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高辣小说 - 重生:权佞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3

分卷阅读153

    大渝天德29年,12月15。

宁州已经被困整整三个月零三天了。曾经繁华富足的城市早已是一片狼藉,街道上时不时可以看到被家人遗弃的老人和儿童,早在被困的第一天城里就已经乱成了一团,人们慌了心神,一部分人跑出了城,被敌军当成萝卜白菜砍了,剩下的人除了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其余的都是跟着驻军守城墙。

离城墙最近的落霞坊,被作为了伤员们临时的安置地,一些伤势比较轻的都安置在他们这,重一些的则被安置在将军府。卢姨娘和韩君悦在数不清的伤员中间忙碌着,她们已经记不起自己有几天没睡觉了,只是不停的接待伤员,然后给他处理伤口,士兵刚被韩清瑶们包扎完就又跑回了城墙。

外面一阵吵闹,韩君悦跑出去看,发现是一些百姓正在闹事,不过很快就被镇压了下去,这种事情最近三五不时的就会上演一次。她叹了口气却无法让自己轻松。

抬头往城墙上望去,此时两军似乎正在休息,墙头上军旗招展,时不时可以看到士兵们来回巡视着。想起已经好久没见到jiejie韩清瑶了,她心里十分担心,想知道她还好不好?

城墙之上,韩清瑶一身素甲,手上提着银盔,额头上系着绣着“唐”字的天蓝色抹额,身后的黑色披风上绣着大渝战旗上的雄鹰,所到之处众将士纷纷抱拳行礼。她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回礼。

很快她便找到了轮班休息的唐皓瑾,他在一处背风的偏僻墙角蜷缩着身体,盔甲整齐,裹着披风,头倚着墙正睡的香甜。最近域东的攻击十分疯狂,似乎是想在年前结束战斗,宁州众人被折腾的也是够呛。半个月的时间唐皓瑾整个人瘦了一圈,青涩的脸上满是疲惫,韩清瑶心头窜上一阵的心疼。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将盖在他身上已经滑落的披风向上拉了拉,却不想他十分警醒,韩清瑶刚一动,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一看是她,立刻收敛了目光中的犀利,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笑的如冬日暖阳,直笑的女人心也暖了。他拍了拍身边的土地,示意韩清瑶坐下。

待女人坐下他便将身上盖的披风一展,将两人都围在了里面。丹凤眼微微一扫,见没人注意他们,便一侧身含住女人的嘴唇,粗壮的舌头直接顶开贝齿在檀口中霸道的劫掠着。

他身上的味道马上弥漫在韩清瑶的鼻腔,本以为他这么久没洗澡身上的味道一定难闻至极,可奇怪的是少年的味道却并不讨厌,汗味夹杂着血腥味和金属的味道,是男人阳刚的味道。

“想我了?”他终于气喘吁吁的放开怀中女人,声音懒懒带着心满意足的问道。

韩清瑶没有说话,只是和他十指相扣,放下头盔,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坐着,一直到士兵来分发晚饭时才稍微正了正身子。晚饭是干巴巴的素包子,唐皓瑾作为少将军也没有例外。

两个人安静的就着水囊里的水啃着包子,时不时的微笑着互相看对方一眼,没有话语却又似有千言万语,在这样一个夜,在这样一个危城,碰触到一起的肩膀传递着对方的温度,从皮肤一直传到五脏六腑,深深的刻在了骨头上。

“瑶瑶!”唐皓瑾低声说道:“其实宁州如今的情况比你们所看到的还要糟,南朝一直实行的府兵制和军屯并行,这些你是知道的。可是我们不似韩家,有兵符在手,可以调动附近府兵。

