般退去。有个女生对着舞台喊了句“霍杨我爱你”,周围示意噤声的嘘声一片。这次他们正儿八经、光明正大地登场了,有条不紊地调试好乐器和话筒,一切收拾停当后,霍杨举起手臂给对面的控制室打了个手势。当深蓝的微光倾泻下来的时候,吉他扫弦声起,厚重又迟缓,仿佛一个人扯着干哑的嗓子欲言又止。霍杨握住话筒。“一月冰天雪地,二月烟灯火里。”“三月折满手黄花,四月春江边徘徊。”“五月,你在五月醒来。”他的嗓音不是带着颗粒感的低沉磁性,听得人鼓膜发颤;也不能丝绸一样过渡到完美的假音,华丽得纤细。他就是在用自己平时的声音,干净简单,不掺杂质。“六月枯荣,七月雷风,八月千言万声。”“九月是孤注一掷的枫叶,十月芳菲尽歇。”“十一月,风刀霜剑,不周山一夜疾雪。”“十二月茫茫玄黄,我看遍了春秋轮回、世运华缺。”“你乘五月的舟楫,渡我白发童颜。”当他唱到“漂泊磋磨,残烛草木”时,稍稍提高了音调,同时放轻了声音,颤音细微。让人想到墙上花藤,漫天海鸥,雪白的鸟羽温柔地降落。“日日年年,我只等五月。”“等你,等一处游子停马归家的天涯。”唱完这一首时,没有人鼓掌,大家好像把自己的呼吸都忘在了刚才的歌里。霍杨也跟着安静了一会,刚准备开口,被热烈的掌声和此起彼伏的喝彩打断了,只好单手握着话筒,等他们叫唤完。他捏了捏鼻梁,“一开始你们不鼓掌,我还以为唱砸了。”“对!”突然有人大声说。哄堂大笑,霍杨对着声音来源比了个中指。等大家重新安静下来,他开口道:“这首歌是贺南西写的,海雾第一任主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南还是西。总之他写了这首歌,之后基本每届音乐节,都用这首歌压轴。曲风、乐器可以变,但是歌不能变。”“超哥和我给贺南西打过电话。”他说着,指了一下超哥,后者敲了几下定音鼓,当作打了招呼。“我当时问他,这首歌是怎么写的,给谁写的?这么明显一首情歌,肯定有八卦能听啊。”霍杨笑着说,“结果他告诉我,那一年初夏……五月份有雅思考试。”他猛一抬眉毛,“逗我呢?!”台下笑成一团。“他说命运这东西很奇妙。你能在最不对的时候,写一首感觉最对的歌;你能做一件你想都没想过的事情。你也能遇见你自己以为这世界上,根本不会有的人。”“虽然这首歌是那个爸妈没方向感的理科男写的,为了自己能雅思考试爆发的歌。”霍杨道,“但是这首歌,我唱的时候给了它更合适的意义……嗯,猜对了。”他笑了笑,“今晚,我是唱给一个人听的。”第35章异梦三十五接下来,足有四五分钟,霍杨没法开口说话。倒不是他嗓子出了问题,也不是电线突然被剪,而是在座几乎所有人都疯了。有人疯狂起哄,很多妹子甚至还有些汉子吼道:“是我!唱给我的!我!”“后面那个两米的壮汉,”霍杨道,“你这样我真的很害怕。”壮汉:“我开过他飞机!我有照片!”“……”众人一边“哈哈哈哈哈哈”一边拖长了声音嘘他。刚才的气氛破坏殆尽,霍杨现在也只能强行把这个白表下去。“让我们把目光放在前三排,VIP贵宾区。后面神经病太多了,气氛不好。”霍杨把目光移到前面,光线不足,又有很多姑娘化了妆,他看了好几圈也没找出楚仲萧,只好让自己的视线四面八方到处乱逛,“前两天,我送了她一张内场券。特别怂,话没说几句我就跑了。”“我也很想搞些套路,但是第一次见我就发现,如果你真喜欢一个人,在她面前是伪装不了什么的。”他站在台上,许久才笑了笑,“栽了。”这次也有起哄的嘘声,只是相较刚才小了许多。灯光深蓝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