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钺息的腰,踩在他身侧,单手托着王钺息的腰,用相当霸气的姿势小心翼翼地帮儿子褪掉了裤子,动作却很温柔。等脱内裤的时候,王钺息的耳朵烫的都快烧着了。王致看了一眼,不知为什么,竟是有些心疼,他以前揍顾勤的时候,比这打得重的多的多,可看着那些凸起的檩子,斑驳的红点,密密匝匝的横亘在儿子赤裸的臀上,心里究竟还是有些难受的。还是那句话,儿子被打成这样,又当爹又当娘的二哥究竟是舍不得。王致轻轻扬手,在儿子伤痕累累的臀上拍了一记,疼的王钺息差点弹起来,然后,就听到二哥说,“打得不重。”王钺息被父亲那随手的一巴掌吓得变了脸色,爸不会还要打吧。当然不会,二哥是没有揍儿子的坏习惯的。他只是心疼了,于是自己再打一下。这会儿已经下床拿起乳液来了,因为顾勤下手并不重,没有破皮,先前准备的棉签什么的倒是用不上了。王钺息先是觉得臀上一凉,咬着手背趴在床上,脸烫烫的,渐渐就感觉到父亲手上的温柔了。王钺息一时更难为情起来,“都是我的错。”王致笑了下,继续替儿子涂,涂到另外半边的时候,觉得坐在床边有点不方便,于是索性坐在床上,将王钺息抱到自己腿上来。王钺息又不是小孩子了,从来没有被这么对待过,哪里受得了,只能拼命说,“不用了不用了,不疼了。”王致扬起了手掌,“不疼了,那我再打两下。”王钺息猛然意识到这个趴在父亲膝头的姿势太危险了,立刻重新把头圈进手臂里去,王致笑了笑,继续上药,“你师叔是为你好。”他其实不是个会说这种话的人,此刻也不是为了说这个,只是感觉到王钺息伏在他腿上拼命克制着颤抖的身子,他知道,虽然他已经很轻了,可是真的很疼。“嗯。是我不好,该被教训。师叔已经讲过道理了。”王钺息声音闷闷的。王致也不知道该怎么没话找话了,其实,他平时和儿子话挺多的,这会儿却突然尴尬起来。因为伤得不重,药很快就上完了,王致先是用消毒湿巾擦掉了手上残存的乳液,又用毛巾把手擦干,才轻轻扶着王钺息重新趴回床上。王钺息把头埋在枕头里,耳边是父亲收拾药箱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等父亲从盥洗室洗了手出来重新坐在他床边,王钺息才竖着耳朵探出了头,“爸。”王致一下又觉得好笑起来,顺手揉了揉他脑袋,发根那里全是汗,都是疼出来的,王致又心疼了。王钺息用双手撑着身子偏过头,声如蚊蚋,“爸,我不想分手,真的很自私吗?”顾勤的话,还是让他触动很多。王致看他又把头圈进手臂里了,这次却没有笑他,“这种事,要问你师叔。我只知道,一切对得起自己的心。你要是不明白,就当自己现在是二十四岁,三十四岁,想想,那个时候,自己这样做会不会后悔就成了。”王钺息是真的想了想,然后道,“我不知道。”他这一次是真的认真了,抱着枕头,偏着脑袋,“爸,我一直觉得,只要努力就可以掌控很多事。可是,她,她的情绪,她太容易分心了。”王致将被子拉下来,替儿子盖上上半身,而后才问,“你累了吗?”王钺息立刻否定,“不累。虽然有时候会被她气到有些无奈,但是,为她做什么,都很开心。”王致道,“那不就好了。将来,就算是为她分手,虽然不会开心,但是想到这是为她好的,也不会有那么多难过吧。”王钺息沉默了。虽然自己也知道初恋绝大多数都是分手,可是绝没有想要这么快,也不希望是这种方式。可是,师叔和父亲好像都很笃定自己一定会分手一样。王致起身,轻轻摸了摸他露在外面的脚丫子,感觉不是很凉的样子才放了心,“好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现在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如先耐心等待,静观其变。”王钺息在床单上蹭蹭鼻尖被热出来的汗珠,“我最不喜欢遇到事情只能等着,什么都不做。”王致听到儿子这句话,猛然想起妻子来,心抽得更疼了。阿元,咱们的儿子长大了,可是,我多希望他还像小时候一样,骗他mama变成了天上的星星,他虽然疑惑,可因为是父亲说的,就去相信。王致将被子虚虚拉下来,“乳液已经吸收了,早点睡。明天早晨起来——会更疼的。”王钺息——哄小孩不是应该都会说就会不疼了吗?爸,您真是我亲师叔的亲师兄啊。不过,亲儿子还是说,“爸,晚安。”二十二章能不忆少年(5)第二天早晨起来,王钺息的伤果然是更疼了。挣扎着穿好了运动衣,依然强撑着去晨练。顾师叔倒是真有点亲师叔的样子,想酌情免了,可惜亲爹看了亲儿子一眼,用特别关心地语气问,“能跑吗?”王钺息点头。于是,亲爹说,“那跑慢一点吧。”“嗯。”王钺息开始小跑。疼痛其实也是有好处的,因为疼起来了就顾不上想不开心的事,上图书馆自习的西洋镜被拆穿,王钺息如今能做的惟有等待而已。他等待的那个人,坐在自己半圆形的书桌前,一直在发呆。冯婉芝看滕崇塬,“洋洋这个样子,可怎么是好。”滕崇塬道,“让她想想吧,总要想清楚的。”坐在椅子上的滕洋目光是直的,被突然响起的短信铃声吓了一大跳。她立刻起身,几乎是用抓的动作拿起手机来,又紧张了。今天本该是约好一起上自习的日子呢,会不会是他打短信。满心惴惴地解锁,却原来只是曾经买过东西得淘宝店广告而已。滕洋又呆下来。我真的已经很努力了,难道,真的不行吗?她握着手机,很想打一个,可是,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洋洋,吃饭。”冯婉芝叫她。滕洋从椅子上坐起来,洗了手,早饭爸爸mama已经端到桌上了,今天吃得是荷包蛋。滕洋等爸爸mama都坐到桌前,拿着勺子喝一口,冯婉芝问,“要不要糖?”滕洋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冯婉芝道,“不就是谈个恋爱嘛,一个初中生的恋爱,我们家洋洋不至于吧。”她也许是想用轻松的语气,可她自己心里实际上也不轻松,因此说出来的话倒带了点假假的冷嘲热讽的味道。滕洋此刻根本不想接话,只想吃完了饭重新回自己房里去。因此只是拿着勺子默默吃而已。冯婉芝有些尴尬,只好数落滕崇塬,“胡萝卜淡了,我说再放点盐。”滕崇塬夹了一筷子,“还可以啊。”滕洋突然觉得mama的做作挺没意思的,你要说什么就说呗,这样又是何必,她突然放下勺子,“爸,我吃不下,不想吃了。”滕崇塬还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