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穿越变成唐僧rou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又想起什么,呆呆的看着天。

我看着她那沾染了风霜的脸,虽已有了几道深深地皱纹,却仍能分辨出年轻时必是个美人,想必曾经也得到过国君的宠爱,只是君心难测,最后落得如此下场。心情变得有些低落,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无话,安静的让人心慌。

她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说道:“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已经不习惯跟人这样说话了。”

我问道:“你在这里呆多久了?”问完自觉失言,这冷宫中必然不会有黄历之类,她如何能知道时间。

没想到她一字一顿缓缓说道:“到今天,整整五千二百三十一日。”她想也未想,仿佛将那一日日刻在心上一般。

秦国的历法也是一年三百六十日,我粗略一算,惊得脱口而出:“你……你说你已经在这里呆了十五年?!”这么久的时间被关在仿若囚牢的冷宫中,她居然没有疯掉!

她苦笑着点了点头,指着不远处的一处院墙:“每过一天,我便拿石子在那里刻一道,无事可做时,就去数那墙上的刻痕。”顺着她手指望去,只见一面墙上比其他部分颜色浅了一些,仔细看时才发现密密麻麻的刻满了条条白杠。

那刻痕如此触目惊心,一名女子的青春年华,便在这刻痕中逝去了。

我不忍去想她如何熬过这些年,突然,脑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秦无亦做国君便是在十五年前,当时与前国君有关的嫔妃公主一个活口也未留下,唯一逃出的公主也在九幽谷毒发身亡。玉娘若是普通宫女不可能在这第三重关这么久,她究竟是什么人?

第41章第四十章改朝换代

我心中猜测着玉娘的身份,眼角却扫到院门口人影一闪,仔细去看时,只看到一片黑色衣角,心知是莫伽来寻我,便向玉娘借了支陶罐,从井中接满水,告了辞慢慢往回走。

果不其然,没走出多远便看到莫伽阴着脸站在路中,质问道:“为何去了这许久?”

我借口说出来找水,正遇到住在这里的人,便闲聊几句。

他似乎并不信我的话:“那人是谁?你跟她说了什么?”

我猜他并未听到玉娘说的话,便搪塞道:“不过是那人在冷宫许久未见到生人,跟我诉了些苦罢了。”我见他仍半信半疑,怕他伤害玉娘,又说道:“你也说过这里外人进不来,就算想跟她说些什么,这话也传不出去。”

他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便转身往回走。我跟在后面,觉得他脚步虚浮,体力有些不支,心中懊恼万分,若是不在冷宫,必能寻到机会逃离他,可又一想,以莫伽的狠毒,若在外边怕是不会放心,说不定会打断我的腿栓在身旁,打了个冷战,不敢再胡思乱想。

回到小院,莫伽仍躺去床上,我将盛饭菜的碗拿水冲了冲,倒了碗水自己喝了,又倒了一碗,端到床前,没好气的说:“起来喝水吧。”

半天没听到他回话,凑到他面前,看他微皱着眉头,似是十分难受,一张脸已经烧得通红,连呼吸都有些急促。我踟蹰着,内心十分矛盾,此人阴险毒辣,我早就恨不得给他下十八种□□毒死他,可真要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死,却并没有那份狠劲。况且,如他所说,被带进这与外隔绝的地方,若他死了,或许真有可能永远不会有人发现我。

犹豫再三,我叹口气,从右耳上摘下耳环,将中间那粒金珠轻轻一捏,珠子应声而开,里面藏着一粒朱红药丸。

这颗药丸是我前几日制好的药,乃是一味救急药,药方是在慕容老头那偶尔看到的,我花了不少银子用十几种珍稀药材才配成一粒,本是为自己准备,万一受到重伤时,这一粒便可续命提气,如今却没想到会用在这个恨之入骨的人身上。

将药丸溶于水中,拍了拍他的手臂,见他没有反应,心想大概是烧晕了,只好一手端着碗,另一只手从他颈下穿过,用力将他上半身扶起,靠在我身上。本以为他是练武之人,必定如陆萧一般身体健壮,没想到却十分消瘦,靠在身上比莫洛还要轻一些。

想起莫洛,心中不由有些伤感,看着身旁这人与他酷似的容貌,原本那些厌恶也淡了些,轻轻捏开他的嘴,将药慢慢灌入他口中。

他双唇干裂,被高烧折磨的脱了水,药液一入口便本能的吞咽下去。喂完药,又倒了一碗水喂他喝了,才扶他躺下。看天色大概已是晌午,记起玉娘说一日三次送饭,便出了门向外走。

果不其然,到了铁门那里便看见两份木盒摆在地上,这次我来的早些,木盒还热乎,想着莫伽那副样子估计暂时不会醒,便提了两盒饭菜,往玉娘那院中走去。

还未进院,便听见女子轻轻哼唱,仔细听来仿佛是一首童谣。只听到她唱到:“午夜梦回,今宵可醉,月如金钩催人泪,想起负心人,衣襟湿几回?”歌声回荡在这萧瑟的冷宫中,更添了几分幽怨。

我推开半掩的院门,看到玉娘坐在院中,口中哼唱着,眼睛呆呆看着手中的一件东西,连走到她跟前都没有发觉。我看清她手中握着一块长命锁,手指在上面摸索着,那锁大约常年被她这么摸着,表面的花纹都已模糊,只隐约看到上面刻了字。

秦国风俗男童戴锁,女童戴镯,我猜测这是她儿子的随身之物。想到她在这里关了十五年,母子不得相见,甚是可怜,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轻轻说道:“玉娘,我给你送饭来了。”

她听到我说话,抬起头,一脸迷茫的看着我,片刻才想到我是谁:“哦,小七你来了。”忙将手中长命锁放入怀中,起身接过我手中食盒。

我看她眼神恍惚,感叹常年在此关着,又无人交流,时间久了反应便渐渐迟钝,若我将来离开,又剩下她一人,不用几年怕便会痴傻,对她的同情又加深几分。

“饭菜还是热的,我们一起吃吧。”她将我领进屋,将食盒放在一张木桌上。我跟在后面,左右观察着屋内摆设。

这房间与我们所住的差不多大小,摆设要更齐全些,但仍简陋的过分。一张旧木桌显然用了多年,表面的漆已经脱落,显出斑驳本色来,床帏被褥也打了几个补丁,但却叠的整整齐齐。想到院外打扫过的路面,我问道:“门外的路莫非也是你打扫的?”

她点点头,淡淡说道:“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做,就一并扫了。而且,每年不知何时便会有人来,我不想让人看到自己活得那般不堪。”

我好奇道