唐家虽然是军屯,但是却没有府兵的征发权,也就是说,我们只能调动宁州城里固定的这些人,而没有权利调动附近的州府士兵,而这些士兵的调遣权利的是分为两家所有,之前你们韩家能调动东北三州的府兵,也就是寒川、辽州和营州。而其他三州的兵符则在碾州尹奉祁的手里,自从宁州开战我们唐家已经几次派人去向他送信,希望他能派兵援救,而如今已经这么久过去了,却迟迟不见他的动作,派出去送信的人也一个都没能回来。我们都怀疑,他是在等着这边的消息,我们要么投降叛国,要么和域东同归于尽,无论怎么做,他都坐享其成,乐得除掉一个政敌。所以,宁州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坏。”

他说的十分的平静,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一般。那一刻似乎不是那个韩清瑶认识的唐皓瑾,女人瞬间明白,一场你死我亡的战争,把他从一个任性妄为的青涩少年,变成了一个沉着冷静的战士。

他接着说道:“我跟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一切都要做最坏的打算。”

韩清瑶点了点头,还是没有说话,心里闷闷的,像堵着什么东西。

唇上一软,少年又恢复了那戏譃的模样,道:“后悔嫁给我不?”

“你这是什么混账话?”韩清瑶白了他一眼道:“你给我老老实实的,你这辈子算是被我缠上了,想换人,门都没有!”

少年嘴一咧,露出一口白洁整齐的牙齿,笑得憨憨的。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咬着包子,时不时逗两句嘴,苦中作乐的过着这令人心惊的烽火岁月。



掌灯时分,韩清瑶正在墙根睡得昏昏沉沉,却突然听到有喊杀声,她急忙起身观看,就见到城下的敌军阵营中已经乱成一团,喊杀声此起彼伏,渐渐越来越大,终于变成了进攻的鼓声。

而只见城墙上不少士兵正在费劲的拉着绳子,一个又一个身穿大渝军服的蒙面人顺着绳子爬了上来。其中还有人是被对方背在背上的。

“快!快!快!”其中一个人落地便开始嚷了起来:“军医!有人受伤了!”

顺着他的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精瘦的身影肩膀上架着一个同样一身黑衣的人,那人头低着,黑色的军服看不清到底哪里受伤了,只是见到血不停的从他的手上滴到地上。

一股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韩清瑶猛地冲了过去,见那人有些艰难的抬起头。那粗重的眉眼,刚毅的脸庞,不是唐皓瑾还能是谁。韩清瑶胸口一疼,上前扶住他。

一旁架着他的人将脸上黑布拉开,正是隋恪礼,他一脸鄙夷的揶揄道:“装什么英雄?真以自己刀枪不入呢?我用得着你救?”

“大家都是一身黑,我他妈哪知道哪个是你?”唐皓瑾骂道:“早知道是你我就直接上去捅两刀,然后回来报你个阵亡算了!”

说完,两名少年却是相视一眼,不由得笑出声。其实大家都知道,即便知道对方是谁,他们还是会舍命相救的。

这时军医已经到了,大家急忙扶着唐皓瑾坐下。

看着韩清瑶那几乎拧在一起的眉毛,他急忙满脸赔笑道:“夫人,我只是中了一下,没什么大事,你别气啊!”

韩清瑶冷哼一声,不理会他的嬉皮笑脸。一旁的隋恪礼抱着长刀坐下休息,闭上眼不去看着这一对小两口打情骂俏。

一旁的士兵忙帮着唐皓瑾说情:“夫人你是不知道呀,少将军这次可是带着兄弟们立了大功了,昨日城里的箭就用光了,少将军就想了个法子,让我们扎了好多草人,然后绑上绳子顺着城墙放下去,敌人一看马上放箭,等我们把草人拉上来的时候早就已经满是箭支,我们今天就用这些箭再来射他们。今天一早少将军说今晚敌人一定知道上当了,所以这次我们几个跟着少将军换好衣服,腰上系上绳子到了敌人阵营里杀了个痛快。”那名士兵越说越兴奋。很快,周围的士兵也开始附和起来。

“是呀,好久都没杀的这么痛快了!”

“少将军真是有勇有谋!”

“少将军,我们以后就跟着你了”

少年听得意洋洋,用肩膀撞了韩清瑶一下讨好一般的说道:“你看,你男人厉害吧!”

