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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你要害处撕一道血痕。他甚至不用问,就能从那杀伤力巨大的四个字里读出许多讯息。他一定是被调查过了,从出生到现在,每一件能写在明面上或者记在暗地里的事。如果他做什么,叶朗也一定都有准备,说不定叶鹤龄答应他们住一块本身就有问题。大家族的少爷,凭什么和他一个收养来的穷小子住一起,还拿着巨额生活费?他对幼年时一份微薄的恩情——甚至算不上有恩——又能有多挂怀?霍杨默不作声,收拾了碗盘出去了,倒掉饭菜,在厨房里盯着垃圾桶出起了神。现在几点了?他揉揉脸。霍杨看了眼表,发现六点多了,环顾了一圈厨房后,他叹了口气,走到客厅拨了个电话。铃声响了相当久才被接起来,薛远是不常用手机的,他只遨游在知识的海洋里,平素也不大和人来往。“喂?”他那边的声音嘈杂,好像是在食堂里。“是我,你现在——”薛远扯着嗓子打断了他,“等会等会,听不清。”一阵窸窸窣窣之后,旁边安静了许多,他应该是走到了外面,嗓音清晰了很多,“怎么了?”霍杨犹豫了一下,“你今晚……有空吗?”薛远:“今天晚上没课,有空。”霍杨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书房门,压低了点嗓音,“你会做饭吗?”“啊?“薛远愣了愣,“干什么?”“就是想麻烦你到我家做顿饭。我有个弟弟,嘴叼,我又不大行,”霍杨一口气说完了,“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那个,我自己想办法。我在搜菜谱……你要是也给我个靠谱的烹饪网站也行。”那边安静了几秒,“我会的不多,平时在家里做饭,吃的都很简单。”“能吃就行能吃就行。”“那你家住哪?”霍杨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一时喜出望外,赶紧道:“不用!我现在去接你,回头再把你送回来。”他挂了电话以后,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开那辆宝马X5——也没的好想,毕竟只有这一辆车。他在学校南门找了块路边停车,给薛远发了条短信,然后按下车窗,手指搭在窗边,百无聊赖地敲敲打打。天色近晚,地平线处洇着一片橙红色的夕霞,街上霓虹非常光艳,店铺橱窗也都精致通亮,来来往往的大多是打扮入时的年轻人。一条路上热闹非凡,时不时飘来欢声笑语。霍杨单臂搭在车窗边,坐在车内的暗影里,本想点根烟,装成个忧郁的富二代,一侧的车门突然打开了。他看了看街上的美女,又看了看一脸严肃的薛远,发自内心地忧郁了起来。这一路上薛远正襟危坐,问了许多问题,什么忌口什么爱吃,直到到了小区门口他都没住嘴。霍杨哪里知道?被问急了就猛一拍喇叭,“行了!又不是国宴,我手艺实在拿不出手了才来找你的。”薛远看着外面的小区,“你没告诉我,你家是这样的。”“管他好孬,反正不是我的。”霍杨飞快地拨方向盘,在错综复杂的车道上拐来拐去,驶下一小片橙花碧树的斜坡,又经过了一个地中海风情的蓝白栅栏的花园,才开进了一处私家地下车库。薛远跟着他进了电梯上一楼,看到他随手按了一个电梯上一个奇怪的按键。后者解释道:“这个是锁定,能让电梯一直留在这一层。如果你在地下室按,电梯也不会下去。主要是安全考虑。”薛远居然立刻翻出了个笔记本,头也不抬地说:“等,我记一下。”霍杨震惊地看着他。他都快忘了,这家伙去学校图书馆的第一天,就是把那些建筑结构、各种材料和设计细节全都记了下来,一点点查书来找。薛远快速做完了笔记,没有把小本子再塞回胸前口袋,而是推了推眼镜,“带我去厨房。”对学霸来说,任何出现在他面前他却不知道的东西,都是对他的极大挑衅,非得铭刻于心、刨根究底、滚瓜烂熟之后方能一解心头之恨。霍杨见他研究个没完,忍不住一把薅住,“等会再说!我弟还饿着呢!”薛远意犹未尽地从洗碗机旁站起身来,“好吧。”两人先把仅剩的食材都清点了一番,霍杨毫无悬念地打下手,让洗菜洗菜,让打蛋打蛋,并且全程偷偷学师。薛远做饭极有效率,每一分钟都不耽误,指挥人时也有条不紊,也不知道他以前在家到底是如何掌勺的。烧水的同时,霍杨切了冬瓜裹上淀粉,薛远则几刀拍松冬笋,麻溜地将笋rou切条;水开的同时,霍杨把冬瓜和一小块浓汤宝放进去氽熟,薛远炒热了锅里的油,下笋条清炸;锅内汤烧沸,霍杨捞出冬瓜,入水漂凉,然后连带着切丝的火腿、微量椒盐、味精和余汤装碗,薛远那边则在炒锅里倒了五花rou、盐、酱油,顺便又捞了勺浓汤宝的汤倒进去,一锅盖大火焖上,随后把装碗的冬瓜火腿,连带着几个芋头一起放进蒸锅。霍杨抹了把热出来的汗,把一流理台的垃圾扔进水槽里,薛远连忙喊了他一声,“堵下水道!”霍杨扭头瞥他一眼,伸手扯过他胳膊,“学霸过来。”他揭开了水槽底的过滤网,把果皮菜叶等物一块扫进了下面,然后按下旁边大理石台上一个按钮。薛远听见底下有细碎的声音,似乎是搅拌切碎的声音,最后停了下来。学霸认真思索了一下其原理,“底下那个装置,能把垃圾打碎了以后直接排走?”“嗯,这个东西,叫家庭垃圾处理器,下面直接连着小区的排污管。”霍杨道,“关键是,不用倒垃圾。”薛远迅速记上了。然后他一收本子,指挥霍杨,“洗锅,拿面粉。”霍杨惊讶道:“又干嘛?面粉都要研究?”“炸芋丸。小孩爱吃。”霍杨看了一眼门外,难以想象叶朗一脸严肃地吃炸芋丸,“那个不是一般的小孩。”薛远头也不回,“那也是小孩。快点,面粉。”后面罕见地安静了几秒,乖乖去找面粉了。做好了饭,霍杨一推薛远的肩膀,“一楼书房,你去。”薛远:“我是专程来让你使唤的吗?”“你误会我了大兄弟,”霍杨一本正经,“你的劳动成果我怎么能独占。”薛远低头看了看盘子们,“我又不认识……”“一回生二回熟三回脱衣服,”霍杨推着他出了门,“走走走走。”薛远就这么被莫名其妙地推到书房门口,一手一盘子中间还夹着个碗。他走进去时,看到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男孩坐在书桌前,见他来了,默不作声地帮他接过碗。薛远也没自我介绍,完成了任务,就边走边吹了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