韩清瑶狠狠瞪了他一眼,啐道:“呸!不要脸!”。



碾州,兴安伯爵府

尹天枢赤裸着上身的趴在自己床上,几乎瘦的皮包骨头。他嘴里勒着布条,手脚都被铁链紧紧的锁着,整个人呈现一个大字型的样子。背部的那层层叠叠的伤口已经结了痂,可是那手脚上的伤口却一层叠着一层,有些地方深可见骨。

副将孙辰推门进入,床上的少年猛地睁开眼睛,见到是他之后便开始剧烈挣扎,锁链不停的响着,手脚上的伤口被磨的流血不止。

“世子!您就别挣扎了!”孙辰将手里的东西方下,叹了口气劝道:“跟爵爷硬碰硬最后受苦的还是你自己啊!”

床上的少年却根本不听他的话,他双目赤红,脖子额头上青筋暴起,依旧不停的挣扎,最后更是不停的用头去撞床板。

孙辰急忙将厚被褥垫在他头下,防止他伤到自己。

贴近之后,他突然用极轻极轻的声音道:“宁州那位给你来信了!”

说着,他便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小巧的纸条,尹天枢马上认出那正是韩清瑶的字迹。

上面简单的写着,孩子已经被送到了庆王府中,希望他能劝服兴安伯出兵救援宁州。

见尹天枢已经看完,孙辰急忙将纸条塞进嘴里吃了,然后拿出食盒里的饭菜,低声劝道:“那位还等着世子的救兵呢!您可不能有什么意外啊!”

一行清泪从少年的眼睛中流出,他默默的点了点头。孙辰大喜,急忙解开他嘴里的布条,一口一口将饭菜喂给了少年。

待他拎着空食盒从房间出来,低头对早就等在外面的尹奉祁行礼。

“世子都吃了?”男人沉声问道。

“是的!我按照爵爷说的给他看了纸条,他便将饭菜吃了!”孙辰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这头倔牛!跟那些徐家人一模一样!”尹奉祁皱眉道:“最近几天他都会乖乖吃饭,你叫厨房炖些人参鸡汤给他。”

“是!”孙辰应着,见尹奉祁要离开,他终于忍不住问道:“那宁州救兵……”

还未等他说完,就见男人一记冷冷的眼光扫来,他立刻闭上了嘴,恭恭敬敬的送男人离开。

第105章:杖责(二更)<重生:权佞(NP,H)(青天白日梦)|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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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杖责(二更)

天都,庆王府

“卑职办事不利,只带回小公子,未能将韩姑娘带回,请王爷责罚!”寒江跪地抱拳道。

男人淡色的眼眸里闪过悲伤,他颓废的坐在凳子里叹道:“菱染,你还是不肯见我吗?”

半晌,他苦笑着自言自语道:“不过你能将孩子交接我,却也是信任我吧!”

随后他挥了挥手,道:“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寒江却并未起身,他斟酌半晌道:“卑职有些话不吐不快,此次域东十五万大军压境,宁州……”

“你说什么?”还未等他说完,赫连奉祥已经惊的从椅子上直接蹿了起来,对着跪在地上的寒江吼道:“你是说域东此次是十五万大军?而不是兵部报上来的五万?”

“回王爷,是卑职亲眼所见!”寒江跪地抱拳道:“辽州已降,营州和寒川失守,寒川将士全部以身殉国,我离开时敌军以形成合围之势,宁州朝不保夕啊!”

“于天虹他好大的狗胆,居然敢谎报军情?我现在就要进宫面见父王!”赫连奉祥气的浑身发抖,头上青筋直跳,恨不得现在就提了宝剑将兵部尚书于天虹剁碎了喂狗。

“王爷息怒!”一旁的谋士孙商劝道:“此事事关重大,没有十足把握断不可轻举妄动。虽然我们也只有寒侍卫的一面之词,兵部尚书是朝廷要员,光凭这一人证词不足以让皇上信服啊!”

赫连奉祥深吸一口气,道:“你说的有道理,这么大的事,就算是他于天虹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胡说八道,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男人在屋内反复踱步,半晌他回头看向寒江吩咐道:“告知管家,找些伶俐的人好生照顾那孩子,马上去请最好的奶妈来!另外,吩咐准备马车,本王去一趟振国公府!”

“是!”寒江应了一声便起身离开。

马车很快就准备好了,赫连奉祥一路坐着马车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振国公府”。

与一般的豪门家门口车水马龙不同,这里安静的门可罗雀,连个看门的小厮都没有,若不是漆黑的大门上那只金漆描绘的鸩鸟图案依旧闪亮如新,就只是看着冷清模样真的让人无法相信这里住的曾经是开国四大公爵之一的秦家。

唯心上前敲门递了名帖,小厮看了名帖后便告知:主人不见客。

赫连奉祥皱了皱眉,亲自下车到了角门,小厮见他一身蟒袍玉带,便知他的身份,于是恭恭敬敬的行礼,却依旧不卑不亢的说主人不见客。

赫连奉祥刚要拿出王爷金令却见秦府管家苏忠疾步走到,他深施一礼,也不多言,规规矩矩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男人快步入正厅,一路只觉得秦府内十分冷清肃静,仿佛只能听到几个人的脚步声。

正堂内一名锦衣的中年男子已经起身微笑迎出,躬身施礼,男子一身青色居家襕衫,头上裹着网巾,腰间配着一块剔透的白玉,看上去像极了书院里的教书先生。

赫连奉祥却知道这人正是振国公世子秦邵,他抬手免了礼,双方都落了座,丫鬟上了茶,互相寒暄了几句后,赫连奉祥开门见山的说道:“本王就不绕弯子了。宁州战况到底如何,请务必将实情告知!”

男人紧皱双眉,态度严肃无比,秦邵看着眼前这位王爷终于褪下一张儒雅淡然的面具,心里明白他对宁州的关心觉不仅限于关心一支支持势力而已。

于是他也开诚布公的说道:“此次围城敌军共计为13万8千7百人,其中北疆骑兵3000人,辽州降军4200余人,余下的均为域东部队。按照时间计算,直至今日宁州城已经被围了整整三个月零四天,今天早上的情报,宁州守军伤亡已经超过了三分之一。”

赫连奉祥只觉得浑身一阵冰冷,他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秦家既然知道的如此详细,为何不奏报父皇,请求出兵?”

“庆王爷大概是关心则乱吧!”秦邵道:“难倒您就没想过,宁州被围,玉州、碾州还有最近的金山关怎么可能不写奏报?天都城中哪户豪门没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如此大的事情,难倒只是一个区区兵部尚书就能瞒得住的吗?还有,关外六州之所以能阻挡两国这么久,靠的不单单是宁州和寒川兵力强悍,而是因为它们一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可是此次三州失陷,宁州被困数月,为何手握兵符的碾州迟迟不出兵?难倒只是因为尹家和韩家的积怨吗?那又关唐家何事?再说,兴安伯一直以来都是小心翼翼,对皇上惟命是从。此时本应是他建功立业的最佳时机,他却做出了恰恰相反的举动,你说,又是为何?”

秦邵轻叹一口气道:“我话已至此,想必庆王已经知道为何满朝上下人人心知肚明却无人敢言了吧?”

只见一直低头的赫连奉祥突然发出一阵冷笑,随后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竟然狂笑不止。

秦邵皱眉,他手持茶杯,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位平日里温文儒雅的庆王殿下此时像个疯子一般的举动。

半晌,赫连奉祥才收住笑声,男人那如画的眉目却似蒙上了一层寒冰,他起身告辞,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秦府正堂。一股不详的预感席上心头,秦邵将手中茶杯一扔,急忙赶上前去高声道:“庆王殿下莫要冲动,如今您离那位置只有一步之遥,不可……”

他还未等说完,却见男人停下脚步,侧身一笑道:“为了那个位置我可以机关算尽、双手染血,甚至可以罔顾亲情,父子相残。但是那都是我们大渝内部的事情,如今敌国压境,若是我还顾忌什么位置而无视忠臣性命,那我也不配坐上那个位置了。”

说完,赫连奉祥转身大步出了振国公府。

“进宫!”他坐在马车上冷冷的下达命令。

既然知道的都不敢说,那就他来说。他就不相信大渝朝堂之上没有耿直朝臣,他就不相信父皇不怕后人唾骂。

马车一路来到了朝圣门,赫连奉祥迈步下车整理衣带,挺直腰杆。他知道,只要自己喊出实情,那筹谋已久的位置便在于他无缘。他也知道有很多的办法可以曲而图之。可是宁州城已经朝不保夕,他的朋友、他的老师都在浴血奋战,每一刻都有人死去,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筹划谋算。能救宁州五万军民的只有拼上自己这一世前程,甚至是这条命。

还有菱染。她将孩子交给自己,便是信了自己。他绝对不能辜负她的信任。

菱染,此生,我定不会再负你半分!

男人如一名赴死的战士一般大步向前,一路来到御书房门前,皇上的贴身太监告知他,皇上正在于几位大臣议事,要他迟些再来。

“请公公告知父皇,儿臣有重要的事情要奏报父皇。”赫连奉祥严肃的说道。

太监一见他如此神态,急忙又进去汇报,不一会儿他碎步出来,满脸赔笑道:“陛下口谕,庆王最近几件事情处理的不错,特赐‘七星泉’沐浴,可带家眷同往。”

在冬日里去汤泉沐浴本来只是皇帝的特权,而赐一家人汤泉沐浴在大渝是不小的恩赐,一般人听到这个必然会欢天喜地。而赫连奉祥却半点都开心不起来,之前只是怀疑,现在他已经可以确定,一切真的是皇帝故意为之。本以为他贬斥韩家已经是雷霆之势,如今看来,他竟动了杀心,而且势要将唐家也一并铲除。

男人心一横,撩衣跪倒,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高声道:“儿臣以得知此次域东大军共计十五万,现已包围宁州三月有余,请父皇派兵支援!”

四周顿时一片寂静,然后只听御书房内一声茶杯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随后便是一众人跪倒的声音。

赫连奉祥却并未起身,继续磕头道:“兵部尚书于天虹知情不报,延误救援,请父皇明察!”

半晌,只听里面爆出一声怒吼:“滚,都给朕滚!”

随即,御书房的大门一开,几位大臣纷纷退了出来,其中的太常少卿李林,用极轻极轻的声音道:“殿下快走!”

男人却只是缓缓起身,随即又一个头重重的磕在地上,高声道:“域东大军共计十五万,现已包围宁州三月有余,请父皇派兵支援!”

“来人,把他给我轰出去!”里面响起一阵怒吼。

随即几名御前侍卫皱眉上前,说了一声得罪了便架起赫连奉祥一路拖到了朝圣门外。

赫连奉祥却只是跪倒继续叩头,高声道:“域东大军共计十五万,现已包围宁州三月有余,请父皇派兵支援!”

随即,男人的叩头声和这句话一遍一遍的在皇宫上方回响。

一个时辰后,开始陆续有官员跪在朝圣门外,一同叩首高呼。先是御史台的御史们,随后是国子监的监生们,再来就是点将台的学子们。

从中午一直到黄昏,朝圣门前已经陆陆续续聚集了近两百人,他们个个随着赫连奉祥磕头高呼。一时间天都城内无人不知,域东十五万大军压境,而宁州唐家正在苦苦硬撑。

而就在太阳即将落山之际,那厚重的朝圣门终于打开,而出来的并不是传旨太监而是全副武装的御林军。

为首的军官正是御林军总教头郑旺,他对着大家一抱拳,道:“皇上有旨,庆王赫连奉祥妖言惑众,现杖责30!”



作者的废话:我庆王终于露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